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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dhippo 2012-4-16 07:54

如果战争在明天XV——劳什子的发布会

“站在阳光下的感觉真好!”
满身硝烟,满身汗味,满身伤痕的学生兵们劫后余生,终于从坑道里重见天日。
四周都是这个地下工事守备的兄弟部队,那种直白而朴实的喜悦笑脸围着我们,装备很普通,但也有很多人裹着伤,这里也绝非绝对安全,我示意项雯萱去找我的行李,拆开几条烟,散给他们。
而我,则在小心地抬头,努力不拉扯到脖子上的伤口,望了望头顶的蓝天——然而天空不美丽,四处是可以看见的喷气机烟痕与导弹尾迹,将完整如望不到边的蓝色画布,凶虐暴戾地撕扯成一条条一块块。
这一刻的我,只想穿上围裙,戴上袖套,拿一把刷子,刷一刷我们头顶的蓝天——一个大扫除的家庭妇男那样,就那么简单。
哗啦啦啦啦,老百姓的声音打断了我的YY,一大群老百姓,一大群特别会聒噪的老百姓。
记者,头盔防弹衣的记者,话筒上花花绿绿的台标LOGO。呼啦啦的冲了过来,对我们举起了手中的器材。
看得我右手不住的抓挠,我现在受不了有人举着东西对准我,我想抬枪先打了他(她),环顾四周,虽然大家基本没鸟这群记者,然而戒备的味道已经昭然若揭,我突然想,如果记者里有个人干点啥危险的动作,我们可以确保在1秒内把他们全都打死……
——我这是?嗜杀?看到不爽的人就想动枪?是的,从小接受暴力家庭教育的人暴力倾向很重,而我现在很享受取人性命的质感。
这时,一群戴着“警备纠察”的白盔宪兵几乎是拿枪托砸开了记者的人群并把他们赶到一边去。随后两名名简单武装的陆军上校带着下属出现,把门口的哨兵一顿骂,才到了我们面前。刚才一直处于闲适状态我和骚大立刻立正敬礼。一堆冠冕堂皇的寒暄,我很想知道怎么窜进来这么一群记者的,结果政委说,准备给我们开记者发布会……
“喂,你们!把尸体都搬走随便找个地方埋了,臭死了!”
“请问这位同志是?”骚大已经开始扯我的手了。
“哦?我是团里的宣传股长。”
“这是我们连的战友,我们的同学,生也好死也好,香也好臭也好,都是我们的好兄弟好姐妹,我们一路护送他们来,就是为了能给他们一个厚葬,我很痛恨自己,不能带回更多战友的尸骸,他们为国战死,我们这些没战死的人,却不能好好表现。”立正敬礼,全套礼数周全。我把战死两个字咬得很重,但还算很平静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其实我想大吼我想暴跳如雷拿我想拿枪指着他的头。
“你……!”
“其实小于的意思是,马上要开新闻发布会,这些阵亡将士的尸体,不利于你们的形象。”看起来是副政委的一个中校为他打圆场。
“报告中校同志!”我再次举手敬礼,“我部的战果来自同学们的浴血奋战,承认损失并不丢脸,我一定要把这些战友,风光大葬,当着这群记者的面!”
“好,按照小朱的说法来办,他干宣传的时间不比你们两个短哟!思维不要被局限住了。”政委点了个头,自己点上烟,那个宣传股长在瞪我,我却无视之。
“报告上校同志,我部申请调拨与遗体数目相对应的棺椁与国旗,望批准!”
“小鬼,有点意思,军需主任!”团长隔着野战帽挠了挠头,招了招手,“按他的说法办,限你半小时。”
跟着团长走,到了一处建筑物外,补发与追授的勋章到了,还有一面写着“学生兵英雄连”黄色大字的红旗。原计划所有同学都要进去洗澡,而我表示必须保持这种形象去新闻发布会。

“河马,何必和那些人一般见识,被他穿小鞋我们就不爽了。”骚大显然对我的做法有所顾虑。
“你没看见岑雪和项雯萱在拍摄么?就算我毫无准备他无理取闹,我根本也不用怕。”
“军二代果然屌啊!”
“说个鸡巴,你觉得你的前途会仅限于一个连长么?果断变成军一代了啊!”
……
真正洗完澡的就我们四个,骚大,我,岑雪,项雯萱。
更衣室里摆好了07式礼服,还有全套的标识勋章,很令人惊奇的是,各种技能章也出现了,或多或少能看见外军的影子,不过至少底色是红的,标识是五星,武器剪影是中国的。拿起PDA一翻,才发现因为战争,我军礼服常服标识徽章完善计划加速完成,很多类似于我们这样的年轻人参与到了设计中——于是乎我竟然有全训合格铜质奖章,第三次世界大战首战纪念章,营救奖章,银质战伤勋章,刺刀见红章,银质突击章,三等功两个,沈阳军区优秀政工一个,二等功一个,居然还有一根机枪手绶带要挂,一端夹在肩章下面,是一个红星加81式轻机枪的剪影,参照着徽章条例挂好,抬头骚大那边也整理利索了,不过他与我不同的是铜质战伤章,优异基层指挥员章,步枪手绶带。
“日,TG进步速度太快了吧!这徽章骚度妥妥的迎头赶上啊,感觉和米帝有的一拼啊!”骚大一边穿礼服,一边感慨。
我则叹了一口气:“很多同学都没有机会穿着这样的衣服回去让爸妈高兴高兴了……”
穿上三接头皮鞋来到外间,准备刮脸,却发现两位女兵居然在梳头了。
“我擦,你们怎么哪么快?女生洗澡不都慢的么?”
“大概洗干净吧,我们还有任务呢!”项雯萱正在给岑雪梳头扎发髻,自己披着头发,于是我自然地去给她梳好。骚大开始刮脸。
“你怎么会有二等功?!”我贪婪地俯下身去嗅着项雯萱头发的香味,不由发现她胸前也是徽章璀璨,不由觉得奇怪。
“这是很保守的确认击杀数啦,你不看看岑雪。”她指了指镜中的岑雪。
“嘶……”我听到刮完胡子的骚大转过头来倒吸一口凉气——两个一等功!确定击杀美军一整个排的人数!
在刮脸的时候,我难得仔细看了看自己,瘦下来了,我的确造型很不错,只是眼睛里的戾气,还是那样的浓重。
“还是戴贝雷帽吧,你们懂的。”骚大从背囊里掏出贝雷帽戴上。
我最后一个出来,两只眼睛盯着穿裙装的两名女兵纤薄丝袜下的美腿——虽然,都肌肉化了。
“河马,那个姓于的在说,不给我们主持发布会了。”小万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告诉我。
“嘿嘿,我觉得这不是问题,应付镜头而已。我老婆在,怕这个?”
坐上猛士越野车,把自己的脖子包扎起来,打一针兴奋剂,深呼吸,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精力充沛——我知道那是药物的效果,但这是我自己要求的。
在山口驶过时,我能看见远方密密匝匝的防御阵地,还有激烈的交火,而我们在这里军装笔挺地对着镜头吹牛,安慰自己——这只是,另一个战场。
老远就听到已经聚集成很大一团的记者们的抱怨声,骚大看了看我:“河马,你的眼神拿出来。岑雪也是,看瞄准镜时候那个表情。”
下车,敬礼,阿福他们正在整队,原本能排出好大队伍的我们连,现在只剩下一半不到的人。满脸的战场积淀,满身的污垢,乃至时不时能看到的绷带,和刚从战场上下来一点都没有改变,贝雷帽歪戴着,百战精兵的样子,只是那么松垮地站着,却如同渊渟岳峙一般,更有打盹的野兽那种看似温驯却杀机无限的味道。
“都——有了!这是又一个战场,把气场,全都散出来!”我小声地把命令传达下去。
50多位烈士的遗骸,已经收殓入棺椁中,似乎是聚合物制作的,轻,密封,且坚固,我们把补发与追授的奖章粘在棺椁上,依次盖上国旗。在警备纠察战士的协助下,四人抬起一个棺木,列队整齐。
“礼步——走!”阿福大声发出口令。
这凝重的肃穆,是我刻意营造出来的一种威压,要的就是吓住这群记者。
棺椁停稳,警备纠察的战士们撤去,学生连开始整队。
“向右看齐……向前看!”我站在队列前,骚大身边,看着按照口令动作的同学们把眼睛转向我,不是瞪,不是睨,只是普普通通地睁着眼睛看,那种空洞的,像是没有灵魂一样的注视里,又像是茫茫宇宙的森罗万象无所不包。这就是气场,杀过人见过血,赢过也输过的军队的气场。
“连长同志!大黑山学生兵连列队完毕,请、指——示!”
敬礼还礼。
“稍息!……立正!下面,开始点名!”
看起来很普通的桥段,直到——点名完了。
“敬礼!”随着阿福的口令,各式各样的武器被举到胸前,行持枪礼。
“雷烈!”
“到!”全连的学生兵在怒吼。
“宋小鹏!”
“到!”近百个声音异口同声。
“肖菲菲!”
“到!”
……
“李智义!”
“到!”
“单维龙!”
“到!”
所有的战士,都把自己的嗓音推到了极限。是的,我们的点名,为阵亡的同学们点名。
我余光看到,有记者受不了这样吼出的“到!”声,在捂耳朵。
连长骚大说道:“这些,都是我们熟知的战友,曾经都是过着最最普通生活的年轻人,然而他们已经永远的与我们阴阳相隔。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沿着他们的足迹,继续战斗下去。”
我接着他的话,问道:
“我们是谁?”
“头顶八一红五星的解放军士兵!”
“我们的荣耀来自什么?”
“来自先烈们对敌人有组织而高效的残杀!”
“我们和平何来?”
“因为先烈们杀破了敌人的胆!”
“我们为何又遭侵略?”
“因为我们太久没有杀!”
“那些阴谋破坏我们走向强大的人,”
“杀!”
“那些说着民主自由花言巧语的人,”
“杀!”
“祖国的敌人,”
“就是我们的敌人,绝不留情,毫无怜悯,杀!”
“只要华夏尚未复兴,只要宇内尚未平定,我们就要——”
“杀!杀!杀!”
这次的震撼尤甚,看着他们两股战战的样子,我想,大概是达到效果了。
“各位记者,这边请!”项雯萱的声音,终于让记者们如蒙大赦,一股脑的蜂拥进了礼堂,期间有人又望了一眼队列,队列正在无声地逼视着他们,于是那人不得不加快了脚步。
按部就班的开场白,主持人是项雯萱,一如她在学校的大型活动表现出色一样,一个落落大方亭亭玉立面容姣好气质翩然的发言人,显然完爆那个满眼贼溜的于姓矮小瘦子。
骚大本来就眼神犀利英俊潇洒,此时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一派儒将的风范。
岑雪也在微笑着,然而她的眼神已经于原本那爱笑的清澈再无关联,看她的新闻工作者非常多,然而被她看过去的人,都不敢直视她。
我相信,我这张脸上挂满了冰冷的钢板,一双眼睛的戾气凶暴到了极致。
开场白结束了,我举起手里准备好的美军传单:“听美国人说,我们连全灭了,而我朱海舟,也被射杀了,而诸位记者的同行南方系等高足,在千真万确地报道这件事情,甚至喊出了‘求辟谣’的呼声,看来各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一定是被我们这群鬼魂吓到了吧。”说完,看了一眼站在讲台那里的项雯萱秀颀的丝袜小腿,发现她穿高跟鞋疲劳了,正在不动声色地动着膝盖换支撑腿。
没人答话,冷场。直到项雯萱调和气氛,又有几个军队刊物的记者对骚大提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后,气氛才稍稍活跃。
终于,一个港媒的记者用着不太熟练的普通话开始质疑我们战果是否为宣传机器所鼓吹,我注意到坐在台上的政委摆了摆手,戴白盔的纠察进入待命,而他饶有兴致观察我的眼神,正好和我碰上。
我对岑雪点头示意,她走到发言台把项雯萱替换下来,用u盘插入那台联想的笔记本电脑,全都是一张张她站在美军尸体旁边或者观察手拍下的照片,高清,全彩。
“姑且以战争爆发日的空袭为时间计算方式:
空袭+27日,于金州市区
破坏美军装甲车观瞄设备1台,瘫痪之
击毙该车车长,击穿颈部
射杀美军中士1名,击穿胸部
射杀美军少尉1名,爆头”
……
她的声音,沉着而平静,像是描述着与她毫无关系的事物一样,
时间,地点,受害者,受害形式,配上那一幅幅鲜活的画面。
刚开始时,她的恐惧与羞涩溢于言表,几乎是被我们按在尸体旁拍的照片。
之后越来越兴奋,摘下护目镜咬着镜腿的,用枪口挑着破碎却还在滴血的钢盔的,扭摆出婀娜的曲线指着血泊灿烂地露齿大笑的。
再后来,她没有了喜悦或害怕的表现,只是淡淡地拍一张照片。
再后来她用上了QBU09式狙击步枪,被击杀美军的尸体则更为精彩,而她的照片少了很多摆拍,很多只是路过或者远去的背影, 没有表情,没有注视,只有一种恬静的淡漠。
正如她现在讲述的声音那样,几个字,囊括了一个人的死亡的全部信息。
“这是我的战斗经历,欢迎提问。”
我看到那个港媒的记者听的汗如雨下,在场诸人无不讶异到下巴可以掉到地上。
看到没人提问,她敬礼,转身对我们示意,坐回了位置。

劳什子的新闻发布会终于结束,我们在宣传战场上的战斗也终于告一个段落。我被连长骚大下了命令住进医院养病,项雯萱责备岑雪以“我想体验以前那种一个人猎杀的感觉”为由支开。于是在这个烽火连天的时节里,我可以安心地蹲在医院里,坐在妻子推着的轮椅上晒太阳,吃她削的水果,是的,搞笑的轮椅是医生的坚持。
报纸来了,新闻来了,关于我们新闻发布会前后的种种全都事无巨细的写了出来,诸如:
《悼念战友,学生兵誓言血债血偿》——配图是我们在抬着战友棺椁时的正步
《杀杀杀!为了维护伟大祖国的统一》——配图是正在行持枪礼大吼的队列
《英雄连传说不灭!》——配图是正在连旗前解说的连长骚大
《不可思议的年轻,不可思议的俊美,不可思议的战绩》——配图主体是岑雪与她的PPT,然后是项雯萱,然后是骚大,我在很边缘的位置,存在感不强。
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军报》对我的专访,巨大的英语标题《Your mother’s dead, NOT me》配图穿着一本正经礼服的我举着中指,一边有个对话泡泡“你妈才死了呢,老子好好的!”

redhippo 2012-4-22 11:37

如果战争在明天XVI——在医院


仔细翻阅这段时间以来的新闻与内部参考文献,我总算是对这个战局有了较好的了解。
美欧俄三方搅浑在一起,打了十几天才开始说宣战。
现在美国的驻欧洲部队基本灭了,美欧处于口水中,小规模摩擦作战并不是太高调。
俄国正在进攻欧洲,然而拧成合力的欧洲也不是那么的好搞,不具备全盛时期战斗力的赤色铁甲洪流很大程度上只是推到了原苏联边境。
中俄表面很暧昧,而边疆地区的乱象已经纷呈,同样低调的互相放着冷枪。
中美的宣战倒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开端,几乎在双方的导弹相互接触对方领空的时候,中美的外交部门发言人都站在记者会台上了。
中欧之间没什么联络。
最戏剧性的是,美俄竟然有成为联盟的前兆。
一直觉得少了点什么,思来想去,发现是没有海军的消息,是的,几乎没有海军的消息,搜索才发现了一个我不愿意接受的结果:被打的几乎完全丧失了战斗力,除了个别小型舰艇的破袭外,大型舰艇不得不退入城市防空圈以求自保。或者说,其实我知道这个必然的结果,虽然解放军海军在近年的得到了长足的进步,然而我们最多只是能做到区域拒止,确保对台军事行动的成功——面临海军军事实力全球翘楚的美军的全力进攻,集中了4个航母战斗群出现在我国近海,更兼有渗透的特种部队与带路党的无暇配合,最终人民海军几乎在毫无建树的情况下丧失了战斗力。南海舰队残存舰艇退入珠江,东海舰队残存舰艇退入长江,北海舰队残存舰艇退入渤海湾,中央军委下达了一道无奈的直接命令,严禁任何海军军人与军舰同沉。现在的海军依然不足以支持我们的大国地位,现在的中国依然有海无防。
海军!海军!海军!
果然是没有永远的敌人,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连着念三遍,果然撒切尔这个老娘们总结的对,乃至女生如果真的发狠对自己,做出比男生更屌的事情完全可能,比如这个连里很多女兵都是背着“累累命案”的。
“你在自言自语些啥?”一边项雯萱正在小电炉上煲骨头汤。
“啊?”闻着那香味的我才反应过来,“靠,你又在做补品了,别喂了,再喂我就变回猪了!”
“你受伤了,要补!”她端着搪瓷碗到我面前,拿着调羹小心的翻搅着,轻轻地吹着气,闻到那芝兰之香的我忍不住邪念酝酿,然后我眼镜让肉汤给蒙雾了。
我举起手挡住自己的嘴巴:“你和医生串通好的是不?我肠胃系统没坏,又给我打那么多葡萄糖之类的吊针,还天天好饭好菜的喂个不停,填鸭啊!养猪啊!”
“必须把你养肥!你不知道你是全国偶像了吗?有很多狂蜂浪蝶呢!连长那就更不得了了,一天上百封求爱信哦!雪片一样哗啦啦啦的!肉麻的无可救药啦!”
“常态么,很正常的,当年那飞行员舰长成典型也是这个结果,他老婆各种担惊受怕。”拗不过她,只好很乖的张开嘴配合,“其实我更担心啊,有某个人正在雪片一样地往上级机关投检举信,说我生活作风不端啦,军阀作风啦,乱搞男女关系啦。”
“我们是夫妻诶!”说着说着她脸红了,“这个部队都管吗?他要是真的对你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的话……”说着眼睛一歪,声音压低,“我不是有一把mk.20么,直接打他黑枪,打完了枪管击针都换掉,看他丫怎么叫唤。”
“哇哦。。。真狠!不过,我喜欢!对了,你那个,新闻发布会穿过的礼服裙装的裤袜,给我!”
“啊,没有洗过呢,我去洗洗拿给你……”
“就是要没洗过的啦~”我得意地对她挑了挑眉毛。
“学长你……真的是这样啊……”
腾腾腾跑出去了,腾腾腾又跑回来了,却站在离病床好远的地方:“学长,老实交代,在发布会的时候你……反正我是肯定被看了的,那你是不是偷看岑雪的腿了?”
“啊?”我愣了一下,“哦……我是看了……你想表达什么?”
“谁的腿好看啊?说实话哦!不说没有了哦!”
“嘿嘿,她腿的绝对长度比你好一点,但是美腿看的是比例,按比例你比她优越很多,”听完半句,她已经欢欣鼓舞地跑了过来,坐在了床边,把透明的织物举在中间,在我够不到的地方,“恩,然后是摸得到的才是最好的。耍嘴皮字你能赢了我么?我可是……”
“哈哈!你可是辩论赛的超级领队啦~我念你的名字都要念腻了啦!”看起来她是对回答满意了,于是我伸手够了一下,但是腿上是夹板,左手在输液,还是没够到。
“喂!我已经回答了,兑现你的话啊!哎,衣不解带通常用来表示照料某人很细心很体贴乃至很忘我……你真的很符合‘衣不解带’这个成语,我怨念的要死,憋得要死!”我郁闷地盯着她细腰上扎着的那根尼龙外腰带卡扣上那军徽五星看个不停。
“你在养伤啊,不可以的哟!”
“憋着也伤身,再说了,你就是毒药,我也要一口喝掉!过来让我解个馋嘛!”终于够得着了,拉着她的腰带把她抓过来。她羞赧地在用指尖缠绕玩弄她的裤袜,而我则在努力地调整姿势想亲到她。
“咚咚咚!喀拉!”病房的门给推开了。
于是丝袜特有的质感被一只温暖的小手藏到我胸口。
“哎哟我操!河马桑!我们好像看到了什么?”
“这位是……”不速之客神马的最讨厌了!某军宅,在南洋理工上学的,相册有很多好货,人称卓妈——“哎哟我操,高桑,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他妈的我怎么觉得这对话怎么那么混蛋,像是抗日战争时期的汉奸半土不洋的对话呢?进来坐进来坐,这位是拙荆项雯萱。”妻子想挣脱我去给他们搬凳子什么的,被我用力抱住:“老婆忙着,你们自便哈哈哈哈。”
李航、高卓、许新熠空军三人众走进房间,各自找位置准备坐下,高卓环顾房间,道:“河马,待遇真好啊!一个人的病房……”
“啪!咚!”听得两声响,我们就看到岑雪坐在地上了,她是被背在背上高出头顶好多的QBU09枪管撞到了门框,用力过大,直接摔倒了。
跟在后面的鸡翅立刻殷勤地把她扶起来,再殷勤地帮她取下尺寸超凡的大枪,就差细致地帮她拍拍屁股上的灰了!
“大家对不起,我只是……已经很久没有走进完整的房间了,抱歉啦,见笑啦!”岑雪地道歉,让原本友人重逢的喜悦突然黯淡了几分,是啊,覆巢之下无完卵,我们的国家,繁华的城市,现在都变成了一片片的瓦砾。
“那……新来的几位弟兄,河马呢,整天这样……河马,你要是不想我说更多,表示一下?”基杨探进头来打破了那尴尬的沉默。
“去拿包烟给他吧~”以理论上其他人看不到的姿势轻轻拍了一下项雯萱的翘臀,她终于逃离了河马的“魔爪”。
“Biu~”一包“555”烟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准确地被基杨接住,他抽出一根点着,“回见啊!河马效率养伤,不要干伤身体的事情!”
“滚!”
看着眼前三位挂着深蓝色空军领章的同龄人,我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我曾想,也许申请南洋理工大学的研究生成功的话,能够碰到人人网军宅达人——卓妈这样?可是他现在竟然这样到了大连,在我眼前了!
还有许新熠,原本还是个在留学的,很年轻的孩子。
以及李航,想起以前他校内上穿蓝色制服戴墨镜的俊朗模样。
而今,他们或多或少带着伤,即便是曾经被我调侃长的“喜感”的卓妈,历经战争的沧桑让他们的男人质感分外的强。
“抽烟啦,喝水啦,自便!我可是自己走完了大半段逃亡的,结果被医生给固定在这里了……未能远迎,抱歉抱歉!”我指了指自己被悉心治疗而基本固定住的手脚,“要是米帝特囧兵摸进来,我立刻真的得再死一次。”
“他们敢!”正在把茶杯递给客人的项雯萱突然变得很激动,原本明媚而温和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两把上膛的QSZ92式手枪,大张着机头杀气凛然。我只是大概看清楚她是利用套筒的重量甩上膛的……于是又见她熟练地把子弹退出,再把手枪装入腿袋中。
“啧啧啧,步兵的战斗技能果然很牛~不像我们几个地勤兵,有一膀子力气扛弹药,但是碰到美国步兵就歇菜了。被他们追的好苦啊,还好你们及时赶到。”李航见状感慨大发。
“所以,我们在地下看到的那几个空军的信号点就是你们喽?你们怎么来的?”
“我们,嗨!都怪小许,一定要带上几个PDA,结果愣是被美军步兵撵得满山跑……”
“你们……带上……?你们是普兰店机场的?”鸡翅不由的问道。
“是啊,这个东西好像现在信息化士兵人手一个吧,美国特种兵过来不仅要拔掉我们机场,还要抢这个东西!”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谢谢你们在之前的时间里一直为我们提供支援啊,你们机场一被摧毁,我们立刻被美军空地一体火力压着打,打完就……减员50%。”说着,我不禁猛捶床板,懊恼至极。
“别自责了……这也不是你的过错……”项雯萱在帮岑雪校验枪管,抬起头说了一句。
“扯平了!几个钟头前,我们被美军追着,都是快跑死了,准备自毁了PDA饮弹玉碎了,然后,就听见鸡翅同志有如天籁的直升机声啊!然后你们的兵基杨、奥尔夫他们就滑降下来,追击我们的总共有一个排,被你们一个班加武装直升机迅速吃掉了!”
“你们拿着PDA怎么不呼叫增援呢?还是我们去救你们的。”
“权限不够啊……你知道吗,你们连的权限快赶上一个团了,那个区域算是大连市区我军的控制范围,美军的步兵追击也是陷入太深,而且你们一来,什么都来了,战斗机什么的,我从来没见过美军的步兵死那么快,死那么彻底!”
“哎,做政工的告诉你,其实普通同学们比军迷思想简单的多,我们军迷一天到晚看美军打这个打那个,战果累累,总觉得他很强,同学们的想法单纯,但是正确!我们也是兵甲俱全,美军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学会了,把美国人杀掉,把侵略军赶出去!”
“诶,对了,如果要狙击的话,直升机机身是横过来的,鸡翅的火箭巢怎么发射的?”我突然觉得很好奇。
“很简单啊,鸡翅的鸡翅上啊……”正在检查撞门框之后的枪管的岑雪头也没有抬。
“哎~!河马,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不得不说,妹纸活好!我们连的头号杀神绝对能且只能比宣传材料上更恐怖——她把滑降索的挂具扣死,直接跳到挂火箭巢的短翼上,所以,诶!我们俩射界一致的,不干扰!”鸡翅大腿上放着飞行盔,举起两个大拇指。
“嗯嗯嗯,当真屌爆了!”空军三人众异口同声的说出了某句。
“河马,12.7打人实在是太……残暴啊!不过看着追了我们好几天的美军士兵一个个被打爆掉的样子实在是太爽快了。还有你们这个连简直是步兵大杀器爱好者的聚居地啊,QLZ87式榴弹发射器,直接挂15发重型弹鼓扛着冲锋的猛人都有!就是人人网上那个蒙古大汉奥尔夫!我肏,他一换弹那个大高个基杨就开始补射单发的榴弹,我们就趴在掩体里看戏,看着刚才耀武扬威的美国大兵被你们像是杀敌竞赛一样一个个弄死啊,这尼玛都可以啊!”
“学长,我发现,杀掉美军士官比杀掉美军军官更有效果。而且……美军素质明显下降了。”
“恩?愿闻其详?”
“美国的军官连排长,更像是……你这样的,是指挥员,但是并不是最重要的指挥员,打掉他们,美国兵还能继续进行战斗,战斗力的减低很不明显,而他们中有一类人,能指挥,会带头,本身战斗技能就很高,就是士官了。每杀掉一个士官,美军那个战斗单位的战斗力就明显下降,今天的战斗中我实验了一下,优先射杀士官,基本把士官都弄死了,他们的组织结构……像是要完全散掉了一样,进退失据了,原来很有章法很凌厉地在追击那些空军的同学,额,同志们,后来就零散了不像是军队了,有军官像是要带他们撤退,可是只带起来几个人,随后他太显眼又被我给打死了。再就是,原来哪怕军官与士官遭受很大损失,美军的士气和战斗力都还是有的,至少不会做太傻的事情,刚才那些剩下还有好些美国士兵就只会趴在地上和我们对射了,按照以往,我们一个班火力就算是加上直升机也根本不够压制住他们的,这次我觉得……谢谢!”项雯萱在旁边给她递上一杯水,“这次我觉得美军有点水的过分了。”
“很有意思的发现……我之前只知道美军什么什么装备骚这样,还以为他们的士官从基层连队直到国防部,只是一种对经验的传承与尊敬,原来另有原因。”
卓妈开口了,他沉思的样子非常儒雅——即使穿着军服:“这就突出了前辈们的三人战斗小组设置有多么睿智了——具体该干什么怎么做全都传达到每个兵,而一个班是个整体,除了班长副班长以外还有至少两个能指挥的。”
“恩,这样,岑雪,你把你的经验什么的总结一下,从PDA提交上去,非常有价值。对了李航,你们场站有个姓吕的飞行员,他貌似挺老的,军龄资历都很好,可是居然是个少尉,这是为什么……而且,他好像一心求死的样子?”我又看向高卓,“他是直接驾驶着打空弹药的J7E发动神风攻击撞向美军的坦克的,直接把那个机械化步兵班从地球上抹掉了……我不理解为什么这样?”
“老吕啊……怎么说呢,”李航挠了挠头,“他的确资格很老,技术也很过硬,原本要升飞行团长了的,结果,额……生活作风不大好,在外面养了小的,他家属就去师里闹,一定要把他军装给扒了这样,最后他协议离婚净身出户,孩子都改老婆姓,什么都不要,据说……还是跪着求他老婆不要闹了,再然后求爷爷告奶奶的,最终保住了他军装,也还能飞,肩牌给撸成少尉了,然后那小三儿也跑了,拿着他最后的小积蓄……从中校变少尉然后一无所有那种感觉你们可以想象吧……他后来对大家都很好,工资什么的基本都买烟酒分给大家,就是,就是有点总是陪着笑脸,看我们会抬不起头的,战争爆发后他几乎全勤所有任务。机场出事后紧急起飞后指挥着志愿去支援你们的部队了,他壮烈了?”
“对,他好像是一心求死这样,俯冲什么的都很凶,弹药耗尽后是下令僚机们返航,自己开着飞机撞掉美军最后一个有坦克在进攻的班,我们才解围的。是个好飞行员……可惜了”
“也是呢,如果撤退了转移了,他的事情就会让更多人知道,一个四十多岁的少尉,于是他就选择了这方法……”许新熠长叹了一口气。
“被舆论逼成道德楷模的悲哀……”我心里很不好受,生活作风问题是一种很致命的问题,查出来,尤其是家属跑到上级指挥机关去说,前程就这么完蛋了,一个技战术如此高超的老兵,最后只是一个少尉烈士……
“好啊!你们都躲在这里呢!空军的果然会飞么?这么不安分!难道要我叫纠察?!”一个端着药的小护士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看到坐满了人的病房,翘着兰花指开始指斥。
突然又不发出声音了,因为项雯萱正像一头母狼一样盯着她:“谢谢您,请把药给我,我来给我老公换吧。”
“那个,河马指导员,给我签个名吧?”她应该是看这里人多,胆子变得很肥,眼珠滴溜溜的转,“嫂子,以后我都会把药交给你的啦,保证不打扰啦!”
“别看我,我老婆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我是绝不会悖逆她的意志的。”我倒是无所谓,我只要一个,除此之外,管你国色天香美若仙子,和我没关系。
项雯萱无奈的点点头,却迅速卡在了她走过来的路径上,把护士手里的照片和签字笔拿过来,又找了放在案头的一本书给我垫着。
“赠予友人,以感谢悉心治疗。——朱海舟”
“画个河马!画个河马!” 那边的小护士站在原地不敢动,不停地踮脚的指着手。
抬头看看妻子,她虽然满面不爽,但还是点头了。
于是终于把小护士送走了,听到门外路过的两个小卫生员对话,好像是王子祺和段先楚——在刚出坑道的时候第一时间为我们提供了治疗:
“女人真是到了哪里都改不了花痴啊!”
“是哦!这么一个嫂子本来就难以超越,还跑过来送啊送,不知道华龙连长没有妹纸么?不过听说华龙连长的情书已经快要凑齐一个封王的嫔妃数量了~说不定会破3000哟,那可是九五之尊了!”
“真是……当兵了还是屌丝啊,有的人木耳自动送上门,有的人直接被木耳无视啊。”
“抱怨个啥?你试试一个人端着枪去挑逗美国人一个排?你试试指挥一个连不停地打胜仗杀敌?要么我们战地医院直接动手术把脸改的和华龙连长那么帅?要么也家门遭厄,整个人杀气腾腾的和河马一样?”
“诶……不说了不说了,我们还是好好治病救人吧,战争会导致男人们大量战死,到战后吧,我们也会胸前闪闪亮的勋章,也会有妹子求爱信发过来的~~”

“诶,河马,妻管严啊,还没结婚就这样了!”卓妈意味深长的对着我笑。
“河马可是指导员,很有原则的,哪怕先上了路,后来必须领证~”鸡翅不拆我台,俨然不爽的很。
“恩,河马学长结婚了的,只是没办酒席罢了。”
“yooooooo!请帖预定,不许漏了我!”许新熠特别兴奋。
“笨蛋,你想好随什么礼了么?”李航“邦”地敲了一下他的下属,“也算我一个~到时候酒桌上,战个痛!”
“随便你们怎么说吧,老子心里和报效祖国这个夙愿一样强大的期许就是做模范丈夫,笑星同志,也许您婚后会天天穿个长衫绕着嫂子各种说相声……”
“您捧我~”
“别介,没说完:比河马我还要谄媚上百倍!”
“哎哟我操!河马……”
“诶,看!急眼了吧,被我拆穿了吧!有一种莫名的酸楚也?”
这时,我妻子对着正在洗手的岑雪问道:“话说,岑雪,你也有很多求爱信吧?”
“不多,就比你多一点点……”
“这是为什么呢?风华绝代啊!”
“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怪了,鑫鑫都怕我,也许是杀人太多气质扭曲了吧。你的求爱信也不少哦,你们怎么处理的?”
“我的在他手里,他的在我手里,丢一起烧着玩,我觉得如果谁敢真的来追我,会被河马学长用曳光弹灭满门的~~”
“你俩是一对活宝,暴力到没救了。”
“对了岑雪啊,阿福搞定了枪管工艺了,你要是不喜欢你的枪管,可以找他做一条定制的~~”鸡翅抱起飞行盔准备离开。
“能镀铬么?”
“没有问题!”鸡翅吐了一口古巴雪茄。
“好,给我老婆的87式自动步枪换根重枪管,8条膛线,镀铬,我的也是。”
“你们慢聊~我鸡翅又要当挑夫去鸟!”
“河马桑,那我们也走了,还有一堆事情要干,诸如写报告和申请调令什么的,你们继续哈~打搅了!继续~继续~”卓妈反复强调继续两个字,就连岑雪也忍不住笑了。
“对喽,我们都还要给你小子敬礼,都是动员的学生,我他妈还是拐(指兵),你挂上毛(指尉官识别线)了!一毛三(指一杠三星,上尉)!”卓妈指了指他的领章,又指了指我挂在一边迷彩服上的领章。
敬礼!
“河马桑,武运长久!”
还礼!
“高桑,烈士陵园见!”
“对仗不工整不给力啊河马,我军烈士陵园最出名的是哪个?”许新熠贼头贼脑地提示我。
再敬礼!
“诸君,八宝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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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完了,不过又拖了情节……
几点注释:
1、关于海军:现在中国的海军虽然进步神速,但总体实力依然很弱。在DLC作者讨论群中说到故事中海军去向时,自己很震惊的发现这个近乎于必然的结果——中国海军挡不住美国海军的全力进攻。我几乎被设想中堪称强大的水面舰艇在岸基防空兵无法保护的情况下被美国舰载航空兵追着炸的情形吓呆,我非常非常不愿意相信如此,我非常非常不愿意安排这个局面,但是中国海军在后发于敌而敌手是美国的情况下,只能被压着打。别和我扯潜艇,潜艇是海上破交战用的,用单纯的潜艇与打美军大舰队寻求舰队决战那是故意葬送海军军人的生命。
——by极端痛苦的海军子弟河马
2、文中老吕是虚构的人物,而情节是真实的,军人也有七情六欲,是男人会犯的问题,他们同样也会犯,而我们中国人对于私德还是看的很重的,生活作风问题可以直接葬送一个能力很突出的人物。
3、有幸与和平时期拿到一等功并成为典型的军人子弟在一个班读书过,关于成为典型——求爱信满天飞,也是一个在虚构人物身上发生的真实情节。

redhippo 2012-4-22 11:46

如果战争在明天XVII——绿区漫游I

“终于出院了啊!”拆掉碍事的夹板,河马终于可以动了!
等军医和护士出去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吧老婆摁倒。
项雯萱早就举起双手作出一个娇俏的投降状,任我轻薄:“学长……没打报告!”
“大不了补一个么~~有前例可循啦~~”我自己批准自己不行么?
“学长……那个”原本整齐的迷彩服就要被彻底除去了,“没有套套……”
我懊丧地坐起来:“呃……对哦!早知道预备几只的说,郁闷,先欠着!”学生兵连里来自河马的特殊命令,不干涉爱做的事情,但是如果怀孕立刻送交军法处理——非战斗减员与对女兵以及即将出生婴儿的极端不负责。
帮她把军服整理好,趁机上下其手一通,深深一吻,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出院手续自然已经被细心的项雯萱办好,第一个要去的地方是射击场。

仰仗着建筑精良的工事,依然在大连城区内与美军拉锯的我军蒙受的损失并不大,这个射击场都是在地下的。
头顶上一盏明晃晃的电弧灯,射击场里的人并不多,过去一看赫然是空军那群地勤。
“哟,高桑!”
结果戴着射击耳罩的高卓没听见,我只好等他打完这个弹夹。
“哟,河马桑!腿脚灵便了啊?这么快就过来训练,正事办完了?”目视项雯萱,意有所指,其余的空军战士们也是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群色鬼,基地里女兵不少,要是自己结婚,吃相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知道你们连制胜秘诀在哪么?”高卓对着我挤眉弄眼,“就是你们有妹纸,各种牛逼的妹纸,众男兵们为了表现自己,于是就攀比,良性循环啊~~”
“9号靶位的高卓同志……”半空中传来了一句很温柔绵软的话——像是机场的女报务员那样好听,一听就知道是吴俊仪在恶搞,结果下一句直接把扩音器厚出啸音了:“再废话加3个基数,自重!”
于是他从控制室里走出来:“我的河马大指导员同志,光天化日不去你病房里白昼宣淫,跑过来干扰我们射击训练做咩?”
“我带妻子来撸管,负责人同志,不欢迎么?”
“河马,这里好啊,北约弹缴获大把大把的用不完啊,终于不用去搜集弹药的时候又被你手黑害人再射一脸了。”正在一边清理M4蛋疼的导气管的人是曾晖。
看到这个被带路党送人头送出来“化妆侦查”高手,我突然有了一个很好玩的想法。
“诶我操!嫂子你手里这可是好货啊!MK.20啊!哪来的啊?”曾晖突然进入了嘴巴大张两眼冒光的垂涎欲滴的状态,死死地盯着项雯萱——手里的MK20狙击步枪看。
项雯萱把MK20举到灯光下,机闸上赫然有一条柔美的缠绕花纹,那就是——岑雪的:“岑雪叫我来校枪的,副射手打杂的啦~”
“那算了,是你的我还能抱河马大腿给讹过来,她的搞不定。”
“来来来,给我安排个靶位,被酒色掏空的河马要试试还能不能战,话说,吴俊仪,乃的枪怎么除了了一个ACOG瞄啥都没有,我肏,你是精确射手还吊着三棱刺?!”我注意到吴俊仪两胯间有一把05式冲锋枪在晃荡,而他扛着的56半还是很顽固的挂着三棱刺。
“指导员同志,决定战争的是人,而不是武器哟~10号11号靶位空的,你们自己搞吧,PDA接进去就能设定目标类型了。”
肥皂突然抬起头加了一句:“他的意思是:‘他活好他自豪!’”
正要回到控制室的吴俊仪突然转过来亮出了刺刀:“肥皂,今晚三棱刺伺候乃菊花,活不好不要钱!来不来?”
他们继续打闹我则开始自己的恢复性训练,正在瞄准,“当!”我的靶子被打中了,貌似5.8mm弹。
“纳尼?!”
结果是高卓打到我这里了……
“高桑,什么情况……”
“河马,我们后悔了,暂时没分配,想跟你们混,结果第一件事情就是被摁在这里打靶啊……你看看我打了多少了!”堆起小山一样的5.8mm涂漆钢壳弹,“就算03式后坐力小,也不带这么玩的啊!”
“哈哈哈哈,给你看看这个~~”打开PDA放到他面前,“傻人放火的作品。”
是岑雪的艺术照,她坐在堆成金字塔大概有一个人那么高的弹壳堆上,握着野战帽,散开的秀发随着晚风轻舞,夕阳拉着晚霞热情地簇拥着她曼妙的曲线与绝美的侧脸。
“yoooooo,传过来传过来!”
“话说,你不觉得最近信号很好么?”
卓妈指了指头顶,作了个绕圈的动作。
“啥?”
“无人机当小卫星用啊,我们当然信号好啦!”
“这尼玛不是美国人当年的天顶星技术么?我们有?”
“必须有,话说你们来营救的时候,美军有一个士兵给炸晕了,他的美军信息化士兵终端被我们俘获了哟!”
“那个蛋疼的头盔上带屏幕还能链接武器瞄准具的?”
“是的,据说在岑雪的建议下,我们把这个俘虏装进了一个铅质的打箱子,把他手脚控制住送走……”
“山寨的淫威又要发动了,坐等更新!”

曾晖童鞋让我想到了化妆侦查,而我,则打算溜到美军的所谓“绿区”玩一玩。
当然是被众人拦阻,两个新闻人物,大模大样地去美军腹地,作死?
直到我找来了一套女生用的化妆用具。
“啊!我怎么……变成这样了啊!”项雯萱照了照镜子,大惊失色,简单地修饰了一番眉眼,气质完全倒转。
“哇!这也太……”
“恩,大概就是这样,再用肉胶找一些闪亮的金属钉缀之类的黏在耳朵,嘴唇,恩……就这样,大家看我!”
“我日……河马,易容术满级啊!这他妈的太假了!”
“学长,你太恐怖了吧,真的什么都会啊!你真的有不会的么?”
……
不管这些惊诧之声,我努力地看着项雯萱,可是发现自己的眼神越来越温柔,只好对她耳语几句,于是她乖巧的溜过去,三下五除二把岑雪的腰带调整一下,浑身上下的曲线毕露,努力地盯着岑雪看,努力想像我是一个登徒子,淫荡的眼神终于出来了。
于是我当然知道我变成什么样子,脸上各种奇怪的钉子,头发染成枯稻草一样的黄色,右边太阳穴上一个显眼的万字符:“老婆,过来!”
等到项雯萱再次出来,绝对没有人会认为她是那优雅端庄仪态出尘的城市学院管理学院组织部部长——而是,太妹!很骚很放荡的那种,原来我打算帮她把胸给撑起来,不过那样会影响到战斗,那就算了。
“好,你们现在确定看的出来我们两个是解放军的兵么?连长,放行了么?”
“行吧行吧,去吧去吧……没个消停。”
去之前去找阿福,在敌占区用5.8mm的子弹太过嚣张了,也不好补充,3把MEU,走之前突然发现车间外阿福的礼服右臂上整整一排的“坦克击毁章”与“无人机击落章”——二战德军的范儿十足,简直是恶趣味。
于是我们通过大连的地下通路钻进了绿区里,被我们骂为“良民证”的“民主公民身份证”之流俱全,信息是一个江南土豪的儿子,去英国留学却变成了PMC,泡了个太妹,自己开杀手行玩。真他妈的狗血……

去城里拜会一下帮我完成项雯萱政审的“友”——与城内的特工部门接上头,绿区你妈屄,老子要让你整个绿区红到发紫,用美军士兵和带路党的血来染!
秘密通道的尽头,能听到大连周边海面轻柔和缓的波涛声,钻出来,是一堆弃置而无人知晓的集装箱,远方能看见美军的水面舰艇,乃至潜艇都有大摇大摆地浮在水面上的,混蛋!这里是海滨旅游城市!这里是游泳者的天堂,不是给外国舰艇侵略驻泊的!混蛋!
可是我现在能做什么?海军失利,我们步兵连再强大,又怎么对抗美国的舰队……
正在我大脑被仇恨攫取时,突然项雯萱一把把我扯进了一个拐角,猛地扑上来吻住我,还发出夸张的叫春声:“come on…”
“woooo… not a nice place for you!”在我发愣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时,两个巡逻的美军探头探脑地看过来,看了看我们身上黑水公司的臂章,又拿单兵终端拍摄了我们,其中一个还很友好地指向不远处一个标牌“RESTRICTED AREA”。
“Sorry! Just a moment!”故意咬着很重的英国腔,故意装作我正在努力“耕耘”而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我恶趣味地持续走顶胯动作好一会儿,紧张地出汗的项雯萱看起来效果完全可以乱真。点燃“事后烟”,装作很爽的吹一口,出示证件,又好像玩了一圈逛很久,身上只剩下两支万宝路一样,把整个烟盒丢给那两个美军士兵,搂着项雯萱一步三摇的走了。
“学长,你不怕么?”
“太过于依赖信息化装备的结果,他们核对数据库就会确定,我们是受雇于大型私人军事承包商的雇佣兵,级别不高不低,还能友好地打个招呼路过。不过,我们脸上那些装饰用的金属钉对形象的割裂效果太明显了——解放军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手指悄悄地滑过她的胯骨,“其实刚才想打真军的说~”

绿区,绿么?极端赤贫的平民,为虎作伥的带路党,还有看不出到底是在维持治安还是破坏治安的美国占领军……
带路党的范围很广很杂,有那种早就埋下的棋子,有那种火中取栗的野心家,更多的,是那些在网上看了点贴子,自以为得到真相,被蛊惑的妈妈都不认识的年轻人,中学生,大学生,急先锋,先遣队,炮灰团。
从不否认这些人里有那么几个能人,不过,一堆都想着为自己攫取利益的人,管他能不能,再好的体制都会给扯散了——何况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美国体制照搬过来碰到一群拼了命想给自己混个身份中国产叛徒,论资排辈尚未定论,你努力一把就是汉奸大头目,你一不小心就给整成带路党炮灰。于是绿区在形式上“以华制华”目标达成,然而实际情况是烂成渣渣,乃至渣渣都不如。
美军的工程推土铲会把垃圾大概铲到一起,大概是街上唯一的清扫了,带路党会用车辆运送大量被捕获的中国女性进入所谓“俱乐部”,被强迫签了合约,法理上成为“自愿提供性服务”的女人,成为在那里美国兵的泄欲工具。
据情报提供,这是带路党目前做的最高效的工作——其余时间,他们会疯狂的驳火争夺利益与地盘。
我们就很无意的撞见了3次穿着“民主新警察”或者“民主议会军”制服的人拿着破旧的AR步枪对射不止。
看似漫无目的地游逛,我们也越发靠近了情报中的接头点。
我和项雯萱都戴上了墨镜,因为我们义愤填膺的眼睛太难掩盖,雇佣兵本该闲庭信步一样坦然无视被“民主”地区的惨剧——我开始后悔自己化装侦查的决定。愤怒,只能靠一支接着一支的香烟来按捺。
我的祖国,就算是被媒体妖魔化到极致的城管也开始逐步改正作风,而这些带路党又是他妈的什么东西!我看见三个“民主新警察”如饿虎扑食一般冲入了一个平民们正在交易的小市场,明目张胆的抢掠,殴打,性骚扰,无所不为。项雯萱的胸脯在极速起伏着,我知道她想出手,可是她不能。我用伪装成手机的小型终端把那几个“民主新警察”的照片发回去,很快调取了他们的信息——大学生,在网络上表现就是所谓的艹泥马,各类言论里天天批驳不民主,渲染城管恶劣云云,我肏他妈的个屄,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那三个带路党竟然那么不开眼,来盘查我们?好,老子正他妈的愁没机会!
晃一下表示外国国籍的证件,“民主新警察”一句“sorry sir”还没出口……
项雯萱紧裹着皮裤、修长而健美的大腿疾旋而起,凌厉地踢在带头那人的锁骨上,瞬间放翻。
我骂骂咧咧地吼着英国腔,开始左右开弓地暴殴另外两个,连续几分钟,对于已经战斗很久的我们而言,专挑不致命的部位反复殴打。刚开始还在唯唯诺诺不敢言语的三人竟然想着反抗,领头那人想掏枪,甚至回头想要招呼他们欺压过的平民来针对我们,说的话很有煽动力,从网政治圈那种裹挟诛心之论熟练异常。
P10军靴一脚剁碎了他的颅骨,回头却看见我的妻子——那个刚开始拿枪打人还会闭眼的女生,用一根钢丝捅穿了那两个带路党的太阳穴,扎成串。那还没死透,口舌良好的两个带路党发出了瘆人地惨叫声,她把连着钢丝的伞绳甩过路边残存的电线杆桁架,把那两个首级被扎成串的带路党吊上半空。
“Quite a masterpiece!”做戏要做足,我站在那里,像是一个毫无底线而杀人如麻的雇佣兵,好整以暇地鼓着掌,看着妻子的暴虐复仇。
“Thx!”她在擦手,抬起头嫣然一笑。
其实我在看那个小市场里的平民,他们只是在那里看我们,看得出他们都竭尽所能在乱世中保持了衣物的整洁,然而个中的困顿与悲惨还是写在面上。他们对我们俩的态度是冷漠的,闪烁的目光里投射着刻骨的仇恨,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挂着黑水保安公司的臂章——在他们眼里,刚才只是地位不同的两种汉奸“狗咬狗”罢了。
搂着项雯萱继续走,她在哽咽,却一直没有眼泪流出来。
“难受就哭吧……”
“不行,哭了妆就花了,我们两个都危险……这是我的家乡,那些人都是和爸爸妈妈一样普通的市民……我不容许有人这么对待我的大连,我不容许有人这么对待我的中国!学长……我们一定要把这些人都杀光!我们一定会杀光他们的对吗!”
她的肩膀在剧烈地颤抖着,就算曾经被我当着一个阶梯教室同学的面调戏也能举重若轻的她,已经愤怒的语无伦次。

继续前进,到达接头地点,却看到本该是接应我们的两个人在以命相搏。
那中年人猛地揪住青年人的长发,把他掼倒在地,抬脚踩住了青年人已经拔出格斗刀的左手,准备招呼什么,却见那青年男子持刀的左手一弹,右手顺势接住,横向一刀,直接削掉了中年人的髌骨,在中年人吃痛的那瞬间,迅捷的刃光上下翻飞,惨叫连接不断,等到那青年人站直在整理发型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中年人的膝盖骨与手肘,都在刚才的几秒钟内被削断,疼地躺在地上直哼哼。
“我们好像错过了什么?不许动!”
“Freeze!”项雯萱突然用英语喊了出来,双枪对准了一边黑暗中走出的一个身高超过2米肌肉虬结的巨型黑人大汉,一挺古怪的PKM机枪在他手里像是我拿着05式冲锋枪一样小,而他就用PKM机枪把一个亚裔穿着不起眼的男子勒死在胸前,又毫无惧色地要把武器对准我们。
“阿吞!Aten!自己人!机枪放下!”那青年男子还在淡定的整理发型,没丢掉武器,只是示意黑人不要作出敌对动作。
“河马,嫂夫人,我貌似等的久了点啊。”我确定夫妻俩具有足够的战斗力在瞬间把弹夹里的子弹倾泻到他们两人身上,然而那青年人坦然而无惧色,而黑人的大脸上,看不出表情。“看我写完这个字吧。”
青年人拿着刀在墙上写了个“友”字,“你再不放下枪,我真的要开始后悔那时候冒那么大的险帮你把妹了河马!”终于把恶斗中搞坏的发型整理的稍微有型些的青年人抬起头来。
“吴天微?!”我和项雯萱终于放下了武器。
“是哦~~躺地上的是我的上线联络人,一手把我带上门道的老侦查员,我一直以对待导师的态度对待他信任他敬仰他,可是,他竟然撺掇我变节,把你们两个抓了献给美军。老宋,对不对?可惜了也是一起渗透过来的小连,就这么被你带坏了死在阿吞手里了。”吴天微看了一眼被那黑人大汉用PKM勒死的那一名男子。
“对……你小子……够狠……给个……痛快……”躺在地上名为老宋的那中年男子哼哼着回答。
“河马,你军衔最高了,你决定,也许应该把他带回去?再挖一挖别的鼹鼠?”
“杀了吧!带不走的。”
“喀拉~”长靴划过一条富有女性美感的弧线,老宋的脖子被踢断,再也不动了。
吴天微讶然地脖子往前伸,掏出他的手机,指着项雯萱证件照:“河马,这嫂夫人……是你申请协助政审的那谁么?”
“化妆了而已……活好不好?”
“擦,别告诉我她和你是你化妆的?!”吴天微一边走,一边翻出新闻发布会上我的照片,左左右右的看我,“牛逼!清纯淑女变风骚荡妇,TG军指导员变古惑仔,关键是味道还是十足的!河马你够淫荡啊,开口闭口活好什么的。”
我们搜走了老宋车上的有用物品,把两具尸体搬进去,吴天微掏出一包蓝色的粉末倒在尸体上面“销毁痕迹吧……”我制作了一个简易的延时引信,挂了个82-2式手雷上去。

坐上吴天微的悍马,去他开的“酒吧”里坐坐。
原本我就吐槽过,说大连的路况比台州的差,现在简直可以用噩梦来形容。
“阿吞,是我在非洲玩的时候机缘巧合碰到的一个人,算是帮了他一个忙,后来他到广州了,又被总参三部招募成特工,竟然也分配到了大连,人很好”吴天微回头看了看车斗里坐着正在抽烟的巨汉,“汉语英语都懂,不过小时候声带受过伤,不喜欢说话。”
吴天微显然混的很好,路过检查站之类的都是美军亲自接待,他的车上像是有拿不完的万宝路,路过一个检查站丢一包过去。
“Hey Bro!”一个明明是金发碧眼的白人,说话却满是黑人气息的美军士兵敲了敲我这边的车窗。(嘿,老兄!)
“What can I do for you, sir?”我又开始咬着舌头说英国腔了。(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么?长官?)
“You killed the 3 SoBs? I tell you! I hate those bastards, too. Can’t be killing them myself! Or the sergeant got pissed! Nice job!”(你弄死了那三个傻屄?我和你说,我他妈的也讨厌这些白痴,但是军士长命令我们不能杀他们,干得好!)
“It’s a privilege!”(我很荣幸!)毫不理会路卡里面那帮“民主议会军”怨毒的眼神。
悍马再次启动:“你看到了吧,现在看回去,三战爆发后,五毛还算行,艹泥马和带路党就这个渣渣样,他们的美军爸爸看他们都不爽——除了找女人的时候。”
“都不爽了为什么还要用他们?”项雯萱插嘴。
“回嫂子的话,千金市骨啊,和美军合作的都给杀了赶跑了,谁来给美军跑腿?美军军纪不让他们对带路党动手~不然早就死一堆了。哦!到了!”
真难想象,在这番乱世中,还有那样一个“美妙”的去处,隔着晶莹的玻璃旋转门,我已经能闻到里面灯红酒绿的靡乱气息。
“Welcome to my establishment!”(欢迎光临小店!)
吴天微毫无征兆地换上一口流利的底特律口音,做了一个极为绅士而优雅的“请”字动作。

刻意扭出身材项雯萱已经抓过我的右手搭在她胯骨上,娇俏的脸上从眼底弥散开淫靡的丰韵,突然捏了一下我的腰“喂学长醒醒!这是表演好么,你应该是久经花丛的高手,别一副初哥样!”
我也故作高深地眯起迷离的眼睛,迈步走向吴天微的酒吧。

redhippo 2012-4-22 11:47

如果战争在明天XVIII——绿区漫游II

Joyland,逍遥谷……这尼玛翻译的太恶俗了,在一片凄惨的绿区里,这里的霓虹灯亮的格外欢乐。
我突然很想对着吴天微喊一声:“笔墨伺候!”
然后挥毫写下“一飲一啄逍遙谷,一樓一店淫樂窟”
——我发现自己已经完全适应战争的环境,甚至能在这个时候心头萌生出堪称“雅兴”的东西,我知道是为什么,生活里有个女人真的不一样,低头看看靠在肩上的某人,原本轻轻眯着眼睛很恬淡很温和的她,此时妆容下闭眼后只有妖冶。
推开旋转门时,听到一个奇怪的电子合成音:“Trevor, welcome back!”
一个长的很像Wall-E的,身高约半人的,带有翻滚履带行走装置的机器人嘎啦嘎啦地开了过来,扬起机械臂对着领头的吴天微招了招手。
“Hi, 小红!”吴天微很有礼貌的回礼。
“卡茨!”轻微的金属零件活动声,机器人闻言,机械手迅速而灵活地对着吴天微升起中指。
“哇!好可爱!”项雯萱伸手去摸“小红”头顶——姑且算头顶——的摄像探头。
“兹——刷!”机器人的头顶设备迅速的缩了回去躲开,几乎是垂直在门廊的侧壁上溜了个圈,迅速地躲到身材极为健硕的阿吞身后。
“靠,这么不给面子!”项雯萱手上一闪,多了一把MEU手枪。
那边的“小红”反应也很迅速,车体上伸出了不同于之前两只手的一个稳定机械臂,上面举着一把Mac-10冲锋枪。
阿吞转身做了一个踢的动作,“小红”嘎啦一声急速地倒车闪开,躲到了墙角,虽然举着枪,另外两只机械臂还是做出了抱头的保护动作。阿吞伸出手,对它摇了摇,表示不能这么做。
“别逗它玩了,这个世界还没有人工智能,摄像头那端是一个猥琐宅男,说不定刚才把你裙底都看去了哟嫂子~”项雯萱闻言迅速压了下裙摆,不过竟然同时把枪收好了。
吴天微笑着看着这边——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东道主的表情:“说的对不对啊,小~红~!”
“叫我小!蓝!”电子合成音总让我觉得这货是在恶意卖萌。
“哈~上次去给河马丈母娘家送粮食就是这个家伙拍摄的,操纵这台东西的家伙代号‘芬蓝’,他给机器人的取名是小蓝,我偏要叫他小红。啊哈哈哈~”
“喂,你终于回来了啊!我终于可以回我的作坊了啊!”吧台那边传来了一声发音略微含混的南方普通话,一个清瘦的人影从吧台那边的闪出来,声音我非常耳熟……那身影给自己扣上了一个M1头盔,用力挤过围着他熙熙攘攘的各个肤色的人群,向我们走过来。
“‘民主新大连市’黑市一大豪客~从南方来,听口音是江西人,从战场搜集遗落武器起家,现在开了个不小的工厂,提供各类武器~需要可以找他。”
“我肏,这不是陈骏捷么!”看到戴着眼镜的他我不由地一愣,不过他对我像是看到一个陌生客人一样,报以极为妥帖的商人职业性笑容点头致意,走到我身边时递给项雯萱一个箱子:“Fair lady, your delivery has been made! Do purchase again, plz!”(优雅的女士,您的货物已送达,欢迎再来选购!)
一直眯着眼的项雯萱一愣,但还是接了过来“Thx, I will!”
“和大卫关系不错,你懂的。我不在的时候会请他过来镇场子,除了中美两国军队外,卖最好的武器就是他,他在这里比我在这里更安稳,不然的话……你还是懂的。”吴天微指了指像是滚水一样的舞池。
“话说河马,你是自带妹子过来的第一人哟,一般的话,这里都是那些接受我支付的特殊津贴的,原来的‘技师’——也许是我所能做的,对绿区普通女性最大限度的保护了……”说完吴老板表情黯然。
穿过舞池的时候,阿吞走在前面,像是大西洋抗风暴舰艏一样犁开人流,而吴天微则在他身后跟着,左顾右盼间一秒钟内做着十几种不同的问候动作、说出问候语,从抱拳到飞吻到竖中指,从こんにちは到guten abend到bonjour……诚可谓:左右逢源,八面玲珑。
这时正面来了两个人,东亚男性,穿着一如这个地方不穿制服的顾客一样,很户外,很军事,一个醉鬼,一个瘾君子,相互搀扶地逛了过来,然而看似散乱的步伐,却踩得很稳。
我当然知道这两位是谁,但是还要故作嫌恶的避开,可是领头那位头发略长的,手里还提溜着一瓶一半的伏特加,还是撞到我身上了。我的口袋一松,假证溜了出去:妻子迅速从我左肩膀靠到右边肩膀,只是伸开纤细的手臂——而我能看出来,一条条肌肉正在膨起发力,迅速地从“醉鬼”还没收进口袋的手里取回了我的假证。
那一头利索短发的“瘾君子”摇晃间像是对我笑了一下,然后他们俩就撞在了阿吞的胸肌上了,两条一米八的挺拔汉子,在阿吞面前却像来自小人国。阿吞把砂煲大——真的有砂煲大——的拳头送到瘾君子面前,对他升起一根食指,意思很明显:“你们被我发现了!”于是把他俩一人抓一边,勾肩搭背地——更像是钳制着他俩,跟上我们到了吧台一边的。
舞池中间一个边整条吧台都空了,因为——吴老板坐在这里。
阿吞坐到旁边一看就是为他特别设置的大凳子上,张开大嘴,露出一嘴雪白的牙齿,对着“醉鬼”与“瘾君子”无声的笑开了花——一个巨大的黑人这么笑,我看的满脸囧。
机器人“小红”从二楼的走廊上一条特殊的金属车道上嘎啦嘎啦地开了过来,机械手上举着一个餐盘,里面有各种各样的酒水——以及一瓶可口可乐?!
“谢谢你们两位,谢谢你们为我爸爸妈妈提供的帮助~~”妻子抓着我的头转过去对着他俩,咬着我耳朵说道:“你也该说谢谢啊~~”
“咩~~非常感谢啊,不然乃们的河马嫂说不定就被河马给崩了,推都不敢推哟。介绍一下,不管他们两位代号如何,这位头发稍长笑起来很有亲和力的是袁峥,而这位梁邦浩,人人网上我们叫他连长,高端枪械控。对了,你怎么能一下子就认出来呢?”
“恩?某天夜里某人忙活了4次以后睡的和死河马一样沉,某新近参军就遭长官辣手摧花的女兵疼的睡不好,只好拿长官的PDA看了好几遍某视频……”妻子趴在背上像是描述一件和她毫无关系的事情,我瞠目结舌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然后旁边的梁邦浩和袁峥憋笑憋到内伤……
“你觉得我们和吴天微是什么样的关系?”梁邦浩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问道。
“你们实际上互不统属,你和袁峥应该是武装特勤类,专门是‘深入敌后搞震震’的,吴天微他是那种深埋的。”
“差不多~确切说嫂子应该谢的是吴老板,我们只是送货的,货是他找来的,为毛他混得好呢,就是他手里能块集到大量的物资,除了中美两军的联勤部门,这货应该是最屌的了~”
“都谢谢啦!都谢谢啦!”项雯萱还是像一只睡着的小猫一样趴在我肩膀上,一动不动,只有声音传来。
“其实不是我大能,是带路党们就知道争夺位置驳火,于是养肥了我,神一样的人物是靠猪一样的对手成就的!嫂子,怎么了,不舒服么?”吴老板去安排了些什么,终于坐定在吧台前。
“必须不舒服,你见过良家来这种地方会舒服的么?”妻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打开了陈骏捷留下的那只箱子——排列整齐的弹桥上,绿逼逼的子弹(吐槽我军的5.8mm长枪系列涂漆钢壳弹)紧密列队,还有一堆手枪弹,“诶!早知道这里有这些好吃的话,我就带92来了也!MEU打不穿哟~”
那边武装特勤二人组看的手提箱两眼放光。
吴天微指了指吧台里面酒架上贴满的Wanted(通缉)告示里,顶上两张特大号的MOST WANTED(最高通缉),一张合照上两个正在撤离的短风衣背影,手里拿着95B短突击步枪,赫然写着
$4,000,000 for one; $10,000,000 for both(一人赏金400W美金,两人赏金1000W美金)
以及最下面写的不比标题小的大写
DEAD OR ALIVE!!!(死活不论!!!)
“哇哦!”项雯萱的小手在自己额头上轻轻一缕,亲昵的从背后勾住我的脖子,顺势把合起来的箱子塞进我手里,“两个活体钱袋子哟!”
我把箱子交给他们:“送你们了,在敌后干了啥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么高的赏金?!”
“每一发5.8mm射出,
就发出一封对侵略军与带路党的催命符;
每一声5.8mm枪声,
就敲响一次绿区‘民主新大连市’的丧钟。”袁峥捧着空空的扎啤杯,寂寞得吟出一句诗。
“不去找陈骏捷?”
“你说大卫•陈?他的生意囊括太大,那里人太杂,5.8mm又实在太扎眼。”梁邦浩剑眉紧锁。
“不怪大卫•陈的事情,这两个货手太黑了,持枪blahblahblah带路党与美军,猖狂流窜作案成百上千起……”吴老板学着新闻播音员的腔调,惹得一边的阿吞都在笑了,“大卫•陈按照命令给他们提供弹药的,已经加量5次了。”
“Hi, Wu!”一个人高马大的婀娜身影踩着冶艳非凡的猫步走了过来,就连项雯萱都嘬起小嘴好奇地欣赏着她傲人的S型曲线,一袭缀满珍珠的乳白色长旗袍,脖子下那颗布扣上连着好大一个椭圆形的开口,雪白的酥胸半球清晰可见,她妩媚地在吴天微身边坐下,开口及腰的裙摆被修长却丰满的臀推挤得褶皱漾起,无弹力的浅灰色玻璃丝袜袜根骄傲地展现在迷离的灯光下,一根吊袜带将将扣住那剔透的织物勾住。
周围响起了听得见的咽口水声,而梁邦浩与袁峥却是报以友好地欣赏目光。
“Joyland的当家红牌Katyusha,向大家致意!祝愉快!”一张能够囊括五湖四海共同审美观的鹅蛋脸,晶莹的紫色唇膏闪耀着挑逗的光华,汉语字正腔圆。
“喂!吴老板,谁教她的中文,她知道她在说啥么?”我听了大囧。
“我知道的,我还得感谢吴给我一口饭吃呢~”说着,她把打开的可口可乐递到吴天微嘴边,眼看就要给他喂可乐了,可以看出吴天微隐晦却坚决的拒绝
“吴老板,你好意思的么!男人是喝酒的,你这个是毛啊?”袁峥拿着自己的扎啤杯挑着眉毛挑衅道,正好给吴天微解了围。
“吴喝可乐的话,说明在办正事,不过,他总在办正事呢~慢聊!”如同一只蝴蝶一样,Katyusha带起一阵浓烈却不恼人的香风离开了吧台。
“难得出来逛悠,有白酒喝,爽哉~”我举着个啤酒杯,正在以牛嚼牡丹的姿势迅速地把茅台灌进喉咙里。
“管够!这里的人要么是外国人,要么是装屄跟风喝洋酒的汉奸们,白酒屯着消耗不掉!如果河马喝高了,楼上有上房哟嫂子~”
“嗯,果然服务好,体贴周到,我军公发套套太厚,不给力,冈本啥的,来一箱如何?”
“噗!”“噗!”梁邦浩和袁峥两个人同时笑喷了,阿吞坐在黑暗里,只是放下酒瓶微笑了一下,也许他听的多了习惯了吧。
“果然是最能干的指导员!”吴天微打了个响指,招来一个小弟耳语几句,“一个全密封的包裹会送到您的住室,绝对不会发生快递员在楼下大喊您的名字,然后代签的人手贱打开包装的事情哟!”
“噗!”这回轮到我喷了,“卓妈这句话怎么你们都知道?!”
“我们表示:原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梁邦浩赶紧落井下石。
“哈哈哈哈哈哈!来,干杯~~记住‘民主新市区’的祝酒辞:”吴天微对大家举起可口可乐:
“For Democracy!”
“For Freedom!”大家举杯齐声喊道。
“学长,刚才那美女,看你就扫了一眼而已哟,”一只顽皮的小手在我的后耳根抚摩着,“为什么呀?”
于是我不甘示弱地把手伸进裙底:“不是裤袜不萌的!老婆的皮裤与裤袜赛高!其余退散吧~”
“吴老板,那个俄罗斯女孩很深很深地爱上你了哟!”项雯萱眯起眼睛瞄了一眼在远处纷飞的窈窕身姿。
“你们女人最会演戏了,初见面我都认不出来你是我嫂子,也许她的‘爱’是装出来的呢?如果她是燕子呢?”吴天微呷了一口可乐。
“燕子?”
“对俄罗斯来女间谍的雅称。”我赶紧补课。
“嗝~~~~~~~!其实是他不敢~老板娘就在关键部门负责东北亚这片区的地方当班做文书工作的,他要是敢乱动她是第一个发现的,回去绝逼击针簧。”袁峥打了个酒嗝——他的饮料量最大了,开始揭底。
“袁峥,你妹的是要送我400W美金?”吴天微佯怒,用力把可乐瓶拍在桌子上,可惜塑料瓶根本没什么清脆的大声响,“总之,女人很麻烦,麻烦少碰为好!”

(插嘴,下面对话量大,我懒得写双语了,大家明白就好)
“这位美丽的女士,请问能否赏光与我共舞?”一个很牛仔的声音出现在我旁边,回头一看,一个黑人,穿着现代战斗装,却浑身上下透着牛仔味道,打扮的水平真的很高呢!……在愤怒有人挖老子墙角前,我倒是觉得很好笑——一个黑人rap风的白人兵,这回来了个白人蓄奴者的牛仔范黑人?真是包容万象的美国文化,只可惜夹生饭不好吃的样子。
项雯萱像是看到了很无聊的东西,把头转向另一边,伸手把我的白酒杯拿去,喝一口。
“中国人无能的很~我们美国人才是美丽女性必然的选择,包括,某种私密上的优越性~”声音很大,很自信,于是舞池都安静下来看我们这边。
被项雯萱拽着,我只好跟着转过身去正面对着那人。
“优越性?”项雯萱用脸颊磨娑着我的肩膀,巧笑嫣然,美目流转间扫过那个黑人牛仔的裆部,但是那样子分明是在嘲笑,“长度不是唯一标准哟~~处男第一次,16厘米,平均每次1小时,连续4次不停……我郑重地向您求证,综合起来您是优越性?还是——劣、弱、性呢?”
人群里传来了惊诧窃窃私语声。
那黑人竟然嘴角浮出苦涩的笑容,但还是风度尚可:“无论如何,在总体上,美国人还是比中国人强!总体上!”像是为了回应刚才那句综合起来,他特别强调总体上。
“所以,乱世中以武力为尊,我是否可以善意地推断,您要向我的伴侣发出挑战以赢得我的芳心呢?”项雯萱像是听到了很好玩的事情,笑的花枝乱颤,身体前倾偏过脸侧视着黑人牛仔,星亮的眸子里满是挑唆的味道。
“美丽的女士,我不得不叹服您的智慧。”
我一直一副呆滞的笑容在那里默不作声,在想用什么方法把这货做掉呢?
项雯萱伸出双手,俏皮的手指像是在我的脸上行走一样,把我的眉毛往上扬,又把我的嘴角往下拉,我很安静地配合着,一副怒容出现在脸上,她扭过来看看表情是否满意,在我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又拍拍我的后背,示意该我出场了,那边武装特勤二人组里传来了他们的搞笑配音:“关门!”“放河马!”
跳下吧台前的圆凳,饶有兴致地抬头盯着像是被红布挑逗过一样的公牛似的黑人牛仔,我还在想方法……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们将要非常荣幸地目睹一场精彩的决斗,为了一位迷人的女士~”吴天微拍了拍手,把全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地位超然的样子,他理了理长发,继续说道:“这边是东北亚大陆上伟大的牛仔杰佛逊先生!另一边是……名不见经传的华裔PMC Haju Reddy(江南土语中海舟的读音,red是红色,朱,也是我写在自己假证上的名字),那么在英雄们争夺美女的以命相搏开始之前,相信各位肯定有兴趣,来赌一下,谁能赢呢?”
酒吧顿时鼓噪起来,阿吞指挥着小弟们对我们所在的位置进行灯光聚焦,又搬观众席的椅子并收钱,可以让客人们两边分开坐,支持我的没几个人而且清一色是外国人,支持黑人牛仔末牢牢的多,基本上中国人都在支持黑人的样子——哦,不对,梁邦浩和袁峥是支持我的。
庄家吴天微走到黑人牛仔那边耳语几句,我只听到最后一句Play nice!(好好相处)。
这时吴老板又到了我这边:“硬茬,精通各类左轮,长短都是用转轮的,自称自由赏金猎人,目测侵略军背景,梁邦浩和袁峥带了两句话过来,有好几个武装外勤同志栽在这货手里,弄死他!然后他俩的看赔率很高所有钱都押你了,弄死他!Play Nice!”
“转轮?!好啊!”我突然有了主意。
“两位勇士,你们有什么话要说呢?”吴天微一抬双手,全场肃静,又优雅地指向我们。
“为了表达强者的风度,我将请这位渺小的支那男性选择决斗方式,也将由他先动手。”说话间Chink咬词特别重。
“听说这位先生转轮玩的特别好?那么,最精彩也最快捷直接的俄罗斯轮盘赌吧!”(Russian Roulette)
全场嘘声一片,原本押我赢的人好些开始动摇。
“好!既然Joyland是一个自由的酒吧,那么鉴于Reddy先生的建议比较惊世骇俗,我吴某人姑且允许大家再次确定自己押宝给谁,这回,是真的买定离手了~~”
于是果断赔率更高了。
“这是友人David赠送给我的.45LC口径水蟒手枪,那么既然作为庄家,自然有提供一切的必要,诸位请牢记,除了武器之外,Joyland永远急你所急想你所想,提供各类紧俏物资。那就请Xinyuan Wong小姐来让这支左轮枪就绪以供俄罗斯轮盘赌。”
6寸枪管,握把胡桃木带手指槽,枪身镀金的左轮在灯光下璀璨夺目,一件多么美妙的工艺品啊!
“等一下,抱歉打断大家,既然大家知道,我是Reddy先生的炮友(Fuck bud,鬼知道她怎么学会这个词的……),那么也许会有人怀疑我的偏向性,Katyusha姐姐,麻烦您来作这个准备吧!”于是她站起身来袅袅婷婷地把左轮交给了Katyusha,自己坐回到桌子的一边,一副娴静温婉的样子,好像很满意待价而沽的状态。
那袭乳白色的旗袍飘到决斗场中间,打开弹轮向众人展示,说明枪是空的,又把一枚.45CL从旗袍最顶上布扣下的椭圆形开口中塞入自己双峰间,腰身轻扭发力,黄铜色的子弹从乳沟中跳入空中,精确的落入弹轮里,随即Katyusha伸出修长地手指拨动弹轮,零部件发出好听的嘞嘞嘞的声音。再把左轮放回到我和黑人之间的桌面上。
我先来。
全场凝神静气,只有我把左轮从桌子上拿起来的声音,金属的枪管稍微触及了平滑的桌面,轻微的卡塔声——我喜欢自己拿着枪指着自己太阳穴的感觉,尤其是这样的,粗壮的枪管,金属质感顶着肌肉的爽快~~
余光看见项雯萱上颚咬着下嘴唇,两手抓着短裙裙摆的紧张样子。
我盯着黑人牛仔那双自负的眼睛。
咔哒!——1
咔哒!——2
咔哒!——3
咔哒!——4
咔哒!——5
5次空击,然后轻松地把左轮放回桌面,枪柄对着黑人牛仔,滑过去。
在座的没有善男信女,都是不好惹的家伙们,我还是听到全场响起了猛烈的倒抽冷气声。
“啪!啪!啪!”吴天微开始鼓掌,梁邦浩开始鼓掌,袁峥开始鼓掌,阿吞开始鼓掌,Katyusha开始鼓掌,乃至机器人“小红”也开始鼓掌……全场响彻掌声。
“胜负已经如此明显,请问Reddy先生是否愿意放过牛仔先生呢?”
我对着吴天微敬了一个美式军礼:“中国人在强势下的优雅就是放过他的对手,最终和睦相处……但是,如果让Joyland以及吴老板的声誉受到影响,我的良心也将不安,既然是赌博,我们就让赌博最后完美收尾吧!”
黑人牛仔还在那里呆傻傻地摇头不止:“这不可能……”
“阿吞,看来我们需要帮助一下杰佛逊先生!”
阿吞会意,硕大的肌肉像是铁钳一样“帮助”黑人牛仔坐直,并“帮助”他拿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轰!”左轮的枪响一如大家所期待地响起,如此有个性,弹轮侧边剧烈的气流泻出,吹得阿吞看我的笑容有点变形。
然后就是我司空见惯的爆头。
项雯萱扑上来,健美的四肢像是绞索一样紧紧地把自己绑在我身上,像是要把我舌头吃掉一样狠狠地吻我——直到自己岔气。
“表演还算满意么老婆?你没想过我会输么?”
“从来相信你不会输,但是……太恐怖了!我不能……不能承受那种担惊受怕的感觉,以后不玩了,真的不玩了!”

redhippo 2012-4-27 07:18

如果战争在明天XIX——绿区漫游III

“感谢在场诸位赏光,你们这一杯,我请!
For Democracy!”我的眼睛盯着自己鼻翼上闪闪亮的金属钉,举起手中啤酒杯的透明色甘冽琼浆,一仰脖喝完。
“For Freedom!”在绿区这里,死个把人实在是太正常了,只要他没穿着军装……不对,民主新警察和民主新军队的不算。
“吴老板,赌资什么的先放你这里,你赚饱了!到时候我来你店里扫货,就这样,得走了!”
吴天微看着阿吞手里那两枚闪闪亮的美军士兵牌,点点头。
“连长,袁兄,看来我们小夫妻逃难,还要靠你们了,先谢过。”
“我们先走,你们后走,跟着‘小蓝’,去找苏老板。”舞池闪烁暧昧的灯光下,我依稀看见袁峥与梁邦浩两人之前萎靡疲弱的样子一扫而空,浓眉下双目闪出精芒,先后离开了Joyland酒吧。
“诶……那把Anaconda,我拿走了,是你送我还是你卖我无所谓了~还想体验一下你这里传说中五星级卧室的感觉……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啊,下次来!”还像是穷极无聊的PMC,我趴在吧台上抱着酒杯,项雯萱坐在旁边的圆凳上慢慢地转着圈。
然后我们相拥着慢悠悠地像是上楼一样,在离开人群的视线后迅速跳窗离开,一边狂奔,一边把脸上伪装的各种钉缀给扯下来丢掉,肉胶还未失效,硬扯疼的我俩龇牙咧嘴。
机器人“小红”的翻转履带全速旋转着,发出悦耳的刺刺声,通过能力高的让我们咋舌,在废墟层叠的绿区里,“小红”带着我们从各种看起来不可通过的地方迅速转移。“小红”的运动速度太快了,太灵活了,如果它的机械臂上扛着一挺80式通用机枪,乃至12.7mm的高射机枪,带一定装甲,哪怕是速度减低,也是一个极为凶残的无人战斗平台,还好作为一个步兵,我没有给自己的兵种丢脸,我们手脚并用不停地攀爬翻墙,才将将赶得上它。
“给力!”前面的“小红”突然对我们做了一个大拇指的动作,发出了电子音。
“喂,你这么跑遥控的那个人受得了?”项雯萱散出发髻的几缕秀发被汗水贴在鬓角。
“习惯了就好了,至少我很安全~不过看来我的设计还是不行,竟然还是甩不掉你们步兵……还是需要提高速度和通过能力。”这回没有了电子音,一个雄浑的男声从小红的音响里传出。
“呃?!”项雯萱被吓一跳,又把手枪掏出来了。
“真尼玛……得豁出去赛跑了,就算我是半路出家也要捍卫步兵连的荣誉!”用软壳擦在满是汗水的脸上刮的生疼,但是我们必须继续前进!我的手插在软壳衣的胸侧口袋里,拇指扣着MEU手枪的缺口照门,确保自己可以随时拔枪不被衣服勾住。

一个街角……
“你他妈的臭婊子,装什么贞洁!今天大爷就是要肏死你!”
“不要!不要啊!”
“他妈了个屄的,你和她啰嗦个鸡巴,一拳打晕拖走乐一乐!”
“有种……就放开俺对象!”
我和项雯萱还有机器人迅速的占据残破的断墙,我们看见,一群“民主新警察”和“民主新议会军”正在围观两个同党拉扯一个女生,好几个在暴殴另一个男生,他们没有用枪,更像是在享受凌虐的快感,那两个带路党小头目长的颇为相像,而他们在拉扯中反复而粗暴的袭扰女生的身体,伴随着一众走狗愉快的怪叫声,大哥爽够了让我们爽爽之类的淫词滥调不住的传来,而那个男生一再硬气地想要向女生靠拢保护自己的女朋友,却被带路党们打得口吐鲜血。
热血冲上脑部,愤怒在灼烧着自己的良知,我痛苦的浑身颤抖,视野都不清晰,检查MEU手枪的弹膛:“准备掩护我!”
“学长,我们没有把握,我们是军队,不是侠客,不能凭一时血勇啊……”
“赞成,你们必须撤离,如果你们死去,那么将是对美军的极大鼓舞与对我军士气的极大打击……”小红的电子合成音小声说道。
这时,那边的丑恶还在继续——
“他妈的,还首都卫士!我告诉你,今天我姑且忍着脏,用我的超级大鸡巴,好好惩戒一下你们这种独裁政府的走狗!我要替天行道,敢对我们前辈开枪的,我要让你活受!活受!”
“是哦,你以为低调做人就他妈的没人知道你是坦克兵去过那地方?兄弟们会用热烈奔涌的精液,洗刷你们家族的耻辱!”
“哈哈哈,老爹当过共匪的兵又怎样?照样保护不住自己的妻小!我就要让你们共产狗尝尝民主后杀全家的厉害!”
“嘿嘿嘿,把那小子阉了,然后让他看着自己的对象被奸死!”
“还要把那老不死战友的灵位全都砸了!到全中国民主了,把那些个泥腿子的烈士陵园全给刨了!”
“把那老不死夫妻拉出来,这种活春宫,说不定能让他们焕发第二春!”
“哈哈哈哈哈!”

“二期士官项雯萱,情报员芬蓝,我以解放军步兵上尉的身份命令你们,准备攻击,掩护我!”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我坐视这样军属被灭门惨剧又何以对得起死战殉国的父亲?!
项雯萱检查枪膛,蹲踞作瞄准姿势,而机器人“小红”却不依不饶:“上尉同志,我们占全面劣势,我恳求你再次评估这一局面。”
“这!是!命!令!”我瞪了一眼“小红”的“眼睛”。
低姿,从带路党的视野死角迅速通过街道,冰冷的寒风吹在我被怒火烧得通红的脸上,像是淬火一样,我铁了心要做掉这群带路党渣滓。
我往后看了一眼,项雯萱对我微微点头。
“砰!”一顶美式警察的多边形大檐帽随着飞射的脑浆弹上了天,狙击——窥伺,而后攻击,并不限于专用武器。
乱世中的武装者,再怎样无能也有初级的素养,他们迅速丢开正在欺辱的百姓,卧倒的卧倒,找掩体的找掩体,手里老旧的AR步枪等对着项雯萱的方向开始噼噼啪啪的射击——可是精度堪忧,然而在他们开枪前我就望见一个娇俏如野兔的身形在废墟间隐现——一如学生连的战术,项雯萱早就离开了原射击位置。
银亮的机器人——“小红”——以暴走的姿态冲了出来,机械臂上的MAC-10冲锋枪泼洒着弹雨,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带路党被压制在了街口。
电光石火间的一切造就了我的射击机会,愤怒的子弹带着撕破空气的啸呼声在那群狗杂种的身上砸出一个个血肉模糊的坑,打空一个弹夹迅速拔出第二支MEU,我想,这是我打的最快的一次。
翻滚,躲进路边的一个残破的水泥块堆里当掩体,高呼“装子弹!”
远处的项雯萱在不停地精瞄射击,为了精确而牺牲了射速,等她举着另一支手枪赶过来,而我装弹的空隙,那帽墙下压不住丑陋长发的带路党首领两人,就要跑出我们的手枪射程了……
“滂!”
“M24,学长隐蔽!”项雯萱听到枪声猛地一激灵,抓着我的手臂翻进了那一家人的房间。
而我看见,“民主新议会军”的小头目脖子折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断开来,颈部射着血的无头尸体还兀自往前奔跑了好几步才栽倒。
另一边那“和谐新警察”身边飞出了一只匕首,他忙不迭地闪过,却被匕首后面连着的铁链困住了腿脚。
“啊——!啊——!啊————————!”如杀猪一样的惨叫声响起,完全没有了刚才欺凌百姓叫嚣“民主之后杀全家”的威风,一个举着横刀?!横刀——我没看错吧!一个高大的身影横刀直送,刺入了那个带路党的哇哇大喊的嘴中,那死尸抽搐着,裤裆里泛起一片棕褐色。
“拿M24的!我看见你了!出来!”身边娇叱声大哗,随即又是一声英语的喝令,项雯萱举着手枪对准着刚才狙击枪响起的大致方向,迅速的窜过开阔地,我也举枪瞄准了那个方向,可是我没发现什么异常。
“不要开枪!我不是敌人!”一个东北口音的年轻女声响起,而我终于循着项雯萱的枪口看见了那个正在慢慢站起的人影,她把枪横在胸前,摘掉了头上的帽罩,虽然全身上下的伪装都颇为简单和粗糙——一个非专业军人的平民,但是效果一样出色。
“狩房……你是那个谁?”我放下枪,想起了人人网上一个四个字颇为拗口的名字,“那个cosplay的姐姐?!”
“额……朱海舟?真的是你?美国人新闻里说的那个残暴的政工?我真名周茉……跟你们好久了,差点把你们杀了……原来你们是解放军啊!”
“老婆,把枪放下,真的不是敌人,先去看看那一家人吧。”
刚才拿着横刀的青年男子也赶了过来,正在给尸体枕藉的带路党补刀,两把匕首上下纷飞,脖子与胯下各一刀。
“河马,你这个新闻人物跑这里来作死么你不知道美军很想弄死你啊?我王赫祥啊!辽宁人,在你老家浙江工作的!妈的休假路过,就这样困住了!”
“我肏……没空闲聊,先救人!”
“别碰俺对象!咳咳咳……”我们正在检查女生的伤势,那个青年人看到我手上的臂章,猛地想冲过来,却咳出了鲜血。
“小林……那是……解放军……”周茉听到那头发斑白的中年男子有动静,连忙转身去扶起他,那中年男子满身是伤:“谢谢……你们……你们快走……带上,我女儿和女婿……”
“学长,阿姨……已经走了。”那边项雯萱传来难怪的声音。
“呵呵……咳咳咳……”中年男子也在咳血,胸口隔着厚厚的棉衣已然能看到被AR步枪枪托砸出来的恐怖凹痕,“我这就……要去追……老婆子了……你们,带我女儿和女婿走……女儿可以死,女婿……不能死。”
“老兵,你没事的,不会死的……坚持住!”我开始掏急救包,然而太多的拳脚伤,伤及了内脏,我根本无从下手,只能帮他包住看得到的伤口。
“小林……我女婿……是战友……海防旅……旅长……的……孩子……12月15日……就……全体……阵亡在……海岸防卫公事……里……一定……带他走……给我……手榴弹……手榴弹!”
“爸爸!”那边的女生终于恢复了意识,对着我跪下来,“求求你们带爸爸走!带我爸爸走!”
我当然知道老兵要做什么,项雯萱在带路党的尸体间轻快的跳跃着,极短的时间内就简短地打扫完了战场,我含着泪把11枚M67手雷放到了老兵的身边。
“这个……是……保险?”老兵指着拉环问道,“扶我……坐起来……”
“是的老兵,拉环后松手……几秒内就会炸了!”
“小鬼……好好干……把美国人和汉奸……杀光!老头子我……先走一步,哈哈!记住……女儿可以死……女婿,一定要保住!走!走……!快走……”
机器人小红迅速地开了过来,电子合成音都听得出那样的急切:“报告,有美军和带路党部队听到枪声要过来了。”
“这位姐姐,刚才抱歉了……”项雯萱从腿袋里掏出两盒子弹和一个小册子:“这是7.62x51mm北约弹的专用狙击弹,你拿着,那是M24的使用手册,我还在学,学长帮我翻译了的,先给你了!对了!”
她又从地上捡起一把M92F手枪递给周茉:“你好像没有副武器,狙击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
“老王,这把M16虽然老,但是状况还行,弹药我老婆放在那里,你拿一些带走吧!我们不得不撤离,这两位平民,就交给你们了……”我和项雯萱也各捡了一把状态尚可的M16,看见那个叫“小林”的男生高高瘦瘦的,大概是恢复了一些状态,正在努力地劝他女朋友离开她的父亲,“同学,如果你不走,我们会打晕你带走的,你爸爸最后的期望就是你能活着逃出去,千万千万不要感情用事。”
“好!我走……解放军,你一定要答应我,帮我爸爸妈妈报仇!报仇!”小林帮他的女友披上了一件大衣,她的女友哭的双眼通红。
“我答应你!快走!”这是理所当然的,这是我正在做的啊。
“不,我要你发誓!”
“亲爱的别固执了,现在没有时间了!”小林又继续开始劝说他的女友,可是他的女友不听,依然看着我。
“我以解放军军人,共产党员的名义发誓,我朱海舟会不惜一切的守卫我的国家与人民,永远地战斗下去,直到阵亡或者胜利!”
我们开始奔跑,王赫祥扶着小林,周茉扶着那位女生,我和项雯萱略略检查了周边,招呼机器人“小红”一起撤离,我看见老兵坐在街角,对着我敬军礼,我在跑动中,尽可能郑重地还礼。
“你们保重!我们回去后会为你们申请敌后战斗员的编制的——如果我们回得去的话。”我和妻子向一直坚持在敌后作战的平民周茉与王赫祥以及劫后余生的小情侣敬礼告别,继续跟着机器人“小红”前进。

真他妈的不知道那帮带路党怎么维护的步枪,在前往苏老板处的路上,打几枪卡一次,要不是项雯萱的那把AR状态尚可,且她射术高妙,我都要被手里那把M16给害死了。
“就是这里!”机器人小红指了指前面,转身飞快的离开了。
“两位,吃点什么?”一个残破不堪的小门面上,“沙县小吃”的招牌依然醒目,一个笑容可掬的男子在搓着手,像是时刻为我们准备做任何好吃的一样。
“苏老板?梁邦浩和袁峥呢?”
“对的,是我。他们俩等你们太久,出去游逛了,这里是他们要我准备的,只不过我们敌后的长枪只有56c和95B了,很抱歉!给!这是为你特别找来的弹鼓,不过只有两个……”
“谢谢谢谢,够了!”苏老板像是变戏法一样打开了一个暗箱,把两只56c与弹药还有好些77式手榴弹递给我们俩,又把我们的M16收进去藏好。
“他们的位置在往东走一个街区右拐那里……这是给你们准备的干粮,特制小馄饨,这里是热汤,请慢用!”如果不是我们俩背着枪,而店里空无一人,这时的“沙县小吃”就和普通没有什么两样,狼吞虎咽的食客,热切殷勤的老板,还有美味的食物。
“欢迎再来!两位慢走!”在我们两个人吃完东西再次出发的时候,苏老板走到门面外,像是对待情谊深厚的熟客,挥手送别,我依稀看见他手划过太阳穴时伸直了一下。

“我肏,你们小夫妻俩半路在搞毛啊?那么慢?!美军和带路党又像是被捅了窝的马蜂一样到处是!”梁邦浩把我们迎进他们的安全屋,一边警戒周围,一边抱怨道。
“灭了一队带路党,救了几个人而已……”项雯萱在整理因为没有携行具所以在奔跑中晃的口袋里东倒西歪的备用弹夹。
“你俩不来敌后玩可惜了,还有个软妹纸,掩护身份完美!其实梁的意思是,我们最喜欢你们这样四处惹祸复仇杀人的主了~看美军四处乱窜神马的最高兴了!”袁峥正在调试一个通讯设备一样的东西,“和你们的接应部队联系上了,不过接应部队人不够,没想到你们动静那么大!嘿嘿……见识一下样板连的作战能力的时候到了!”
“对了,周茉,那个狩房什么,你朋友,在敌后作战,居然手里有一把M24……”
“嗯,我把学长给我翻译的M24使用手册给她了,这样她就知道怎么用瞄准镜了。”项雯萱接着我的话头补充道。
“啥?那个没有瞄准镜的射手是她?!她也是一个‘对民主大潮螳臂当车’的危险通缉犯呢!”梁邦浩一脸诧异,他把95B短突击步枪横置,拉了一下枪栓,“走吧,绿区变红神马的,我们最喜欢了!”

redhippo 2012-4-27 07:18

如果战争在明天XX——赶紧跑路!

傍晚的大连城是热闹的,环形放射式的街道上,充满了满是海蛎子味的熙熙攘攘的与繁忙却有序的车水马龙,下班回家的市民们,带着满心的欢喜去拥抱家中亲人温暖的笑脸。车辆与建筑物的灯光赋予城市的夜晚以璀璨的光明。
绿区也是很热闹的,只不过,热闹的是美军带路党与我军交战的枪声与各色各样的恶人抢掠声,再就是普通民众不绝于耳的哀嚎。此时没有万家灯火,只有美军头盔背后的猫眼带闪着鬼火一样的微光。
我强迫自己听不见看不见那一切,注意力集中在脚下。P10的军靴随着奔跑的节奏在瓦砾间单调作响。
一如在考场上的我容易走神,我在战场上越来越容易神游。
我突然觉得这样荒凉凋敝的街道上的奔跑,像是警察准备对犯罪分子发起进攻一样——好奇怪?
警察,说道警察——
虽然有不少队伍中的败类投敌,可是警察和武警一直以一种忘我而决死的姿态在战斗,武警有打的非常好的,然而更多的是在战场上不敌美军而产生伤亡,据说新近建立了一支名字颇有纳粹风范的“警察师”。
是的,这是一个很糟糕的时代,人们的思想意识混乱的一塌糊涂,有识之士在努力匡扶正义,却抵不住运用信息传播学的敌人造谣。也许这场战争会把我们民族里的败类腐肉剔除掉,但是这又要我们付出多少优秀儿女死伤的惨重代价?。
深入敌后,满脑子都是既视感,我真是不想活了。
前面有个美军检查站,美军一个班,带路党一个排,据梁邦浩与袁峥的侦查,这里是绿区边缘最薄弱的点,但是还是太强大了——我摸了摸那把美感超群的左轮枪,想着自己冲冠一怒为红颜,于是我一没有侦察到什么,二……也许回不去。

!梁邦浩一个手势,我们迅速地消失在了废墟里,看来是到地方了。
前方的废楼顶部,有一个美军的瞭望哨,右侧下方就是那个检查站,过了检查站再约几百米,就能进入交战区,我与项雯萱摸进了正对着检查站的建筑岛中,计划很简单,梁邦浩和袁峥打掉或者压制观察哨后,我们冒出来投弹——手榴弹是唯有的重武器了。
“我肏……这里什么时候有带M2HB的悍马了?!”打开实时传输模式的通讯器那端传来正在潜行的袁峥极端不爽的声音。
好像听到他被梁邦浩拍了一下,听得出他也有些许紧张:“别废话,他妈的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两位大哥无所谓啦,你们要保重自己,学长和我是可以随时被消耗的步兵,你们两个是高价值的特工,如果觉得不好办,我们两个自己闯关吧!”项雯萱温柔的声音不紧不慢,毫无惊慌之意,“被F35之类追着炸,顺手打爆几台M1坦克的事情,我们步兵很擅长啦~”
“卧槽,老袁,我们被妹纸鄙视了,必须不能给总参二部丢脸啊!”这激将法,貌似梁邦浩很受用的样子,“河马,你妹纸看起来软软嫩嫩,小嘴和刀子一样啊!”
“老婆别闹,术业专攻不同!你们两个效率。”我真想看一下特工踹寡妇门挖绝户坟的实力,电影中杀人于无声的神乎其技,他们行不行?我和项雯萱戴上了07荒漠的野战帽——如果回不去了,至少我们战死的时候是个步兵。
“呼!呼!” 武装特勤发来了得手的信号,我们看不见那边的搏斗,但是快的意外,。瞭望哨上美军的尸体被丢下了楼,在敌军众目睽睽之下啪嚓坠地,随即发生了猛烈地爆炸!
77式手雷,用过你就明白为毛中国有82式卵形手雷之后,为什么还要保留木柄。每人三枚在身前地上摆好,拉发延时三秒后投出,项雯萱负责外围工事,我负责纵深位置,在完成投弹转移钱我专门朝着装备了M2HB悍马的机枪塔投掷了一枚77式,甫一出手便发足疾奔。
美军与带路党遇袭本能地卧倒。“哈~!中计了!”跳出建筑物,我看见项雯萱的在拍手笑——她第一次对着活人丢手榴弹,卧倒的敌人,正好被我们人造的空炸弹药打成了一个个血葫芦。
那边瞭望哨从检查站内部登顶的路线上猛然间传来了巨大的爆响——目测是67式反步兵“阔剑”雷。
轰!巨大的惊喜!装备了M2HB机枪的悍马车从内部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整台车子暴躁地跳了起来,包覆完整的机枪塔被拆成了一片片,连带着M2HB粗长的枪管一起飞上了天。
“卧倒!!!”刚才还从高台上向下点射的梁邦浩大吼起来,震得挂着耳麦的我们都想捂耳朵。
M2HB的弹箱被引爆了,无数发.50BMG在窜到空中不受控制的随性跳着死亡的舞步,检查站内哀鸿遍野,在楼顶的梁邦浩与袁峥差点都被波及。
然而检查站内大声的英语呼喊声不绝于耳,指派作战任务,呼叫友军增援,思路清晰而明确,美军因此迅速地恢复过来。
“学长!掩护我!”项雯萱猛然间跳出了掩体,手中的56c短突击步枪喷吐着火舌,向着右侧的房间狂奔起来,美军看到她放弃了掩体,闪亮的弹道像是死神的长鞭一样如影随形。
我对准为了打项雯萱而支起身子的美军机枪手猛烈的开火,像是喷火猪一样的枪口火焰闪得我近乎看不清敌人所在,所幸急剧的射击将敌人压制住了。
项雯萱在跑动中射击却一直没停,扬起握着新弹夹的小手砸中了弹夹卡笋,在前一个弹夹尚未落地前,就完成了换弹动作,甚至都不用拉枪栓,便在千万道火光的映衬下跳入了新的掩体中。
“换子弹!”我手上动作不停,露出眼睛紧张地观察着情势,妻子没有再进行点射或扫射,而是把步枪拨到了单发档,56c的枪声在一片交火声中格外明显。
“砰!”刚才一直在大喊大叫着指挥美军的声音应声而止。原来妻子冒险跑过去,就是为了打掉那个在指挥的美军士官。
“砰!——轰!”一个带路党抱起M72火箭筒想要对我的位置进行射击,却被项雯萱一枪打爆了火箭筒,美军掩体里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河马哪找来的妹纸,单手换弹夹都会?!”耳麦那边95B的短点射声音一直没停,袁峥一边射击一边喊道,“梁,刚才那个叫英姿飒爽啊!你没看到可惜了啊!”
“你们心情这么好么?!还能聊天?!”
“我们一直这样的,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和嫂子比一比单手换弹夹谁快!”梁邦浩的声音里融合了满满的好奇与好斗。
我和项雯萱在建筑物中蹦跳着,从各个位置对着检查站的美军射击,我着重压制火力点,而项雯萱则负责点杀暴露目标。我开始怀念自己的80式通用机枪了,56c精度威力都不够,那些崩溃掉而乱跑的带路党身上飘起的血花是如此美妙,然而对付重甲的美军像是在肉搏——拳拳到肉,但打不死!除非射中头部,否则美军士兵还能动,能爬回掩体,甚至反击。
我们真正的敌人是那一个班的美军而不是带路党,人多,重武器多,装备好,训练足——再经过初期的慌乱后,我们不能迅速有效的歼灭或者击溃他们——至今我们没有受伤或阵亡,但是我们也冲不过去了!被他们拖住了,绿区是美军的内线,美军的直升机会马上会来,还有装甲车和坦克:那将是我们的死期!
正在这火烧眉毛的紧迫时刻——
“吁!吁!”两枚迫击炮弹从天而降,一前一后两个炸点,正好把美军的检查站夹在了中间。
“河马河马!这里是阿福!已撸两发效力抽插,告之G点反应!”一阵剧烈的电波杂音过去后,只能短途通讯的简装单兵终端突然传来了阿福的声音,犹如天籁般!!!
“他妈的,我爱死你了阿福!刚才效力射精准!快打炮!我们被压制住了!”
“三连发,急速射,打完立刻撤离!”
于是我军特别注重的迫击炮,以及我们连阿福特别喜欢指挥的排级集群13门迫击炮齐射开始了怒吼——不对,按照阿福和吴俊仪的说法,那叫“抽插”。
又是一阵电波杂音:“死河马!劳资端着56半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绝好的边缘埋伏射击位置,我日你,你又惹了什么祸?13门炮他妈的又得被美军炸掉了!”
“别废话,打完赶紧蹽!不就是13门82炮么,人没死就行啊!”我很想严肃,但是还是有点喜不自胜的感觉,迫击炮弹特有的尖啸声听得我有种心醉神迷的快感,密集的炸点把美军的检查站翻了个底朝天,突击的时候到了!
“闪人喽!河马,你估计等下又要说一次你爱谁了!”通讯器里阿福喊了一句以后,就听见那边整齐而密集的撤离脚步声,随后通讯器那种大功率设备接入的杂音又消失了。
在迫击炮的支援下,美军的这个检查站被杀的鸡犬不留,突入其中的我们略微检查,就确认这里安全了。
“河马,你们快走,我们给米帝留个小礼物!步兵老大哥果然屌的一屄,一枚手雷爆悍马!女兵单手换弹夹,狙击高效无比啊!”袁峥不知道从哪里拖出来一个巨大的登山包,看样子分量很重,他头也不抬的说道。
“别奇怪,”梁邦浩注意到我们正在注意着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背包,一脸得意的坏笑,“我们的购物车里榜上有名的建筑物旁边都藏着这种背包,原来都是搞个破坏杀个把米军就闪,这回是第一次强攻据点!攻城拔寨的感觉爽!你们快走!”

对着他俩敬礼,我们整备了武器弹药,继续踏上归程。
然而这里依然是美军的占领区,我们纵然跑的再快,也很可能凶多吉少,隔着建筑物我们就能听到美军的搜索分队前进的机动车声音——美军的悍马与带路党的皮卡。
很奇怪跑了那么远的路,我们并不是很累的样子,为了确定下一步的谋划,我们躲进一幢残破的建筑物里小憩,装着“沙县小吃”里带来热汤的保温瓶上,夹着一张小纸条:“为你们的汤加了一些兴奋剂,以备恶战,望谅解!——苏”
项雯萱在从废楼顶部观察后爬下来时,不小心踢开了一块多孔板,一只手突兀地伸了出来,指尖满是褐色凝血,还戴着结婚戒指的女性,也许是见惯了生死,我们几乎是同时挥起了56c的枪托开始挖掘——“救人!”我们只有一个念头。然而,等到我们费力地把她挖出来,才发现她已经死去很久了,若非天气寒冷,恐怕早就腐烂了,她的身体成拱形,姿势很奇怪,我们又小心地挖了挖她身下,发现了一个幼童。原来这是一位妈妈,穷尽了自己生命在保护自己的孩子,手指上的血迹应该是她在生前想挖开压在身上的废墟那样……
然而我们期待的奇迹没有发生,这个大约四岁的女童,同样死去很久,耳朵鼻孔与嘴巴里满是砂石,眼角留着凝固的血迹,她的死亡显然极其痛苦。她手里握着铅笔和一张折叠小心的A4打印纸,我们打开手电开始阅读,写的稚嫩的字,歪斜,无力,很难辨认:
“发现我们的叔叔阿姨,你们应该是和舅妈一样的警察,或者和爸爸的朋友一样是解放军,爸爸被那些妈妈说是‘汉奸’的人抓去打死在我们楼下,那些人还把房子炸塌了,我和妈妈困在这里已经好久了,妈妈说,如果她死了就吃她的肉,要我活下去,我一定不可以这么做的,可是我要坚持不住了,好黑,好怕!我是幼儿园阿姨都表扬的天才儿童,我认得很多字,能读很多书,但是很多事情都不懂,但是我知道武侠片里的仇是什么意思了,叔叔阿姨,请一定为我们家里报亻”
然后就没有了……我沉默不语,项雯萱可以对着美军的机枪而毫无惧色,此时的她泪雨滂泼。我把她抱紧怀里,她乖巧地靠着我的肩膀,我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我们要继续打下去,把敌人都杀光,不然会有更多的孩子无辜死去的……”
“嗯,杀光!”妻子乖巧地抹去了眼泪,眼底闪耀着果敢坚决的光芒,她拉着我一起把这对已经冰冷的母女尸体放好,一如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那样,简单的掩埋,在一块尚算完整的水泥板上用刺刀写下我们发现她们的日期与时间,检查武器,拉着我又踏上了征程。

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美军的悍马与带路党的皮卡停在那里,亮着雪亮的车灯,两边的建筑物外,都是美军的地面部队,不难分析出我们的路线,最近最快的方法。
过不去……怎么办?!
就在我们愁容满面的时候,远处传来了直升机旋翼特有的噗噗噗噗声,一阵大功率通讯设备接入的电波杂音响起,我们的通讯器有了反应。
“河马桑!”
“卓妈?是你们?你们怎么飞到这么里面来了?!”
“飞飞的活好,不解释!”我听见了轰鸣的机舱中奥尔夫的声音,“我还在想需要编一个类似于PJ的单位,刚给上面打了报告,结果我们飞机就让政工安排给绿区丢传单,正好来接你。”
“嘿嘿,谢谢夸奖!”一个陌生的声音。
“需要我们两个步兵干什么吗?”
“卧槽,河马,听到你的声音太好了,我李欣啊!我总算是从东南给跑过来了啊!我们是PJ懂咩?有战斗力的!你们看戏吧!”
机舱里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口令声。于是我们看见远方12.7mm机枪特有的粗壮弹道:“诶,他们对飞机做了些神马?”项雯萱问道。
我正要回答,就听到直升机上pongpongpong奇怪连射声响个不停,膛压很低,美军与带路党的路障与车辆转瞬间被火海吞没。
“这尼玛!QLZ04式?!”我按着通讯器问道,又招呼妻子,“快快快!我们到那个十字路口去,那里开阔可供起降!”
“说对了,三脚架形式的,我单兵都扛得起QLZ87,给这个河马挂个04式毫不为怪啦!”
于是在十字路口的美军与带路党车辆熊熊燃烧的残骸正好成为了起降的指示信号,机头部分略有损伤的直升机半悬停在离地约2米的空中,舱门打开跳下了两个强壮拿着95式突击步枪警戒四周,一个精瘦的身影举着97式霰弹枪给那些还在挣扎的敌军士兵“解脱痛苦”。
“谢谢你们!”项雯萱飞跑过去抓住舱门的下缘,迅速地钻进了机舱里,旋即又用腿勾住机舱壁,伸出手来接住我,把我也拉上了直升机。而我注意到在机体的军徽旁边居然有人用油漆画了一个河马——手艺还相当不错,一脸黑线差点掉下去。
“惹事精已经罩住,开始返航。”那边的飞行员应该是与总部发出通信。
刚才着陆的接引组以迅速而规范地登机,画着河马的“河马”式直升机载着河马夫妇拔地而起,开始返航。

机舱里,固定在座位上的,是一个受了重伤而昏睡的飞行员,那边操纵着89式12.7mm高射机枪的人好眼熟。
“我认识你!你不是那个去卧牛山下场穿着很好玩的战术背心的李开元么?!”
“Bingo!”那边他继续警戒着四周,举起左手的大拇指。
“指导员同志,百闻不如一见啊,你们俩这么闹腾还能全须全尾的!”飞行员转过身来,一张瘦削而俊俏的脸,看他把自卫用的56c式短突击步枪用单点带挂在两腿间,就知道这货必须是军迷,看他这个姿势还很舒服的样子,那必须是经常下场的军迷,“我是郑文超,此次航班的机长,欢迎您登机。不是猛龙不过江,不是凤凰不戏火啊~~”
“哎呦我操!超哥,别忙着打招呼啊,我半路出家,飞撞了就傻逼了啊!”卓妈那边急了。
“乌鸦嘴!”米171直升机在郑文超的操纵下,以一种远不似自身体积的敏捷在空中划出翩然舞步,规避着底下美军与带路党搜捕我的部队在不停地对空射击,不时撒放热焰弹欺骗过飞起的毒刺导弹。奥尔夫这个榴弹专家自然是在机尾操纵着04式榴弹发射器,机关炮pongpongpongpong响个不停,地面上腾起连绵不断的爆炸。
张宇拿出两个耳罩递给我们,指着郑文超对我们喊道:“这货进步神速啊,刚开始飞着还有点小心翼翼的,现在简直是给飞机开了肩扛导弹免疫~~”
“给力!”我也对他喊道,机舱里实在太吵了。努力平衡着自己脚步走到接替机务操作着89式12.7mm高射机枪的李欣旁边,拍了拍他对他喊道“让我爽爽!”
“我也要!”项雯萱也跑过来。
李欣解开身上的保险绳递给我,比划着告诉我:“只有一根保险绳,你们夫妻俩消停点吧!”
“这又有什么难的?”妻子钻到我怀里,把保险绳穿过我们两个人的外腰带再扣紧。于是我俩一起操作者12.7mm机枪对着地面轰轰轰轰的疯狂开火,直升机飞快地向着我军区域前进。
正在开心着——结果后面跟上来了两架美军的AH-1武装直升机,闪亮而恐怖的曳光穿甲弹在我们飞机的周围打着圈。
此时的我们却什么都做不了——尾舱的04式榴弹发射器是对下方的,舱门旁边的89式机枪射界不足。
我们努力地转过机枪想对准后方,可是在郑文超和高卓的勉力操纵下,直升机还没被击中,然而急速机动的机身也让瞄准敌军武装直升机也是不可能的。
突然一架敌军武装直升机的风挡上闪出破碎的玻璃响,喷溅的血迹在夜色里也依稀可见,失去驾驶员的直升机迅速地跌落到了地面上。
“靠!学长,你上直升机了啊!怪不得单兵PDA上代表你的光点跑那么快啊。”岑雪的声音接入了通讯中,显然这种不可思议的狙杀是岑雪一贯的惊人手笔。。
另一边的AH-1武装直升机发现了异常,灵活地做出了规避动作,然而再灵活也比不过子弹的速度,旋翼与机身的连接部位突然被打中,升力消失的直升机打着旋儿掉进了地上的废墟里,撞在一栋残缺的高楼上,变成了一团火球。
“Yeah!打中了打中了!”我听见了雷震宇,看来这是王凯-雷震宇狙击小组的杰作喽。
后方的威胁终于解除了,地面部队的接应来的太及时了。
“河马,我日啊,你终于滚回来了!你小子带着妹纸去‘民主世界’吃香的喝辣的,我把整个连都给带出来给你擦屁股了!”骚大连长笑骂道,“小的们,那台AH-1掉地上状态良好,赶紧上,抢回来重重有赏!”
“是!”各个班排长发来了语音消息。
“死河马,你玩脱了,老子都要陪你一起写检查,速度把我的也写好我来抄。不然我每次下命令出任务都把项雯萱和你拆开用!”
“行,行,无论你怎么说都对!他妈的……你这个一直装作谦和君子好好先生的军事主官牛脾气终于还是暴露了。”
无论如何,玩了一圈的我和项雯萱是回来了!

xbd 2012-4-27 09:30

楼主越写越KC越红,口味也越来越重,带路党和民主斗士们实在看不下去都走了,于是楼主的贴子冷清了。

carlgwh 2012-4-27 19:07

MZ军队和自由斗士的战斗力怎么会比不过DC走狗呢?这不科学嘛!:titter
标记一下,希望楼主能加速不降质

christina78 2012-4-29 09:46

[quote]原帖由 [i]xbd[/i] 于 2012-4-26 18:30 发表 [url=http://67.220.90.4/forum/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80535514&ptid=4333184][img]http://67.220.90.4/forum/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
楼主越写越KC越红,口味也越来越重,带路党和民主斗士们实在看不下去都走了,于是楼主的贴子冷清了。 [/quote]

你看的下去不?是不是也一目十行看个大概?

christina78 2012-4-29 09:49

这篇东东让我想起了义和团,杀二毛子的热情比杀洋鬼子大得多~~

redhippo 2012-5-4 11:05

如果战争在明天XXI——战争明星与政治仗

回到坑道内的住室,准备一下,要洗个澡。桌子上铺开好几张稿纸,各写一题,准备总结一下——相比哪个蛋疼的PDA与外接键盘,我觉得还是手写比较舒坦,更容易专注(虽然搜狗说我平均打字速度每分钟一百二十个,但是我效率真的太低了)。
《钢筋混凝土的丛林》
《现代战争的宣传战》
《再次检视带路党现象》
还有什么可写的?搓了搓乱糟糟而粘手的头发,头顶掉下好些沙土。
不是想去发表什么,我只是不吐不快。打开门准备去澡堂,却发现项雯萱抱着铺盖以及个人物品站在我门口正要敲门,羞得满面通红。
“啥情况?!”我们连现在倾巢而出在外面,这片区只有三三两两的哨兵,但我还是很怕被人看到,急忙把她拉进来。
“那个,好像是王华龙连长向上级打过报告了,问了问男女混编部队的夫妻生活问题,上级的回复是军官和二期以上士官允许共用居室……”
“虽然越俎代庖,不过貌似……我是第一个受益者!甚好!”于是果断抱住老婆吻一个。
“唔……”娇软无力的声音最撩拨了,被我抱着动不了的她轻轻用力,把门给踢上了。
这时卓妈的声音贴着门响起来:“河马桑,我真的不是故意这时候出现的哦!真的不是故意的哦!~~咳咳!指导员同志,你需要审查即将‘直播’的战斗新闻!上CCAV一套的,认真点!”
于是打开PDA,上面是骚大举着加了3倍白光瞄的95-1式领着整个连在城市的废墟中急速穿行,100多个人影像一群饿狼在奔跑一样,像是跑慢了就没吃的一样——视野来自于一台猛士越野车,央视CCAV的logo在摄影器材以及偶尔闪过的手套上清晰可见。
目的地到达,美军直升机坠机地点,学生兵迅速的闪入各种各样的周边废墟中消失了,是那台飞行员被击毙而本体基本完好的AH-1式眼镜蛇武装直升机,浑身上下只有旋翼弯折了,橇式起落架稳稳的撑在地上。
骚大探头瞄了残骸一眼——换个旋翼飞起来不是问题,对着通讯器迅速地说了些什么。四处的掩蔽位置里一阵轻响,穿着07荒漠的身影跳出来向前推进,躲在掩体里的战友们探出身体瞄准。
这时摄影机从车顶被传给下车的记者,昏暗光线下远近不同的大量运动目标,摄影机在不停地对焦,画面模糊不清,却让临场的气氛像要刺穿屏幕直扑观众脸庞一样。
一个女记者扛着摄像机跟到了骚大的身后,能听见骚大特意打开的通讯器里各个区域的尖兵回报正常的消息。
“同志们,跟我上!”骚大一挥武器,带着突击组举着武器对准了直升机的方向靠了过去,后面哗啦啦一大群兵,手里却举着各种各样的工具!
AH-1武装直升机上,正面风挡两颗触目惊心的弹洞,防弹玻璃像是糖做的一样围绕着弹孔发散开一条一条裂纹,玻璃上溅满了血迹,新鲜的血液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拉出一条条直线。空军CCT小组的组长黄皓还有原属空军地勤部队的李航还有许新熠冲到前面,举着PDA看着AH-1直升机的拆解开始向大家讲解步骤图谱。
“来个大力的!把死人先拖出去!”许新熠三下五除二爬上了发动机,对着围观的战士们招呼道。
“看我的!”身材健硕的刘梓名跑了上来,手里提着一杆撬棍,把95式轻机枪往身后一转,开始撬舱门。
“加油!加油!”
“胖哥哥加油!”
“梓名哥哥加油!”
央视记者适时的把镜头对准了学生兵连队的特色——顶盔贯甲全副武装的女兵们,女兵正握着工具,拍着手笑着跳着,给刘梓名鼓劲。
在妹纸们的鼓舞下,刘梓名把他的力气发挥到极致,只听咔嘣咔嘣两声脆响,AH-1的侧开式座舱盖锁被撬坏。
于是两个死相颇为惨烈的美军飞行员像是破布娃娃一样被战士们丢了出来,拆卸飞机正式开始!嫌尸体碍事的同学们还有人特地踢了尸体几脚。骚大在一边看看不行,领着打酱油的突击组把尸体收殓好装进已经无人问津的裹尸袋。
“记者,麻烦把这段剪辑一下,从机舱直接到裹尸袋,没有抛尸等镜头,再加上‘我军充分发扬人道主义精神,将因为美帝国主义野心而命丧中国的美军飞行员体面收殓,并将择日归还’的特别描述。”
“好嘞!您放心!”一个京片子的男声回答了我。
于是一架完整的AH-1在几分钟之内被学生连的男女兵一起暴力拆解成了零件,这时候曾晖带着一队卡车从镜头里冒了出来,甚至还有涂着07数码迷彩的吊车,诸如旋翼之类的大型零件被大家七手八脚的塞进卡车里,然后又开始搬小件。
刘梓名健硕的身躯在飞机与卡车间来回奔波,伴随着女兵银铃般的笑声与叫好声。这时候李彦沛与袁松建一起扛着拆下来的机关炮从摄像机前走过去,听到他们笑着在抱怨:“都说胖子是潜力股,果然不同凡响啊,妹纸们都喜欢。”
袁松建说道:“这是潜力股么?明明是绩优股啊!简直是扮猪吃老虎!”
“哈哈,心理不平衡?”
“必须不平衡,好像我们干的活少一样,哎!”
“记者,这段音频过滤掉吧……太不和谐了。”我有一种想扶额的感觉,女兵多吧,有时候麻烦也多。
“您放~心!”那个京片子男声又响起来了,伴随着噼里啪啦地敲电脑声。
这时,阿福发现其中一个美军的士兵信息终端依然可用,于是与骚大略作商议,便调集部队中所有的肩扛式防空导弹,临机在附近设下一个圈套。
刚刚开车走了的肥皂又被叫了回来,用着英语对着单兵信息终端装作极为痛苦而虚弱地呼号救援,汇报位置……通讯还没完,学生兵连又装模作样地打起了枪,我军5.8mm步枪弹清脆的点射声伴随着“受伤飞行员”大骂“fuck,shit”声还有9mmM92F手枪孱弱的反击声,把情势搞得无比危机的样子。
一架AH-1直接坠毁,而另一架AH-1突然失去联络情况不明,美军的搜救直升机已经上路,此时得到同袍与我军交火的消息,救援部队定然是心急火燎地赶过来。
学生兵连对于打飞机已经是深有心得——得益于阿福与吴俊仪主编的一本小册子《怎样打飞机》,12枚肩扛式防空导弹分散而构成三角形的阵地,由外围的狙击手充当观察哨,所有射手及小组都套好了防红外屏蔽服,在相对开阔的地域周边埋伏——城市地形对于防空射击影响极大。
“下面我们来采访一下,指挥这次伏击的学生兵英雄连中尉副连长钟福强。”
可以说,我们学生兵连应对这种场景还是比较擅长的,80后90后在各种各样的镜头前生活压力不大,阿福此时的镜头感就极佳,他对着女记者侃侃而谈,介绍美军飞机怎样,我们要对他们怎样(不涉及具体战术),这时介绍到了我们使用的防空导弹,有前卫-1、前卫-2与飞弩-5型,女记者说出了一句话:“也就是,这个能跟踪的,拐弯那样?”
刚才还兴致勃勃的阿福,此时只好以手捂脸。
“记者,换这句话问吧‘这些导弹抗干扰能力如何?’,这样比较专业。”
阿福满脸纠结地对着镜头挥手:“刚才那段掐了掐了!”
……
还好央视的记者们也许知识面不广阔,对于视频剪辑声音过滤之类的本专业科目还是非常精通,刚才的视频效果就很棒。
阿福本人的常服与礼服手臂上已经钉缀了满满一长溜坦克或直升机或无人机击毁资历章,但是他从来认为军队是一个战斗的集体,此次伏击就是为了实践预想中的新战法——“逗你玩!”——就是要用第一枚导弹惊扰敌军,其余导弹随后发射,伺机在敌军机动到极限后攻击,以提高针对具有高强机动能力与生存能力的武装直升机的命中率,原因很简单阿福本人是个战斗机黑手党,对狗斗之类的事情最有爱了,然而如果和记者们说这些,他们估计又不懂了,也是,和平期间连玩具和真货都分不清的人们,还是让他们好好摄像吧,登临一线已经是勇气超凡了!
观察的狙击手小组发来了通告,美军的搜救直升机已经来临,一架AH-64长弓与AH-1眼镜蛇护航着一架CH-53K种马,三架大小不一的直升机杀气腾腾,机头垂下,急速向前,从一树之高飞掠而来。画面在急剧颤抖,摄影师的心理素质俨然比不上学生兵们。此时特写镜头转向了阿福,阿福看着PDA上标识美军的蓝点,瞳孔慢慢地缩小着,突然爆喝一声:“打!”
然而新战法的砺炼不足,前后发射的防空导弹没有起到逗美军玩的效果,反而不同型号的导弹发生了自己逗自己玩的后果。一个照面,我军有心算无心、用掉多具防空导弹,只打掉了AH-1眼镜蛇一架,击伤了CH-53K,AH-64轻伤都不能算,地狱火导弹在第一时间对我们的一个阵地发起了反击,即便是学生兵早就习惯了打了就跑的战术,通讯里依然传来了尚未转移的同学们被导弹击毙时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都他妈的放开,我们来!”这时候基杨与阿福作出了指挥官的典范作用,举起了手里的防空导弹,对准此次伏击的主要目标CH-53K,两枚导弹迅速的命中了机动不及的运输机,AH-64D也把机头调转对准了为了射击直升机而跑到开阔地的阿福与基杨。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在AH-64D右侧不到50米的废楼平台上,爬上来一个窈窕秀颀的身影,岑雪!她的QBU09狙击步枪没有插弹夹,坐下,据枪,贴腮,左手伸进臂弯扣住枪托。——一切的一切像是慢镜头一样,轰!粗长的枪管狠狠地后座,AH64直升机的侧身被开了一个洞,紧接着岑雪把叼在嘴里的,另一枚巨大的12.7mm弹药抓在手上,底缘上似乎还能看见她晶亮的涎丝,从抛壳口把弹药塞进去,果断击发“轰!”:一条灿若飞星的弹道划破夜空准确地射中了已经被穿孔的油箱,刚才还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AH-64D被整个从机身点了起来,凌空炸毁,岑雪自顾自地坐着,对四处横飞的直升机零件视若无物,重新给QBU09装上了弹夹,站起来凝望着不远处灿烂的礼花,爆炸的气浪吹得她身上的吉利服随风飘舞。
镜头里,我看见基杨点起烟站在楼下抬头看着岑雪“妹子又开挂了,一枪邮箱穿孔一枪点火,这都行。”
“还是用了弱点涂装的!”阿福把基杨嘴里的烟抢下来自己叼住。
“我肏!你个拖拉机党,还我烟!河马那里讹诈来的555啊!”基杨把手抬到嘴边才发现自己的烟被抢走了,开始追着阿福打。
“额,那个记者同志,这段你们视情况保留吧,我觉得非常原生态。”
“啊?!”那个京片子显然是看呆了,“”

完成拍摄,骚大领着大家回到基地,又是习惯性摘掉钢盔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我就拍了拍他,表示,我们要开会了。于是项雯萱从食堂带来了包子和灌好了热汤的铝制水壶,我们跳上猛士越野车去团部。
“TG啥都好啊,就是会多~~”骚大嘴里含着嚼着。
“本指导员表示,我也蛋疼。”我百无聊赖地站在机枪塔上转来转去。
“你妹纸开车靠谱不?”
“和岑雪打枪一样靠谱,她刚才撸掉一架AH-64D,凌空爆炸,直播的。”
“习惯了,河马的奇迹学妹,可惜她中指上的戒指啊~”
“哈,连长你也对岑雪有感觉吗?”
“额!”骚大一口噎着了,赶紧喝了一口汤,“嫂子你什么都没听见,河马你们俩最好了!”

到了团部才发现,我们三个顶盔贯甲带着武器的样子显得非常扎眼。
“必须表扬学生兵连随时准备好军事斗争的战斗精神啊!”团长带头站起来,为我们鼓掌。
“谢谢!谢谢!”我们只好对着会议室里的众人团团敬礼。
“下面是今天的开会内容……”
投影仪上显示除了美国国内的新闻,一个大家所熟知的战前异军突起而风头正劲的运动明星——林书豪,正在随着部队登上运输舰。一张张他从篮球明星到军旅的照片在屏幕上显现,BGM是美军官方征兵用的,杀气满溢的《The Warrior Song》。
屏幕上播放着OCS【Officer Candidate School候补军官学校】里各种着装的林书豪形象,把他的训练成绩与报国之心吹得天花乱坠,新闻上着重展现了他穿着篮球服与穿着常礼服的造型对比,最后他甚至还举着一张写的歪歪扭扭的横幅“生為炎黃子孫,傲為美國公民”。
第二段的BGM同样是作为军迷的我耳熟能详《Let the bodies hit the floor》,只不过MV里,Taliban换成了PLA,恐怖分子图片上变成了我国的九大长老,第十个居然是我穿着礼服戴着贝雷帽,在新闻发布会上横眉冷对的样子。
“今天的会议,讲的是战争中的政治斗争,其实我的意思是,这个会交给朱海舟同志来开,他可是新闻人物,俨然中国排行第十啊,啊~哈哈!大家欢迎!”团政委吧视频定格到我被列为第十号敌人的那一帧。
我摘下头盔抱在怀里,走到投影仪前。
“谢谢团长团政委和各位首长,各位在座的同志们,大家好。
我很诧异我居然成了美军眼里新时代我军的代表人物,这是捧杀,我清楚的明白自己是谁。
政委说的很对,战争,是政治斗争的最高手段,然而政治,又是为了经济服务的。简言之,钱多的是大爷,现在中国钱多了,要和美国抢全球大爷的地位,美国不爽了,然后来打了。
大家假设一下,假定你们这群天天作死训练,玩命备战的正规军并不存在,那么自然我这种半路水货也只能徒有报国之心而报国无门。然后继续假定,中国纷乱,给美国提供廉价劳力,廉价资源,广阔市场,中美会有争端么?
绝对没有!”我用力捶击会议桌。
“所以,说到底,中美两国,意识形态差别如浮云,真正要命的是,我们的崛起伤害到他们了!
那么,身为军人的我们需要做什么?大家会说,很简单,打赢,对,打赢!但是打赢就少不了政治因素,宣传战,刚才我们半直播的拍了一段回收美军直升机,伏击搜救编队的新闻,大家可以看一下。”我把自己的PDA接入投影仪,方才CCAV-1晚间7点新闻上,赫然是我们战斗的场景,惊悚刺激,身临其境。
“其实我被美军反复提起来,原因简单,1.我是解放军军人,以屠戮驱逐美军杀光带路党为目标;2.我是共产党员,是中国统治集团的成员之一,也可以为代表;3.我是总部特别塑造的典型形象,我的三口之家如今只剩我自己,我父亲战死,我母亲殉情殉国,而且美军曾经宣告过我的死亡,我再次出现是对其有力的打脸。
然而不知道诸位同志们有没有想过,”我转身低声问政委“美军几个攻击位置能否告诉在座诸位?”
政委点头,表示我可以讲。
“诸位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美军的攻击位置那么选择?大连——连云港——广州?”
台下的军官们议论纷纷。
“美军固然是战斗经验丰富,准备充分,有很多的作战预案,然而这个作战预案,与我们平时所设想的,所准备的,甚至可以说所期待的,完全不同!因为平时我们会假定一个西方人,更确切说白人,制定一个针对我国我军的作战预案,因此他会怎样怎样做,这次的作战太像是为我们量身定做的了,太像……恕我直言……中国人的思维了,因此也太狠辣了!
华南山脉是南北走向居多,华东一线是我们的经济腹心,大连东北亚明珠自然是美军能发起攻击的最北端点,于是这三个点,不是简单的选定的,全都能急速辐射我国的重要位置。
还有就是带路党——他们的被服,他们的武器,像是早就准备好了,最重要的,他们的人,就像在时刻准备美军来一样,和平时期,我们曾经很多次说,这些人是嘴炮,可是谁曾想,他们竟然如此有组织,我去绿区侦查过,他们组织严密,然而秩序混乱,争权夺利是我们中国人的痼疾,火拼严重,美军也不喜欢他们,但是,他们的新闻作用乃至对动摇者的作用都太明显了。
东南的企业主竟然是美军策反的重要目标,我是东南来的,我完全能理解,与我们这个依然宣称坚持理想主义理念的执政团体,本来就有严重的冲突,且由来已久,诸如吴英,诸如……太多太多,但是美国人怎么把我们号脉号这么准的?我自己都想不明白。所有的一切,只有一个原因——有一个或者一群文化祖国是中国而政治祖国是美国的人,在为美军出谋划策。
传统上,我们对待美军的宣传材料,是四个不,不看不听不信不传。而我看,我听,我传,但是我不信。了解其中原理,破解其中陷阱,并努力扩散这种驳斥——这是我作为政工的任务。
简单地重复归纳一下,政治战就是宣传战,我们反抗侵略天然道理,美军的宣传,我个人以为,我们的应对思维如三:
1.        无论我们是怎样的意识形态,中美是竞争对手乃至敌人无解。
2.        无论我们怎样努力教育人民匡扶正义,大国一向一盘散沙——带路党必然有,只要我们对得起自己,履行使命,不去当带路党即可。
3.        美军根本不难打,穿防弹衣又怎样,5.8mm子弹照样穿,随便穿,我们的信息化不够,但是在补齐逐渐追上美军,而战斗经验,相信还能坐在这里的诸位不用我一个动员兵来评断,我们的战斗意志与战斗技能全面优越于美军,我们的火力并不亚于美军,只是灵活与默契不如美军,这也可以补与改进,美军凭什么会赢?我们凭什么会输?
好,我的讲话完了,谢谢。”
“好!大家鼓掌!”政委高声叫道。
团长在掌声响起后稍微示意停止,转向政委道:“老伙计,这小伙子不简单啊……该讲的都讲完了,你们有什么意见没有?”
“没有!”满屋子的军官齐声回答。
“那么打败侵略者,无论在战斗中还是政治上,有没有信心!”
“有!”回答很响亮,但是我完全准备好期待第二次问话。
“我他娘的听不见!在战斗中还是政治上彻底肏翻美军,你们他妈的有没有信心!”
“有——!”会议桌上的茶缸都振动起来。
“好,散会!”

“学长你好厉害啊~”项雯萱在我离开会议室后就迎了上来,满眼的小星星。
“我擦,全天候放闪光弹,单身汉全给亮瞎,这里是团部,你俩注意影响啊~”骚大扣上头盔,准备上车。
“我就是闪怎么滴了!这里就不抱了,穿着防弹衣抱没感觉,是不是啊老婆~”

redhippo 2012-5-4 11:09

如果战争在明天XXII——信息化干货

食堂,早饭。
“河马,我看嫩最近气色越来越好啊~”连长骚大端着盘子走到我身边坐下。
“恩?恩……安定下来就长膘喽~”我的眼睛在瞄着连部桌以外的空勤桌,鸡翅的组织关系也调动到我们连了,一个步兵连,已经拥有两架直升机了,现在坐的满当当的,好几个身材壮硕的哥们正在大快朵颐。
“诶嘿,连长,乃不懂了吧!河马桑那可是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不如阴阳互补啊~我擦!……”直升机驾驶员鸡翅淫荡的解说突然被打断,飞去一个包子直挺挺的插进他的嘴里。
之前一直很低迷,新近混上开灰机的高卓是部队里唯二叫我“桑”的,他开口之前先把吃完的餐盘竖了起来:“哟,河马桑,气急败坏了啊,政工同志需要涵养,投弹技能用在自己同志身上就不地道了啊,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你可以喂鸡翅吃,这样就很有爱,你不可以用来砸,你是说自己的同志是狗么?”说完眼睛从餐盘上面露出来,贼溜溜地笑。
我伸手去够包子,空的,阿福嘴里叼着一个正在开心的嚼个不停,腮帮子活动激烈,细长的眼睛笑的和卓妈一个贼劲儿,我头刚转到另一个比较可行的“飞行道具”油条上,基杨飞起一筷子抢走,还一边吃一边满着嘴巴嘟囔:“今天油条味道好啊~”
骚大继续吃饭,剑眉星目被举到夸张高度的饭碗挡住,肩膀还在忍不住的抽搐,我没好气地说道:“笑你妹啊笑笑笑,小心噎死。”
连长同志放下饭碗,拍拍我的肩膀:“我笑的就是弟妹啊,你看——”用手指了指女兵那几张桌。
项雯萱被一堆女兵围着,问这问那,终于忍不住了,愤愤的不停地来回甩头挤开旁边的八卦女们,端起吃完的搪瓷饭碗用力往桌上拍了一下,站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围拢过来的女兵们:“你!你!你!特别是你!岑雪!我不过是刚来的时候觉得奇怪为什么你们变漂亮了,原因就是有了性生活,有必要现在这么报复我么?什么脸上像是开了花一样啊,多么多么的滋润啊,从少女到少妇的完美转身啊……羞不羞啊!羞不羞啊!”
一众女生围着吃吃的笑。然后岑雪开始说:“嫂夫人息怒……”于是别的女生开始跟着念,我有一种地主老财家里养了超多奴婢的感觉。
我也笑了,把搪瓷碗丢给骚大,让他送到伙房去,走过去直接把项雯萱抱上肩头:“不要管他们嘛~~先享受夫妻生活啦~”说完顿了顿,“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没了。”
“乌鸦嘴乌鸦嘴!不许说不许说!”项雯萱侧弯腰下来,柔软的身子绕过我的后脑,正好避过食堂的门梁,“放我下来吧,如果你壮烈了,我一定会跟你去的,因为你不答应我如果我战死后再娶。”
坑道很低矮,坐在我肩膀上要始终弯着腰很累,于是我把她放下来。发现门口有两个着装很怪异的人向我敬礼——海军。
“Hippo,从某种程度上说,刚才食堂里发生的一切,我是尽收眼底的。”王晔居然来了,敬完礼的他,又是一副半佝偻着背,略微含着肩的样子,身材高大的他远不如旁边的军姿笔挺的林克济挺拔。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克济兄?囧葱,你不在武汉窝着跑前线做毛啊?!”
他们两人一水的战斗着装,深蓝色海军作训服,绿色的56冲肚兜,GK80钢盔,背着56C短突击步枪,左肩右携右肩左携挎包水壶防毒面具与手雷包,大葱还背着一个巨大的我不认识的巨大通讯器材。
“被我抲着(舟山话,抓住的意思)了也~被我发现了也~被我亮穿了也~有一种莫名的酸楚也~”
“酸楚毛毛毛啊,甜蜜的很,老婆笑一个~”
“两位好~”项雯萱一直抱着我的左臂,很配合地以人妻的礼仪向他俩颔首示意,仪态端庄。
“咔擦!”大葱头一低,一片闪亮掠过镜片,对着自己的手做了一个开开关的动作,还配音,“我是一枚闪亮的电灯泡,照亮河马的私生活~”大葱二起来,那是无止尽的,“好了好了,我是公干来的,请战友带我来一见故友,战争纷乱路途劳顿困窘潦倒到饥寒交迫,步兵上尉同志,有饭吃么?”
“你鄙视我当连队主官的?吃惯了海军好东西的你俩不要嫌我们步兵吃的太烂,保证把你们喂成飞行员鸡翅那个样~请!”
“你来干嘛的?”
“海舟兄,政工是要特别讲原则的,不该问的不问啊!”林克济抬起头来说道,眼镜片上满是雾气。
“不妨事,Hippo保守得了秘密的,来我告诉你,请附耳……”我看到囧葱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没好事,但还是很好奇地把脑袋伸了过去,“指导员同志,你领章上是三个星星没有杠杠就好了,哈哈哈哈哈~”
“吃饭吃饭……最好吃死你!我尻。”我对着大葱挥了挥手里的水果刀。
林克济已经吃完了坐定。大葱还在那里一边喝粥,一边说:“有异性没人性的河马啊,趁着这个机会还给老婆削苹果,我们远道而来这点待遇都没有?”
“你能替代他老婆给他某种待遇么,王晔兄?”一直表现很正经的林克济突然冒出一句。
“哈哈哈哈哈”
从海军部队远道而来的两位帮助消灭了连队日常所浪费粮食的一点点,又要离开了。
“武运长久!”
“日日月水火木金金!”穿着深蓝色作训服的两人居然异口同声。
“你们怎么都和那个‘卓妈’一样,说着二战日本帝国军的话啊?”项雯萱看她们走远之后好奇地问道。
“因为都学坏了。”
“那我能不能说呢?”
“你敢!你敢说八宝山见,我就……我就……”
“就什么样啊?说呀说呀~”项雯萱抓着我的手,不住的摇来摇去,一副“你奈我何”的俏皮表情。
“……回寝室了好好惩罚你!”我看了一眼正在走远的伙房战士,压低声音道,准备离开食堂。
项雯萱在背后跟着,低声轻笑:“切,还不知道谁惩罚谁呢?”
我猛地转身她脚步不及停止撞进怀里,两张坏笑地如出一辙的脸相距不到几厘米:“试试?”

我倒是想随时随意白昼宣淫颠鸾倒凤来着,但那得等到和平后,和平?和平从来靠战争来获取与维护。
从葫芦岛来的又一批补给已经到达,美军之战斗力天下冠冕,更是有备而来地豢养使役了大量的带路党,然而中国归根结底是一个世界级大国,送点东西上来还是很简单的。
无论承认与否,无论国内外环境如何恶劣,在经年累月的国家资本主义发展与积累后,中国隐隐有独成一极与美国分庭抗礼的趋势——所以,任何据霸权者都不会容忍一个强大的敌手在和平中养成,于是在严重经济危机之后,又兼这个莫名其妙爆发的第三次世界大战,美军航母就开过来堵门口了。
今日无战斗任务,连长去开军事会议了,坑道区我是值班主官。趴在床上写东西,枕头下面找到一根带着项雯萱体香的悠长发丝,叼嘴里摇头晃脑,发梢在手背上刷来刷去痒痒的。
突然PDA响了,吓得我一骨碌地翻身下床去看,结果是岑雪和项雯萱焦急的脸,背景是军需仓库:“学长,你最好过来看一下,我们领不到补给……”,“是我们领不到我们需要的补给,不给岑雪狙击弹,不给你全是曳光穿甲弹的弹链这样。”
“这就到!”开始武装,这种事情想都不用想原因就知道,初来乍到被人卡脖子了,于是往背包里插了三条软中华——补给先领出来再说针砭时弊与对抗不公吧。
开着猛士在山路上暴走,没有心情哼歌,原本悦耳的引擎声也很烦,就是往常特别爱听的弹链在机枪中晃荡的卡塔卡塔声却让我无名火从心起。
到达,我看见我们连开过去的几台卡车停在一边,学生兵的战士们从来是着装最显眼的一群人——除了吃饭和睡觉,始终顶盔贯甲荷枪实弹,原本始终士气高昂的我们现在正三三两两蹲着坐着,眼前各个部队的卡车进进出出。
“指导员!”,“学长!”
“都站起来吧,我们连不会这么蔫吧样儿。说一下什么情况?”
“那个仓库管理员,不接我们的补给表格,不给我们提我们需要的弹药,在EMP攻击后我们需要补充好些PDA,我们都来不及提出来,还……”项雯萱回头看了一眼岑雪,一向冶艳非凡气场超卓的岑雪难得有着害羞的表情——但那是羞愤——“还调戏我们女兵!”
“是啊!都是仓库管理员,人和人怎么差那么多啊!”
“态度真他妈的恶劣!”
战士们议论纷纷。
“都安静,记得我们的称号吗?‘大黑山学生连’,大黑山是我们的血脉之根,但是现在永远地埋在地下了,老陈那样恪尽职守近乎完美的好人,并不是太多,刚才有没有录像?”
岑雪气鼓鼓地回答:“有,刚才海军陆战队,蓝色的很漂亮的迷彩,看到我们这里有女兵,就过来搭话,他说我们要小心这个管理员,很坏,于是我们就把PDA开了录像,准备去拍下来,没想到他还敢调戏我们!”
“妈屄,我们在前面血拼,他在后面蹲井底当青蛙,不过先把装备提出来再说,开车进去后列队,气场给我放出来!”我用手撑了撑自己的嘴角把笑容堆起来。
“大家不用担心啦,学长……啊不,指导员会把事情办妥的~记得上一次敢调戏我的人,脑袋被.45CL的长弹药轰飞了哟~”项雯萱在队列中探出脑袋,对大家比划了那左轮枪子弹的尺寸,又做了一个颅骨内部的一切迸飞出去的示意动作,巧笑嫣然,美的妖异。
卡车开进仓库区,跳下杀气腾腾的男女士兵,军靴踏踏踏地击打在地上,排出整齐的队列,板着面孔,握着武器,只有一个班,但是百战精锐的气场爆发无遗,吓得仓库守备部队的武装哨兵差点举起了枪。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要抢劫吗?!”一个强壮的老士官跑了出来,一张方正国字脸看起来颇为正面人物,若非之前妻子她们受到的待遇,也许我会以为这是个好人。
“哎呀呀,老兵您好,众位辛苦了,这有条烟,希望大家看得上,来来来,岑雪,项雯萱,给弟兄们分一下分一下哈~”于是我粉末登场了,在一票像是会说话的钢铁一般同学们的映衬下,我的样子一定极为猥琐而低俗,我瞟了一眼一位把惊讶写在脸上的战友,示意他继续装屄,“刚才内子不会办事,给您添麻烦了,这是我们需要的装备清单,请查验一下。”稍微缩了缩身子,爪着手敬了礼,递过去的清单下面包着一整条软中华。
乱世之中,好烟是极为紧俏的东西,价格翻了好几番,而且纸币——无论是人民币还是美元,都疲软的要死,远不如拿武器弹药换实在,然而这世道上,还真有为了享受而放下武器的,打散了建制落草为寇的溃兵们会为了一包烟自己打起来,甚至有整个班的解放军在一箱软中华的诱使下贩卖我军武器乃至有变节倾向而被带路党设伏绞杀——就在大连这个不大的战场里。
千奇百怪,无所不有,听的让我哭笑不得痛心疾首。
相对于作为政工的我,大家不会正式的得到消息,但是小道消息的传播更为可怕,其实这个苗头早就有,后勤系统一直在加大供应,然而军供烟草发到士兵手里经常少个半包,有时候清单上有烟草,到手里直接没有烟草。搞笑的是,据俘虏说,美军那边也有这种情况——中国战场的激烈远超过任何一场美军经历过的战争,在极端的心理与生理压力下,所以他们对烟草的需求也是病态的,而美军军需部门的蛀虫一贯存在。人类本身就不愿意被约束,而其中翘楚则是中国人,只要是体制,只要是制度,就会被中国人腐蚀地一塌糊涂,不过中国人的奇怪智慧就在这里,腐蚀一个制度,然后制度还他妈的尚堪用,除了个别极端的案例,现在的后勤系统运作算是很不错的。
贿赂一下,看似腐朽至极的后勤机器,像是其设计之初的设想一样高效的运作起来,我们所需要的补给全部到位,甚至可以让我们在一定范围内随意提取。
岑雪那边发来了成功的信号,于是我故作密谈的样子开始装模作样的说话:“老婆,你知道为什么有刀笔文人之说吗?”
“知道啊,学长你曾经提到过,典故应该是书生报国无他物,唯有手中笔做刀啦~”
“其实就是,有一支生花妙笔在手,写篇文章就能把人弄死哟!”
“那就是说,朱哥手里比机枪更恐怖的是他的那支笔了?”小万一边装车,一边插嘴。
那边李建军按住通话器补充一句:“所以加上河马从来嫉恶如仇很暴躁的性格,看到点不公正,杀人倒是不至于,比如扒军装,撸肩章神马的,妥妥的给力!”
“实际上既然是信息化的军队,就应该发挥与信息化装备相对应的高效性,军需仓库的管理体系已经如累赘一样烦人,仓库的编制用来守卫与核对信息即可,乃至核对信息也可以交由信息终端完成。恩,学物流的学会计的还有学计算机的同学大脑风暴一下,我们再写一篇倡议之类的吧,自己署名哟!”
刚才岑雪找到了接线盒,把我们的通讯接入到了军需仓库内的广播系统,夹枪带棍的一顿“闲聊”,所有的人都听的很清楚。
“你他妈的什么意思?”那个强壮的军需士官跳出来拦住了我的去路,我注意到项雯萱已经把手贴到大腿上,下一个瞬间就会有一把枪顶着这蛀虫的脑袋。
“我只是意思意思~”我完全好整以暇。
“我小舅子那可是……”
没等他说完,我直接打断:“有种把我撸掉啊?搞个大新闻,美国人会很爱看的。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怕你——哦不对,是怕你小舅子,狗仗人势是因为人强不是狗厉害。”
“你、你……你!带上你的烟和你的小娘们儿滚!”
他把送给他的软中华丢过来,在就要砸中我的脸的前一刻,被一只纤手拦下,然后把整条烟塞进了我背包,一个女兵极为不爽地抢白道:“小娘们儿?搞半天你不知道刚才你污言秽语骚扰过的女兵是谁吗?总计毙杀美军83人,单兵摧毁两架武装直升机的岑雪,美军口中的‘美杜莎’!”
“过奖了,这条烟是学长战死的父亲所有,谢谢你丢回来。”
“我们是全军第一个信息化装备部署到实战的实验连队哟,刚才从头到尾你的丑态全部都记录啦,创设信息化战场后勤体系我们势在必行,而你的肩章嘛~”项雯萱看着那士官的领口,柳叶眉儿一挑,把那个壮汉吓了一跳,“就看我们指导员什么心情啦~”
“诸位弟兄,多有麻烦了,刚才我对你们的领导采取了钓鱼的方式,而给你们的烟是我个人馈赠,央视和军报记者都还在我们那呢,有什么想说的,直接可以无视你们领导的小舅子哟,随时欢迎到学生连来玩!”
东风重卡呼哧呼哧地发动起来,满载着补给的车队离开了仓库所在坑道。
一路上大家欢快的很,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而我高兴不起来,中国还有多少这样的情况呢?管他,这是中国人的痼疾了,非一朝一夕可改,做好自己就行。

回到我们的坑道,发现食堂里坐了好些穿着07式海洋迷彩,肤色之黑迥异于太阳所晒成的兵,强壮,精干,却有着奇怪的吊儿郎当的质感,他们正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们食堂提供的反点心。
“肏!我们的下午茶呢!”学生连的营区里,一大景致就是本河马的大呼小叫声。
“淡定啊,河马,客人来了当然要款待啦!”骚大从他们中站起来,走到我身边附耳:“何况他们军衔还比我们高……”
“我来介绍一下这些客人,海军陆战队驻训大连进行城市战特别训练的一个营,以及39军装甲兵一个连,按照上级的意思,信息化应当成为我军部队的效率倍增器,信息化的信息反馈优势不言自明,但是更重要的是依托信息化,加强不同军兵种,不同武器装备间的协作,利用信息化,让在平时训练上相对缺乏的官兵与团队,快速的融合到我军的战斗体系中去,以一个完整的作战体系充分发挥信息化的强大威力,提升我军整体作战实力,驱逐侵略者!”
“我怎么觉得我们被说的很弱的样子……”我在心里直嘀咕。
“哎嗨!小兄弟了不起啊,我刚从平板机上得到消息……我肏!!!”一身皮肤是被海风吹成的古铜色,叼着烟,剃着锅盖头的一个少校站起来,操作着手里的PDA,突然烟掉地上了,“伙计们,这帮学生兵居然是人手一个平板机啊!太阔了啊我肏!”
他们一来就在食堂里,这时候刚刚押着补给回来的我们准备吃点什么,自然就展现出全副武装的学生连士兵造型了。
“说正事说正事,刚才那个傻屄仓库管理员,被你们给整了?居然把各个部队送过去‘孝敬’的东西全都退回来了?”
“举手之劳而已……”
“真牛逼,你后台比他硬?”
“按照战前网上那群傻逼提出来的标准,我爸正团,也是海军的,舰艇兵。我还真是军二代,不过……”相比学生连其他几位明星,我算是比较低调,这段历史我也不愿意媒体随意提及,所以在这战争场上,宣传战争的信息洪流里,只被提过一次的我的父母遭遇,很多人并不了解,说起来我的喉咙中泛起一阵苦涩,“我父亲战死了,我算什么呢?军断代吧!”
“失敬!我是这个营的营长,代表我们全营的弟兄,向令尊敬礼!”于是那黑脸的汉子军姿挺立,与原本的散漫绝然不同,向我敬礼。
“听说要和你们合练……于是我们就溜过来拜会一下……”陆战队营长一边嘴巴不停,一边和我说着话。
“营长,你是听说这个部队女兵多才特地跑过来的吧?”那边飘来一个声音。
“我肏!没大没小,我他妈就是来看女兵的,你们自己跟过来还怪我?”迎来送往的事情,老妈教过我很多,现在连长骚大在和那边装甲连的战友们聊天,我就在这里陪着。
“镜头前的花瓶,上面真他妈的能下血本啊!”另一个挂着少校军衔的人用很低的声音说道,颇为愤愤不平的样子。
“花瓶不花瓶,射击场见!”岑雪正在喝牛奶,闻言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把搪瓷茶缸狠狠地掼在桌子上,溅起乳白色的液体半天高。
“怕你啦?!”那个同样是古铜肤色的少校猛地站了起来,然而一米八多的他在岑雪面前居然不能产生压倒性的气场。
这种话是我们的逆鳞,自改革开放以来,我们的宣传工作一直越做越差,对宣传的不信任甚至都成了人们心中的思维定势,乃至部队里都受到了影响。
“唉唉唉唉!你能不能拉住那个妹子啊!我们营政委,他……”营长做了一个脖子很硬的动作,“比较耿!”
我站起来,开始整理武器:“难怪我父亲生前总说,部队思想出了问题,就得找政工的错,目中无人是吧,难怪你们坐在这里,还有着这么一份吊儿郎当在。”略微顿了顿,我转向那个一米八多的紫铜色大汉:“每支部队都有自己的荣耀,学生兵连因为我们开始不是正规部队,一直很尊敬部队中所有的人,但这不代表我们的荣誉可以被随意质疑与污蔑。我正式代表连队向你们这支背水列阵,渡海登岛先锋部队的海军陆战队发起挑战,让我们这些花瓶看看你们有怎么样的军事素质吧。”
“搞毛啊,政工两个政工都他妈的挑事儿,不利于团结啊!”营长看我不听劝,转向骚大,结果骚大只是对他耸了耸肩,摆摆手,开着PDA叫人。
“我尻,一堆炮仗脾气,我只是来看女兵的,这回搞生气了,怎么联欢啊?”
“于是,这位少校同志也是把我们当花瓶看的喽?很抱歉,我们连女兵虽多,可也就三分之一,自己都不够分呢!”项雯萱背着四把枪从他身前经过。

射击场
海军陆战队是精锐部队,训练强度很高;
而我们这些人是被战火追着屁股赶上了战场,能穿着军装活到现在的没一个是易与之辈,习惯于穿着防破片衣射击的我们脱去笨重防护后,射击成绩更好。
然而同口径同科目,成绩几乎一直齐平。
最后一个口径最后一个科目,是12.7mm远程高精度武器的比赛。
我听到项雯萱——观察手和岑雪——射手轻快的聊天声:“你不觉得在射击场上用狙击有点欺负人吗?”
“他们先看不起我们的,给他们上一课,太过狂傲对战斗不利,也算是我们对他们不动声色的帮助了。”
能成为狙击手的通常都是很强的人类,有傲气也正常,那位海军陆战队的哥们说,女士优先,让岑雪选定科目,殊不知在河马学长的提点下,“女士优先”这个看似优雅的举动的背后的性别歧视味道,两位学妹早就明了于心。
岑雪的美目中闪过一道精芒,微笑着点头,提着QBU09走到了靶位上。
“少校同志,请把着三个啤酒瓶扔上天,具体怎么扔顺序还是间隔问题由你决定。”项雯萱离开了靶位过来与海军陆战队的营政委说道。
三个啤酒瓶被同时丢了出去,QBU09式虽然结构工巧、制造精良,后坐力被削弱很多,然而后坐力依然相当于一把全尺寸大威力步枪弹的老式步枪,每射击一发,就需要一段时间调整瞄准,难度非常大。
轰!——只有一声枪响,只见一条弹道。
三个酒瓶同时碎裂,在众人讶异中张大的嘴还没开始倒抽冷气之时。
轰!轰!轰!轰!连续四发,位于400米远处的一只人形钢靶被12.7x108mm的大子弹打断连接崩上了天,在还没落地时连续被命中三法,钢板在浮空时被打的支离破碎。
“我肏!她是立姿打的!”那位营长惊呼道。
“呵……我输了。”那位海军陆战队的狙击手把握在手里的狙击步枪背上肩,坦然地承认这一点。
“河马的神奇学妹又立功了啊,嘉奖些什么好呢?”骚大在PDA里发出一条文字讯息。
结果项雯萱回了一条:“连长不用给她嘉奖啦~去黑市搞些伟哥给她家鑫鑫吧~”
“……”岑雪打出一段省略号。
“小心她潜入指导员住室把你们用的冈本全给戳个洞神马的。”阿福突然插了一句话。
“卧槽,吴天微不是说那个包装很严实不会被发现的么?你怎么知道的?”
骚大拍拍我,指着已经走出人群的海军陆战队营政委,示意我不要玩手机了。
“学生兵连全体同志,我为我刚才所说的轻率不尊重言论道歉,你们是名符其实的英雄连,期待我们在以后的联合作战中能合作愉快,消灭侵略者与带路党!”
果然是很耿的人,发飙凶,认错也凶,不过这样的人,我喜欢。

回到食堂。
“其实吧,我觉得我们的战争打得窝囊,说白了对台军事准备是一个进攻战,是一个兵,都想进攻,可是现在搞得是防卫战,海军陆战队这么一个战略进攻兵种,也要来城市里防守……真他妈的!还有那么多带路党,甚至部队里都有些败类。哎!”
经过刚才那么一次交锋,相互间的隔阂消失了,战士们相处倒是更好了。也许是部队的好处吧,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话说完,屁散尽,还是铁一样的姐妹兄弟。
将要辞行时,营政委对我们说:
“我们还没有和美军打过大仗,但是我们海军陆战队也不是孬种!在特殊的战场上,我们牺牲过一个将军!”
“我知道,蒋骁,你们的副参谋长,我的大伯,在汶川抗震救灾前线交通事故殉职。”我都讶异于自己语气的平稳。“我想知道,为什么在城市里你们还坚持要穿着这套07式海洋迷彩?”
“哦?你是说‘玉碎迷彩’?”政委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这是我们兵种的荣誉。”敬礼,还礼,带队离开。

“河马,有团徽么?”连长骚大问我。
“有啊,超多啊,战前我是级队团支部书记呢!”
“我们也要有自己的连队荣誉标识,在贝雷帽军徽右边钉个团徽吧!”
我点点头,但是嘴上不依不饶:“淫军的爱好者伤不起,双帽徽的老把戏又来了!”
“都有了!明天开始,我们要和装甲部队还有海军陆战队开始合练了,精神起来!拿出英雄连的气概和水准来!”骚大作为连长,气场越来越完美了。
“哦也,有坦克玩喽!拖拉机党们,高呼板哉吧!”于是我故意打岔。

redhippo 2012-5-4 11:10

如果战争在明天XXIII——解救妇女儿童专项行动I

今天我们连除了在轮训的连部一个班外,主力在强大的火力掩护下发起了“解救妇女儿童专项行动”,根据我的侦查情况所发起
——带路党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捕捉中国女性,强行带往绿区,逼迫签订所谓合同,成为合法的性服务提供者,被迫向美军以及各色人等卖淫,而所得,几乎全被带路党剥夺。这是吴老板所说的带路党唯一做的高效的一件事情,也是我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难度不大,新闻效益强,我们还真的成了花瓶,哪里需要往哪摆。战争所进行,水泥丛林中的战斗近乎于白热化,我军的自行火炮部队等火力支援部队,不惜代价地为前出部队提供援护,我们所拥有的火力迅捷与精确不下于美军,强度更高威力更大,镜头中的美军支援部队好几个班几乎是一个照面就被122MM与152MM弹药砸的尸骨无存,镜头后看不到的我军炮兵所蒙受的损失很大,然而镜头前完爆好莱坞大片的效果已经凸显出来了,我们连与我军,像是掌控了战场一样犀利而强横。
还有一件事,则是令我们极度哗然的。
连部一个班正在配合进行过信息化改装的10式主战坦克进行步坦协同训练,我和骚大连长正蹲在坦克火热的屁股上练习对坦克的灭火与简单的战地抢修,突然一架被击伤的捕食者从头顶横掠而过,这架无人机没有携带本来应有的武装,反而携带着一个像是发动机一样的长筒,随着飞行播撒出点点雾气……我父亲原来在军校就是学习核生化武器专业的军人,我自然认得那是什么——“生化武器!播撒器!”我发了狂一样地大吼起来。
紧接着,拿起手里的扳手,爬上10式坦克的炮塔,猛烈敲打坦克外壳,对这炮塔顶部舱盖大喊“开三防!开三防!”随后猛地关上了坦克顶部的舱盖,这时骚大扑上来,几乎是按着我帮我戴上了一体时镜片的11式防毒面具。
虽然学生兵连从来没见过生化武器,但是教导排在训练之初,就逼着我们反复练习了穿戴防化装备的技巧。学生连各战斗小组反馈良好,然而唯有项雯萱和岑雪的狙击组传来的回话伴随着她们剧烈的咳嗽声……

例行政治学习,但是我一点都提不起心情来说什么话。
眼前晃来晃去的,是项雯萱满脸病容的微笑,原本就很瘦的她此时更是皮包骨头,浓重的黑眼圈,原来丰润的红唇此时苍白而干裂。
望着坐在台下的同学们,大家的作战服几乎都是崭新的,有人直接穿了常服或者礼服过来,闪亮的奖章让我眩晕,我更喜欢那套历经艰辛的旧衣服,然而旧衣服都在洗消中——因为坑道工事内已经开动了为了针对核生化武器袭击的三防系统,掩体内超压,进出都有隔离室,进基地尤其要洗消,武器装备,制服装具,乃至还有我们本身,脱得赤条条的去洗澡。
我的PDA接在投影仪上,摘掉眼镜揉了揉眼睛,对着大家示意:“大家自己看新闻吧……我不讲了。”
“自美军在多个战区对我国发起了惨无人道违反国际公约的生化武器攻击后,我军立即利用多种方式向美国本土发起了报复式还击,美军默认了其生化武器打击,我军发起的还击是有理有据的,防御性报复性打击,即使敌人发射了更反人类的武器,我英勇无畏的解放军部队也将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这他妈的是要打核战了吗?”
“下面播送我台刚刚收到的消息。解放军总参谋部,向四川绵阳籍留美学生方源,追授解放军陆军上尉军衔,追授烈士称号,追授一等功奖章,以表彰其在美军以丧心病狂的生化武器袭击我国后以革命英雄主义的无比豪迈,单枪匹马对着美军与美国领土发起了反击……”
“……据方源的生前好友回忆,方源自幼品学兼优,热爱中国共产党,热爱社会主义祖国,高考中以无比优异的成绩考入北京大学化学与分子工程学院……”
“……下面我台将全文刊发方源在牺牲前几日所发,记录于其个人网站草稿箱中的日记:
201X年12月14日
军用大卡车的后箱里一片黑暗,恐惧与不安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我现在还能干什么呢?
作为一个刚来美国不久的留学生,就这样突然之间被困在了敌人的大本营,连回国的机会都没有。
记得,那是一堂学术伦理道德课,教授正在夸夸其谈:“……科学家,不应该出于种族、国籍、信仰等方面的原因,而贬低其同行的研究成果……”正在这时,几个身穿美国军装的大汉闯进教室,把所有中国人带上了这辆大卡车,后来我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战开始了。
我们现在的身份,是战俘,POW,而美军,拥有虐待战俘的优良传统。   
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长期处于前线的士兵容易心理失衡,所以对待战俘表现出强烈的暴力倾向。而目前战火还没烧到美国本土,所以这群大兵的表现还算是正常。
不过我们丧失了一切的人身自由,不仅不能回国,连学习的机会也被剥夺,因为美国当局害怕我们在学校获得某些机密信息。其实就算是获得了这些信息,我们又如何把它们传递出去呢?当然,我们学生并不是最惨的。系里的几个中国教授,因为从事较为尖端的研究,从而遭受了钱学森式的折磨,其中已有一人不堪凌辱自尽了。
想到这里我笑了笑,即使回国又怎么样呢?以我这高度近视的眼睛,虚弱不堪的身体,难道上前线打仗不成?也许在后方深山中的研究所里研发武器才是我的最好归宿,但现在,这种可能性彻底没有了。
这样想起来,现在也不是太坏,不过是每天劳动12个小时,帮美国人干体力活而已。没错,美国人危机意识很强,他们已经意识到这场战争不同于以往,故加强了本土防御。大量的海外驻军撤回本土,青年也纷纷入伍。而我们现在正在为这群新兵修建军事基地,用国内网上的流行语说,实实在在地搬砖。
201Y年1月10日
就这样度过了公历新年,日子颇为平静地过去了一个月,军事基地已经接近完工,就在这时,却出了一件大事。 那一日美军的随军牧师来到了我们工地,带领大家祷告:“万能的主啊,请你保佑我美利坚扫平黑暗;善良的主啊,请你让这群迷途的羊羔回到你的怀抱……”我最初不过也是为了附和,混在人群里面喊了几声“阿门”,但对大多数人而言,本来就没什么信仰,恶劣的生活环境更使他们对宗教产生了依赖。终于在祷告结束时,有个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用近乎狂热的声音喊道:“我愿意信仰耶稣!我愿意为美利坚合众国效忠!”
我一看,竟然是和我一起来的同学,罗述。我还在震惊之中,也是和我一起进来的王涛腾地站起来,指着罗述的鼻子大骂:“你这个有奶便是娘的汉奸美狗!”话音未落两人就扭打在一起。
在场的美军立即分开两人,随后发生了我一辈子也不能忘记的血腥画面,王涛被美军活活殴打致死。
我一时呆呆地说不出话,多年的同窗挚友,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瞬间逝去,而我,什么也做不了。可是我从王涛的衣服中却发现了两根核磁管,标签上写着“海葵毒素”,这可是剧毒的物质,核磁管里的这么几十毫克,也足以杀死数万人。也许是美国人的疏忽,这家伙居然把这玩意儿从实验室偷偷带出来了,也许本来打算上完学术伦理课就去做核磁共振吧。也许他也曾有过用这玩意儿报复美国人的想法,但也许是“不可乱杀无辜”的想法让他最终没有下手。是的,海葵毒素这种东西一旦使用,死亡的大多数是平民。
那么我该怎么做?
201Y年2月29日
这是4年才有一次的闰日,在今日我终于有了决断。
心中有阳光的人,在这乱世是活不下来的。唯有抛弃一切的伦理道德观念,把心灵染成漆黑的人,才有资格在这种鬼地方求生。
我看着之前偷偷收好的这两管海葵毒素,开始正式而认真地揣摩行动的计划。是的,我一旦开始行动,就没有回头的可能。我将被定性为恐怖分子,顶上历史的耻辱柱。即使是中国战胜,我的劣迹也难逃审判。
然而我从来不认为平民可以在战争中免责。战争是综合国力的较量,每个为国家贡献了GDP的人,都是国家战斗力的一部分。从这个角度讲,我丝毫不为向美国的平民下手感到愧疚。
而且我也只有对平民下手的本事。   
201Y年3月15日
如果说之前我尚有一丝顾虑,那么今晚的新闻才最终打消了我最后的顾虑。
美国对我国本土发动了“行之有效的武器打击,但是共产党军队蒙受重大损失之后,依旧以政工督战后退者枪毙的形式保持了阵线,我军进展缓慢”,按照我们所偷偷收听的来自祖国的广播,就是生化武器。
其实我们早该准备好的,美国人爱用生化武器已经不是有无先例可循的问题,而是例子太多不胜枚举,你要说哪个的问题。
这个基地在密西西比河边,有着自己的引水系统,这为投毒创造了绝佳的条件。今天上工之前我特意喝了个水饱,囤积了很多瓶装水,然后趁无人注意,将一根核磁管折断,抛入江水中。
一切都悄无声息且极其顺利,一顿早饭的功夫而已。我杀死了看守我们的美国大兵,却也杀死不少同胞。但这实际上破坏了基地的施工,这样想的话,心理也好受一些。其中一个美国大兵是个美籍华裔人,名叫THOMAS. HUANG,面相与我有几分相似。我穿上了他的军装,拿上了他的证件和武器,从容地离开了基地。
趁投毒的消息引起人的注意之前,我必须尽量多地造成伤害,我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只不过想死得够本而已。
真不知道我是怎么混过那些检查站的,像机器人一样与美军士兵问好,出示证件,然后继续前进,我的心理素质好吗?也许是美军也看惯了部队里的黄种人士兵因为第三次世界大战而疯疯癫癫的?
当我来到母校校门口时,眼前的一幕还是让我大吃一惊:一辆破碎不堪的车辆停在路边,车窗已经被砸碎。那是罗述的车,而罗述本人早已不知去向。是的,美国人已经被煽动起了对整个中华民族的仇恨,这不是加入美国国籍能化解得了的。连日来THOMAS. HUANG在他的部队里,不也是最受排挤的那个么?
凭借美军士兵的身份,我没花多大力气就上了学校的水塔,接下来的事情如出一辙。美国化学会的年会正在这所学校进行,这里集中了美国化学界的精英。去你妹的科学家无国界,美军的科技优势,难道没有你们的贡献吗?虽然你们做的是基础研究,但美国强大的工业与技术,也正是建立在雄厚的基础科学之上的啊。
我颇为佩服我自己,眨眼之间已经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了这么多人,其中包括我的同学和我的导师。我深深为他们感到惋惜,尤其是我的导师,他一直都反对战争,促进国际交流,他的学生来自全世界18个国家。但现在,条件决定了我的攻击只能是无差别的,一丝一毫的怜悯都可能让我的行动失败。我心中无限深的黑暗,到了极致之处,黑得耀眼。
我从导师的办公室带走了一部超级电容器作为纪念。我的导师开发超级电容器的初衷,是为了提高能源的利用率,缓解全球变暖。但美军却使用超级电容器解决了机载激光武器的功率密度问题,这也是为什么目前中国对北美的弹道导弹攻击收效甚微的原因。
我离开学校后用军人身份征用了罗述的汽车,开始了漫无目的的大逃亡。新闻里已经开始报道,明尼苏达出现神秘的投毒事件,死难上千人,初步怀疑为中国人所为,但仍在调查中。
我不禁对王涛心存感激。海葵毒素极其昂贵,且分子结构十分复杂,之前从来没有人用它投毒,故警方一时也弄不清案件的真相。再加上北美的优秀化学家大部分已经在本次投毒中死亡,这使得调查进一步放慢,使得我或许能多活几个小时。
但是我想错了,信息化的社会里,想要不被察觉太困难了。一个穿着不甚合体军服的亚裔士兵?去了水塔?拿了汽车?哈,我简直是无时无刻不在插标卖首地告诉美军,来抓我呀,我在这里!
美军,州警,SWAT,各种各样的单位开始阻截我,天上还有直升机,最终我在高速公路上停车,罗述的车里没多少油,现在彻底用完了。我把车门拆掉叠起来当做盾牌,继续安心地写我的日志,每次他们——美国人喊话要我放弃抵抗,我就举起步枪,好像是M4?对着头顶车窗外扫一阵,他们就能消停一会儿。
我不敢探头,美国人的子弹又快又准。当兵的真不容易呢,听说国内有一群学生在短时间内从学生变成了士兵,甚至毙伤美军很多?有人说这是宣传造势,但我更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哈,子弹快打完了,差不多他们要上来了吧,还有个手雷?好,大概是拉了保险放开手这样?突然想起来平时玩的游戏有点少,一个眼镜片碎了。
记得人人网上曾经尘嚣甚上的那句话,你爱祖国,祖国爱你吗?有个网友在全站评论里激斗八方,他所说的是,一个人爱祖国,就像父母爱子女一样,从来是油然而生,从来是不求回报的……那时候我只是觉得他说的对,但是好多人在那里围攻他,我也不愿意浪费我的课业时间在网络上。
而现在,我真的明白了他所说的话,我真的理解了这位敢站在美国人推行‘自由民主’战车前横眉冷对戟指相向破口大骂的勇气。
我不后悔,我只后悔我仅有一条生命以奉献给我的祖国!
不管我身后骂名几何,我是我,方源,我在战争中为我的祖国作出了自己的贡献。我很开心,就是当年考上北大和拿到OFFER也没这么欢欣鼓舞过,真的很开心。
马上就倒了喊几句口号的时间了,对了,一定用双语。”
日记播报完了,今天的新闻联播为了播报这段日记而格外的长,不过电视新闻在战争中经常这样的。
随后引用了美国的播报,随着美军部队的逼近,他们丢出了催泪弹想抓活的。随后能听见那边烟雾缭绕的破汽车中高呼的口号声
“中国万岁!”“中国必胜!”
最后是剧烈的爆炸声。
电视画面最后一帧,是PS出来的方源戎装像,戴着厚厚眼镜的他书生气十足,然而我怎么看都觉得穿着上尉常服的他是那样的具有军人的气场。
“关于在饮用水中投毒以杀伤敌国军民,请问诸位同学怎么看待?”我低着头发问,其实我知道语气里很不正常,谁都听的出来,有人敢说这样不对,我会立刻暴起冲过去踢他(她)屁股。
“好!”阿福首先开始鼓掌,常服右臂上长长一列“无人机击毁章”与“直升机击毁章”如此耀眼。
“英雄!”
“真男人!”
“永垂不朽!”
我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方源,是我们的英雄,对于美国人而言他是恶魔,但是,我们就是要做恶魔,做敌国人最恐怖的恶魔!我们要杀!不停地杀!杀到美军看到我们不想举枪!只想溃逃!杀到我们的凶名远播,能止小儿夜啼!
恶魔何以为英雄?恶魔因为他的国家战胜而成为英雄!
不过,他一个人打破了世界大战无敌军袭击美国本土的先例,我们要做什么呢?
不让先烈,专美于前!”我在黑板上愤然写下这八个字,粉笔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臂力而纷纷碎裂落下。
“不让先烈专美于前!”
“不让先烈专美于前!”
……
同学们在疯狂的高呼口号。

redhippo 2012-5-4 11:10

如果战争在明天XXIV——解救妇女儿童专项行动II

投影仪上的新闻还在叽里呱啦地响个不停,各种各样的新闻还在播送着,我也没心思去选择什么,只是蹲在讲台一边的地台上默默地发呆。
后颈部被枪托敲过以后肿起来了,剧烈的疼痛一阵又一阵地刺激着我的神经,也不能怪阿福下手太黑,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失去理智了,打昏过去是更好的选择……
“今天中午早些时候,我军于大连市内的各部队发起了专门打击为虎作伥之‘汉奸’残虐我国女性公民的‘解救妇女儿童专项行动’,以威名赫赫的‘大黑山学生连’为代表的各个部队奋勇争先……”
相对而言,我更喜欢播放所谓的《北线战场快报》,因为这个新闻里面经常会提到我们。于是不由得抬头去看,准备要播报的这段是策划已久的新闻,但是围绕这次拍摄,一连串的意外,痛不欲生的意外。
新闻的开头依然是举着连旗戴着高度近视镜,剑眉星目、俊朗潇洒的连长骚大,装模作样地在那里和大家誓师,说辞极为鼓动——当然,是我写的——对于我们而言,有任务,出任务,完成作战就行,然而这个无意间试过一次的方法,现在被央视,确切说被上级宣传部门爱上了,这些个誓师词也让美军恨得牙痒痒,乃至我曾经在人人网上各类美女图片下荡来荡去的评论都被美国各媒体截图——妈屄,互联网和个筛子一样,TG手里捏着我所有的行为记录,美军他妈的也有?!——美国媒体说我如何如何伪君子之类的,和我煌煌大言的誓师词如何如何不符……连队里的军宅众,闲的时候经常拿这个笑我。
我突然把视频暂停,站起来问大家:
“对于战争,我们的理解是什么?”
茫然……没有回答……直到过了半晌有人说:
“杀!”于是大家如梦方苏一样开始回答。
“对!杀!”;“你政工不是每天和我们说杀杀杀么?对啊,我们就杀杀杀!”
我继续问:“动机呢?”
“动机你妹啊!河马你没事吧!”阿福站起来说道,“借讲台一用?”
我点点头。
“我要说的话,题目就是,动机你妹啊!
河马他给我们灌输过邪道观念,武字,止戈为武的止,是通假字,址,以什么什么为址,名词作动词用,建立在武器上的事情,是战争,军人,家国天下一整套和‘武’字有关的内容。
那么,现在很简单,美国人打进来了,自由民主来了,有智商的都知道那是扯淡,看看带路党在搞毛!”阿福指了指定格的屏幕中特工所拍摄的带路党强拉女性去绿区给美军提供性服务的图像。
“带路党在坑害妹子们!我们连,妹子多!全中国,妹子更多!吗的,民主自由,就是要中国的妹子,去低三下四地服务外国人。如果民主自由能当饭吃的话,我饿死得了。
美国人来了,怎么才能赶走?简单!杀光!这是敌人,没二话!我们不是西方那种脆弱的小兵,杀个人,还要去见牧师,装模作样地忏个悔。哦草,或者说,河马把我们带坏了。
我是觉得我们生活单调:
河马给我们讲故事鼓劲;
骚大指挥我们从这里跑到那里;
然后怎么开枪放炮,然后回来睡觉。太单调了,天天这样。
特点就是强调机动性,无论在一个阵地是否达到毁伤目的,乃至无论是否发射武器,只要到时间,马上就跑。
于是,美军炸不死我们,我们一点点啃掉美军很多人,再就是给摄像机拍片。
我们已经是战争的英雄,有人质疑我们战绩,无所谓,我们几乎人人手上都有美军的人命,个别人都可以说血债累累了,打完仗要是还活着,走到哪里故事带到哪里。
看看阿富汗伊拉克的傻逼样儿,我就是这条命不要了,他妈的也得把美军打出去。
河马,你没事吧?”
“那大家继续看新闻吧。”我木然。
任何一支现代化的军队,面对性问题从来是很谨慎的,二战日军那种战场上直接解裤带的禽兽恐怕只此一家,美军也有自己的纪律,战场上管不住自己裤腰带,会被枪毙,然而在相对安全的后方,休假期间,美军的生活相当自由,于是就有了带路党抓捕我国女性的行动,新政权,新法律,合法的性服务,美军的天堂,从8到50岁,任选……上级把情报发到我们连两位主官手里的时候,我浏览后就广播给所有战士,我故意的——给女兵们看,用女兵们的雌威去激发男兵的怒火。
街垒战的残酷就是从一个建筑到一个建筑的争夺,美军引以为傲的火力支援?我们有!美军引以为傲的光电设备?我们有!迷彩服抗红外探测,焚烧轮胎阻滞制导激光,于是战争又变成了机械化时代了,99式坦克顶着M1坦克撞上去这种我以为只会在游戏里发生的事情都有,于是作为步兵的我释然了。
两军对攻,阵线游移不定,美军役使“民主新警察”与“民主新议会军”,将一处过于靠近前线的淫乐窟往其控制区中心移动,受害女性以及新被抓的女性近200人,分乘三辆大巴,而护卫力量为一个排的“民主议会军”与一个小队的“民主警察”以及分乘三辆悍马的美军一个班。
新闻继续。
女性的嘤嘤哭泣声穿透了好几个街区,像是一只粗暴的手撕扯着观众的内心,解说的央视主播一声声的质问,“如果这是我们的母女姐妹……”
首先发难的,是天空中一条条低伸的弹道,在步兵连狙击手的指引下,啸呼着宣誓了我军自行火炮部队的决心,在敌人还没有听到啸呼声之前,美军的前导车与后卫车在被砸成了糜粉,也许支援的炮兵部队会在美军迅速的战场感知系统下无处遁形而遭到毁灭性的打击,然而学生连,必然竭尽全力,决不浪费他们的每一份付出。
失去了美军,带路党就是渣渣,乃至渣渣都不如,他们趴在车辆周围试图作着抵抗,然而他们手中的老式AR系列步枪根本无法对全体穿着防弹衣的学生兵造成任何威胁,领头跳出去的,竟然是一位短发的女兵,她举着武器高呼着冲锋,尖细的呼喊声却无比壮美!我们连队的女兵虽然一直与男兵在第一线并肩作战,但是男兵们始终会试着保护她们,这一刻的她们,却自发的形成了进攻的矛头,穿着07式迷彩服,矫健而靓丽的身形在残垣断壁间飞一样的穿行,比手中武器枪口焰更加闪亮的,是她们双眸里燃烧的怒火。
带路党的子弹打在她们身上,她们却毫不退缩,倒地了爬起来,甚至直接无视那弹雨,像是一群母兽一样凶暴而疯狂!带路党被震慑了,带路党又毫不犹豫地投降了,就算是央视记者与摄影师在场,代行政工职责的文书孙博扬还是简单的宣告这些带路党叛国罪后,给这些混账拍照,挥手招来战士们,挨个对丫们脑后一枪。
被解救的女性好多激动的嚎啕大哭,很多尖叫着不知所措,还有一些女性脸上还画着风尘味十足的浓妆,她们只是木然……
直到其中有一人凄厉地尖叫着,拿起地上的水泥块歇斯底里地去砸已经被枪毙的一个带路党尸体的脑袋。
一下!
两下!
三下!
四下!
红红白白的脑浆迸射出来,溅到她腿上,身上,乃至她大张的嘴里,然而她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知道那具尸体的头部整个被拍碎消失在地面上。在我之前的再三坚持下,这段视频直接在新闻联播中播放了出来——这也是学生兵连队宣传材料的一大特色,不避讳战争的残酷,乃至刻意描摹伤亡与血腥。
学生兵在组织这些受害女性撤离,而镜头也对准了刚才那个受尽凌辱而发狂的女子,或者说,这一群女子的造型实在是太猎奇,大冷天,却无比暴露,网袜、皮装……乃至口球,身上还有凝结的蜡,如果是和平年代的小电影内容,也许我会吹着口哨大呼小叫……但是我现在想哭,我甚至庆幸自己没有参加这次行动,我又痛恨自己的庆幸是那样的软弱。
镜头中刘梓名虎目含泪,端着机枪对准那些已经被处决的带路党尸体疯狂扫射,被吴俊仪从镜头前拉开告诫他节省弹药,自己却转手掏出一枚新配发不久的铝热剂手雷丢在那堆尸体上引发熊熊火焰。
这是一次步兵奇袭,没有奥尔夫的直升机之类配合的重型载具,除了炮兵以外,我们完全依靠自己,劫后余生的受害女性很听话,但是我们依然要依靠步行,但是她们中很多没有鞋子或者穿着不恰当的鞋子,行进速度实在很慢。
一个十字路口,殿后的学生连战士对着长长的,穿着各色平民服饰的受害女性大喊着加油,催着大家通过,忽然,那位战士的脖子弯折出一个诡异的角度,血箭飙飞出好几米高,瘫软的倒了下去,电视画面里只听到现场子弹飞过的声音,却没有枪声……
“狙击手!”吴俊仪大喊道,抬起手把央视的记者摁倒在地,学生连的战士们也把身边保护的女性们推进各种各样的掩体里。整个队伍停了下来,只有女人止不住的尖叫声。
“王凯-雷震宇狙击小组,加强搜索北偏东30°方向!”吴俊仪撇下记者,匍匐到断墙边掏出一枚小镜子,探出去小心地观察。
“特别注意那幢5层楼。”负责带队的曾晖也跑了过来,趴在吴俊仪身边。
“收到!”
“救命!救命啊!”在队伍最末的一名女子亲眼目睹了刚才战士牺牲的那一幕,吓得趴在地上抱住头大哭不敢动。
“自己爬过来!爬过来!”曾晖对她喊道。
“我……没力气……我怕!”
戴着oakley手套的拳头懊丧的敲在地上,曾晖掏出一个射击教学用的转角镜挂在他手中M4卡宾枪的上导轨上,举着武器慢慢地要探出掩体。
“喂!老袁!我肏!掩护!”这时,吴俊仪的大吼声炸响。一个雄健的身影冲出了掩体奔向那个趴在地上的女子。
听到命令的学生连战士们纷纷探出头对着大概的位置开始火力压制。那边袁崧健把吓坏的姑娘扛上右肩,向着掩体飞跑回来。
我知道结局是悲剧,但是我看到这时的新闻画面,我只期望老袁能跑更快一点,好像再跑快一点,他就能成功一样。
然而,电视上的画面突然开始了慢动作——就在他要闪进掩体的瞬间,他那高大健壮的身体像是被大锤子狠狠地敲在身侧,摔倒在地,殷红的鲜血从肋下飞旋而出,手里的95式突击步枪甩出去好远。能从镜头上看到扛着摄影机的记者在颤抖,但是他还是努力对准了焦距,袁崧健的嘴唇嗫嚅着,依稀能读出三个字:“成功了!”在他倒地的那个瞬间,他把扛在肩膀上的女子放下,用尽力气转身避开了她。
女人的尖叫声再次响起,场面一时间无比混乱,“卫生员!卫生员!”曾晖一边仰卧在地上开枪,一边甩头躲开掉下来的弹壳高呼着,一个手臂和头盔上都带着红十字标识的身影闪过,想要钻出掩体去拖袁崧健,却被曾晖伸长手臂抓回来:“我日!你他妈找死啊!带着十字标嘲讽狙击手啊?!你第一次上战场吗?!”
“是我第一次上战场!但这是我职责!”那个医疗兵段先楚,他把头盔和手臂上的十字标给扯掉,又站起来,这回曾晖抓了一个空,段先楚冲出去把,抓住袁崧健防弹衣上的把手,把他拉了进了掩体
“狙击小组,你们他妈的这回该看见敌人了吧!”吴俊仪对着送话器破口大骂道。
“四楼阳台射手!右侧四楼破窗观察手!他们正在撤离!先打射手!”雷震宇的声音也因为激愤而扭曲。
镜头一阵晃动,吴俊仪把摄影机抢过来,探出了掩体。
轰!
大口径狙击步枪的轰响声,镜头那边,对面5层废楼的4楼的阳台上血液与烟尘一时间绚烂夺目,一顶ACU色迷彩的奔尼帽带着半个脑袋飞上天空。
“观察手还在撤离,预计楼梯间位置!”
轰!
又是一声枪响,楼梯间的窗户那儿,激扬的血液爆溅而出。吴俊仪把镜头还给记者,记者赶忙把画面对准了袁崧健。
“解放军叔叔!你怎么样了?叔叔!”那个女子还很年轻,身上是一件高中的校服,她无助地跪坐着,看着躺倒在地上袁崧健与忙碌的卫生员段先楚,想帮忙却又不敢。
袁崧健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嘴里不住地泛起带血的泡沫,艰难地微笑道:“我……没那么老……叫哥哥就行……”
“大哥哥!你怎么样了?你还好吗?”
段先楚解开了袁崧健的防弹衣,肋下一个恐怖的血洞正在汩汩冒出血流,他回头看了看满脸期待的曾晖与吴俊仪,无奈地摇了摇头。
“肏……这他妈的没完!”吴俊仪站了起来,看不见表情,但是声音里极端痛苦。
“李彦沛!李彦沛!”曾晖对着送话器喊道,“立刻把我们手里的炸药都给拿到刚才那个美军狙击手小组的阵位,不要动他们尸体的东西,我要你用那两个王八蛋的尸体做个他妈的大诡雷!要能把整个楼炸塌的量!”
镜头转向街道:
“是!看我的!”李彦沛领着战斗工兵小组的同学们猫着腰向百米外的那幢废楼跑去。
镜头又对准了掩体内:
“大哥哥!”中学女孩看到了卫生员的摇头,跪着爬过去小心地捧起袁崧健的脸枕在自己大腿上,“大哥哥!你会好起来的!大哥哥你没事的!”但是珍珠一样簌簌而下的眼泪背叛了她,她用力的抹眼泪,但是抹不及,弥漫的硝烟在嫩白的脸蛋上画出一道道污迹。
“我……知道……心……肺……”袁崧健想抬手帮她擦去眼泪,但是无奈没有那样的力气,“烟……烟!”他只好指了指自己的防弹衣上的杂物包。
中学女孩急忙去拿烟和打火机,笨拙地想帮袁崧健点起来,可是总是点不着,段先楚对她作了一个吸气点烟的动作,女孩赶忙把烟塞到自己嘴里用力吸一口点着,难受地捂住小嘴,把烟送到袁崧健嘴里,袁崧健满意地啜吸着,剧烈的烟草呛得重伤员直咳嗽,一咳嗽就伴着血沫子不断的从口鼻涌出来。
老袁颇为心满意足的样子:“别哭……哭花了脸……不可爱了的……”还没说完,他的眼球开始不规则地翻转着。
“大哥哥!大哥哥你不要死!大哥哥你看着我!”小姑娘吓坏了,捧着袁崧健的脸猛摇,可是老袁只在吸气,不再呼气了,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至少……我救了你……哈哈……我……”
话还没有说完,袁崧健就闭上了眼睛,离开的时候满脸安详。
“哇!大哥哥对不起!大哥哥是我害了你!大哥哥……呜呜呜呜”小姑娘抱着老袁的身体,嚎啕大哭起来。
这时候一个女兵过来向曾晖报告,肥皂示意她把小姑娘牵走。
“姐姐,大哥哥的证件能交给我吗?”小姑娘很听话地站了起来,看着和她身高差不多的学生连女兵。
“对不起,我们要先登记。”女兵咬了咬嘴唇止泪,“然后交给他的家属,你……并不是他的家属。”
“那……”小姑娘眼睛里是无尽的失望,“我……”,眼看又要流下眼泪。
“把烟和火机给她吧……哎”吴俊仪提着56式半自动步枪说道,女兵对吴俊仪磕了磕脚后跟以示得令,把半盒硬壳玉溪与那只刻有老袁名字的打火机交给了女孩。女孩把这两样东西抱在怀里,对着袁崧健的遗体深深地鞠躬。
段先楚带着其他几位卫生员过来,用裹尸袋收殓了两位烈士,小姑娘紧紧地跟着几位卫生员的步伐,执意陪着老袁一起,卫生员们望了望她,默许了她的举动。
画面对准了正在挥着手臂给受害女性队伍加油的吴俊仪:“大家加把劲!撤离到我们的控制区就安全了!千万不要……让烈士们白死啊!”新闻里都能听见他小声的嘀咕,“草,河马整天都讲这种东西,说出口真是个折磨……”
画面的最后是一段质量不高的视频,来自于李彦沛那之PDA配属的两个摄像探头,镜头里美军的特种兵进入建筑物准备收殓狙击手的尸体,他们检查四周后准备搬动同袍的遗骸,可是刚把两具尸体抬起来,就看到墙角一个残破的箱子自动打开来,里面是一只美军的阔剑反步兵雷,画面变成了爆米花。
镜头切到外面,整幢五层楼伴随着房间内的惨叫与爆炸声,轰然倒塌。
新闻终于结束,解说还在富有感情而喋喋不休盛赞我们的行动如何如何卓有成效,战士如何如何英勇善战,然而我相信大家都没有听进去——虽然在座的大部分都亲历了那场战斗,再旁观一次,每一位同学无不是心有余悸。

redhippo 2012-5-4 11:19

如果战争在明天XXV——可那只在童话里

新闻结束了,和战争时期其他各部队不一样,学生兵连队的政治学习一般都比较有料,但是今天不一样,河马歇菜。
无力地抬起手左右招摇一下,示意散会。
整个坑道里都是洗消液的味道,充作礼堂用的食堂此时混合了各种各样的怪味,饭菜香,洗消液,汗,沐浴液,乃至贮存衣物用的樟脑丸,纠合在一起钻进我的鼻腔,直冲头顶,莫名心悸。
我在一遍遍翻阅各位同学在战场上利用信息化士兵终端机记录下来的内容,其实我看不进去,因为我更担心的是在隔离区的她……我只想让自己有事情可做。
新闻外的内容,是我们自己记录的一个视频,用以总结经验教训。
在友邻各部队继续进行配合作战拖住美军注意力的同时,曾晖他们带着一个班去寻歼在解救女性时漏过而逃跑的那台美军悍马。
“宝宝不要怕!小姨马上带你走!”一个年轻的女子抱着一个小女孩,在残缺的街道上快走着,步伐散乱却强自支撑,画面源自吴俊仪肩膀上的摄像头,他处于支援位置,信息传给步兵班,步兵班的战士们加快脚步。
“宝宝,看!解放军叔叔,解放军叔叔!我们得救了!得救了!”小姨把街角我们连战士的身影指给孩子看,她自己看起来像是脱力了一样步速猛地慢了下来。
“哒哒哒!”欢欣的笑声还没有散去,引擎声伴着恐怖的枪声却响起来了,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每次听到时,我都会不由自主地缩脖子——美军的M2HB12.7mm重机枪。
“小姨!小姨!哇……”多个战士的摄像头拍到了这一幕,在街道另一端闪出了我们正在追歼的悍马车,那位“小姨”像是神经质一样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在枪口焰的闪光亮起来的同时,把小姑娘丢进了前方的弹坑中。
子弹没有击中她,但是蹭到她的肩膀把她打倒在地,紧接着她倒地的身体上连续爆起三朵巨大的血花,高挑的躯体顿时四分五裂,意犹未尽的美军机枪手显然打出了一个精准的点射。
“吴JJ,你妈屄手里拿着是烧火棍是不?!”
“肥皂头你闭嘴,机枪塔乌龟壳似地我M43弹打上去挠痒啊?!”
“卢志鎏!!!那你的红箭73还要准备多久?!”曾晖回头去找反坦克导弹射手,那边没有回答,因为他正在紧张的瞄准。
如果在和平时,我们会说,只要几秒钟啊?!而现在我们经常会捶胸顿足地大骂,为什么要好几秒?!几秒钟,关乎生死成败……
那边,那个穿着牛仔装雪白粉嫩的小女孩本能地向她的小姨爬过去,摇晃而模糊的视频里,可以看见美军悍马上的机枪邪恶地对准了弹坑,似乎看到全副武装的美国士兵嘴角挂出开心的笑容——美军?那可是氏王目田的使者,专门把独裁专制国家的人民从罪恶暴虐的政府手中解放出来的天使!记得他们悍马车机枪护盾上那句话吗?Iraqi Photo’s, ←Look here, Smile, Wait for FLASH,箭头指着枪管,说“专业为伊拉克人拍照,看这里,微笑,等闪光亮起。”如果你国内有美国人需要的好东西,而军队又不够强力,美国人会哭着闹着跑着跳着送你氏王目田的——断头的民主自由。
“小妹妹不可以!”掩体里我们连的战士带着哭腔在呼喊,然而小姑娘依然哭着固执地要爬出去。
12.7mm的粗大子弹即使是穿了防弹衣的士兵也无法承受,这个小姑娘,怕是要在瞬间被打成残破的碎肉与鲜血了……
砰砰砰!
吴俊仪连开三枪。
而就在那个小姑娘要爬出弹坑时,一个年轻男子猛地扑过来把小姑娘抱起滚回了弹坑,刚才的弹坑边缘果然被12.7mm的子弹击中,溅起一人多高的尘土。
悍马车像是发疯一样直挺挺地开了出来撞在了路另一边的建筑物上。
“驾驶员被我灭了,赶紧打掉!”
线导的红箭73导弹啸呼着飞出,在瞬间把悍马车炸成零件状态,那一车的美军士兵死无葬身之地。
战士们跳出掩体跑到弹坑边,刚才那个舍命救萝莉的男青年被12.7mmBMG打中了腰部,倒在血泊里,他努力地想把自己的衣服盖住伤口,但这都是徒劳的,战士们知道,已经没救了。
“把小萝莉抱走,不要让她看到这里……的血和伤口!”男青年的神智清晰,还有一点点力气,女兵过来把小萝莉捂住眼抱走,检查伤势时我们才看见,这个男青年几乎被腰斩了,他刚才的动作,只是努力把伤口藏起来,不吓到小萝莉罢了。
“学生兵?嘿嘿……”那个男青年认出了战士们的身份,“河马在哪儿?我从国外跑回来,就是想加入你们来着……杨超,人人网上我的名字是杨超思密达,自带干粮的五毛一只……”杨超的态度,颇为豁达,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纵然他只是个平民,可他的神情,却让我们这些当兵的不由的肃然起敬,他掏出钢制的酒瓶,喝了一口,“我刚到大连,就被困在这里了,战区里还有好多老百姓,滞留着走不掉……诶!!!肏他美军的祖宗!疼死老子了……”
他的视线转向曾晖腿上的手枪,微笑着说道:“爷们,给个痛快的!”
曾晖犹豫片刻,把枪掏出来递给他:“爷们,自己来……”然后转过身去不愿意看。
“肥皂头,刚才干得不错吧,连三发,两发同一弹着点打爆玻璃,再一发做掉驾驶员……”吴俊仪兴奋的在通讯器里说着,直到枪声打断了他。
“滂!”顶着皮肤的枪声很沉闷。
“要是他在我们连……也会是条超屌的汉子,他妈的!就这么没了。”
“把他们的证件带走吧,尸体没条件收殓了……撤!”

央视的新闻还在继续着,插播了一组图片,傻人放火几个小时前拍的。
废墟从中,四处弥漫着诡异的雾气,美军的生化武器投放战场后,原本繁华浪漫如今碎成瓦砾的大连市平添一份恐怖的气息。
一个女兵前倾着修长娇俏的身体,在极速奔跑,没戴头盔,没有防毒面具,散出发髻的发丝在致命的毒雾里飘荡出妖异的美感,她在不顾一切地奔跑,张大嘴巴呼吸……
后面跟着的一位女兵,她所背着的QBU09式狙击步枪修长的枪管在头顶招摇,也没有防毒面具……
我当然认识她们是谁,项雯萱和岑雪,她们救助了一对母子,看着这些照片,眼泪止不住的奔涌起来。
打开通讯记录,剧烈的咳嗽声像是在我眼前一样。
“小弟弟,不要怕,姐姐抱你跑出去,把这个按在自己嘴巴和鼻子上,一定要按住了再呼吸哟!嗯!真乖~还有头盔也戴上吧~”我能想象得到,妻子带着笑宽慰小朋友的话语,那充满了暖融融爱意的场面——可这一切对于我,一个一个字像是锋利的尖刀,一刀一刀刺在心头。
项雯萱抱着那个小男孩,岑雪扶着小男孩的母亲,狂奔着往我军控制区撤退。美军生化武器的毒雾随着寒风一阵阵飘来,如阴魂不散鬼影随行,
常识:急速的运动会加大空气的吸入量……
妻子同样是士兵,学习过全部的生化武器战常识,她明确知道在染毒区,自己这么做是在干什么,会有怎么样的后果,但她还是完全放弃了自己防护措施,把防毒面具与头盔都让给了这个素昧平生的小男孩。
有这么一秒钟,我想把这个小屁孩杀掉,我已经失去了双亲,我不能失去我的挚爱!!坐在黑暗里,光光的头顶没有头发,我抓不到……于是把帽子狠狠地甩在地上。后颈还在隐隐作痛。
可是再痛,也痛不过那一刻——在通讯器里听到咳嗽声,我就有差不多猜到,然而亲眼看着她们俩把母子俩带到接应她们的战友中,而她俩也终于顶不住在毒雾中——虽然我已经知道那是沾染区的边缘——无防护狂奔了那么久,仆倒在地时,我崩溃了。
我的父亲的军校专业就是研究核生化这样的大杀器,我给项雯萱削平果时,还和妻子开玩笑说烂苹果的气味什么的很恐怖什么的,她和我保证过,如果有事肯定会戴好防毒面具的……可是现在呢?!
强烈而恐怖的既视感占领了全身心,就如当时听说父母的噩耗时那样,整个天地在我眼前扭曲旋转起来——
我记得我想摘自己的防毒面具给她戴上,
我记得我是撞开旁边守卫的同学,
我记得连长骚大举着击锤大张的手枪对准我,命令我不准摘防毒面具,
我记得我扑到担架边时看见妻子已无血色的美丽脸庞,还在努力的对我笑,开闸的眼泪在防毒面具里积成了湖。
我记得看到穿着重型防化服的专业防化兵过来把妻子装进一个密闭的容器中时,我彻底疯了,拔枪想要拦住他们。
“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可以这么傻!你没必要这样的!”
防毒面具挡着,我的呼喊她听不到……
连长骚大命令基杨,奥尔夫,张宇,刘梓名把我缴械再控制住,而我一直在不停地踢腾着,连里最强壮的四个人都压不住我,央视的摄影机在拍我,然而只能听到我透过防毒面具呜呜呜的悲鸣声。
直到阿福给了我一枪托。
其实我知道,不把我打晕,那我得把整个事情搞乱。

“河马,上面来的军医到了!”不知道是谁探头进来喊了一声。
于是全副武装,通过被洗消液濡湿的隔离间来到车库,开着猛士往战地医院所在坑道狂奔。
医院里,一如既往的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外伤伤员,不是我有心无视他们,而是医院所在的中心,是一个白色的搭建方舱,显眼的生化标志,显眼的“负压隔离舱”。
于是等,连里派小万来看着我,他把饭菜送到我面前又搬走,我始终一动不动,我竟然也有病历,上面写着我是心理疾病……
整整两天,滴水不进,粒米未沾。
军医们从隔离舱出来了,领头的穿着被汗水浸透的空军上校常服。
“报告上校!”猛地冲过去敬礼,却眼前一黑差点晕倒,甩甩头努力找回意识,“申请进入隔离舱陪护我的家属!她……怎么样?”
“药效很好,半昏迷中,各项数据都正常,你的请求批准!”那个上校看了我一眼,继续擦汗,抬头看了看正在播放中央台的液晶电视,上面赫然是我被好几个人压着还跳腾不止的场面,新闻解说,美军违反公约使用生化武器,受伤战士的战友誓言复仇,“不过之前还有个命令,你先给我把饭吃了,不然你穿了防护服,估计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侧过身去把帽子扣上,正好给我看见二毛三的肩章,“是命令!”
“喝粥!如果你不想因为坏肚子延后探视时间的话。”闻着我端着一个盘子的饭菜肉,他头都不抬地说道,“给那个陪着你的战士吃,你的配菜还是比较科学的。”
像是风卷残云一样,他把自己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最后还用筷子小心地把剩余的那一点点刮下来吃掉,汤也毫无遗漏。
“我说,你听。”军医大校
我正在低头吹着发烫的粥,医院的伙食一向多样,为了给伤员更好的照顾,什么样的食谱都有,抬头,看见他没有姓名牌,掏出一个PDA在看,还饶有兴味的观察我。
“小伙子真强,小姑娘也很厉害,高一点那个小姑娘这么凶?第一次有时间观察你们步兵的事情……有时候真的感慨,相对于你们这些摸爬滚打的兵,我不像个军人。不用看我姓名牌,从来没有过,而且我不是医生。”显然他对自己皱巴巴的制服很是不爽,虽然保持着礼貌的坐姿,但总在小幅度的扭动。
“我的真实职业和你父亲的职业一样,只不过我有医学博士资格。在战争爆发时,是我们这些人建议给大伙儿换发了3型滤毒罐,不然恐怕战场上所有部队都已经病倒了……真是太危险了,支部表决上如果我没举手的话,我们恐怕已经输了,至少沿海一带。”他抬头望了望北京的方向,似乎在回忆什么,一个很精神的中年人,即使身上常服已经被汗水浸透,还是有一种很绅士的优雅,哪怕头顶上用地方包围中央的地中海,都很得体妥帖。
我狼吞虎咽地把粥喝完,一阵热流从嘴直入胸腹,发散到四肢,把碗刮干净,以军人标准坐姿坐好,认真地看着他。
“你身上,能感受到我父亲那种相似的气场,杀过人见过血,同事总说我的样子不像一个兵,扯远了……这次美军使用了一种新型的生化毒剂,简单来说,就是强化的流感病毒,把眼镜蛇毒液以基因工程的方式插进去,直接致命效果倒不是很强,但是一旦从人体内排出感染第二个动物生命体,其变异性就根本无法控制。然而它最大的优势在于——承载病毒的液滴分子结构小,也不会被普通的滤毒罐所拦截,也就是说,如果是之前的滤毒罐,我军恐怕已经完全丧失战斗力。”
我听着,保持着端正的坐姿,眼睛却在往自己的防毒面具包里瞟。
“你可以拿出来看看,FMJ11式是我参与设计的,万幸我军全都换发了3号滤毒罐。美军从开战到现在就在不停地检讨自己轻视了我军,这回,他们还是轻视了,我军受到损失可以说微乎甚微,只是……苦了老百姓啊!啊?谢谢!”
一个不隶属于这个野战医院的女医疗兵飘了过来,无声无息,递给上校一杯水,上校微微颔首以示感谢,我看到他不动声色地瞄着那女兵的健美的腰身不松开视线。
“她啊,名义上的助手兼警卫员,实际上的保险,如果我有被俘危险就会先杀了我。不过女人真的很奇怪,居然可以精通两个专业,我至今没学会怎么拆92式手枪……现在不能与她有私人感情,等她服役期满,我打算追她。”上校在吹着茶缸里的热气,说道,“生化武器是穷国的核武器,然而各大国都在保持着研制,这种毒剂我们有类似的,但是毒剂溶剂的技术比不上美军。对了,该进去了。”
“谢谢首长,小万你在外面吧。请问我能在里面呆多久?”
他又看了我一眼,自始自终都是一副颇西方人的做派:“你扛得住那套防护服,你可以随时进去。”
即使电影上已经见过很多次这样的重型防化服,但是正式看到和穿起来,完全不同的感觉面罩是三层玻璃,互相间真空,前两层是一组,中间可以升起一种奇怪的液体,透明面罩变成偏光的,说明书上果然有说可以穿着这个直接看核爆。隔离舱内部,整片整片的素白,像是看不到边缘似的包围我,让人平添一份绝望与恐惧。负压的隔离舱,就是不慎漏气也能确保毒物不外泄。这不像一个病房,更像是实验室。
打开恒温箱,上校和他的助手们开始取药,药剂摆放整齐而满满当当,标签上“VX”“炭疽”之类的字样让人不寒而栗。我看到了他们取出的药剂上赫然写着“流感-蛇毒毒剂实验型疫苗”,我立刻在桌上的PDA上翻找这个针剂的资料,竟然写着“未经实验,有呼吸衰竭、心梗死可能”等字眼,吓得我整个人都发抖起来。
“实验型?!你们在拿项雯萱当试验品?”我又激动起来,拦在“病房”门口。
那个女护士准备掏枪,却被上校制止:“难道说我们让那对平民母子来实验?”穿着沉重防护装备的他有些笨拙,但是展现出极大的威压。
“那……你们至少通知家属啊!我是她家属啊!”
“我们是生化武器部队不是医疗部队,而且,如果她们不治是死,用药失败也是死,用药车成功尚有一丝希望。”那个女兵的声音挺好听,可是冷的吓人,“你无权妨碍我们的工作,让开!”
我想是泄了气的皮球,颓唐地听令,跟着他们进入“病房”——除了呼吸机之外,所有我知道的大型现代化医疗器械都在里面,很拥挤很逼仄,草草浏览一下各项数据,除了体温39℃以外,一切都比较正常。病床上一动不动地躺着的,就是我妻子,我忍不住探头探脑地想看的更清楚。
“她醒了!”女护士如同冰点一样的声音竟然带着惊喜。
可是她照顾人的动作却非常生硬,的确不是医疗兵……
“申请由我来照顾我的妻子!”
“批准!”上校依然看着医疗器械上的屏幕,头也没回——或者说,在这套巨大的防护服里,看不到回头的动作。
“我……知道……你……来了呢……呵呵”妻子本来就不丰满,此时俨然已经皮包骨头,嘴唇上干裂出一道道白色的细纹。
“你怎么那么傻?”我把病床摇起来帮项雯萱坐直,递上水杯,小心地喂她喝水,满脸病容的妻子有一种妖异的惊艳,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出尘,然而我无心欣赏,眼泪在放肆地奔流。
“不许再说……我傻,你说的太多遍了!真的会被你说……傻的啦~”项雯萱秀气的脸上漾出一朵艰难的笑容,“防毒面具里面有……话筒……你说的……我都听到了呢!我……好感动……”有生人在场,稍微有点肉麻的话羞得她偏过头去,但是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
“让一下,打针了。”
“你!”我愤恨地看着那个女“护士”颇为粗暴地注射器用法,几乎像是用匕首捅人一样扎入项雯萱的三角肌下,疼的妻子黛眉蹩起,气得我咬牙切齿却不敢做什么。
“那下次你来?”
“我来就我来,我妈妈生前也是在医院工作的!”我巴不得她这么说。
“小梅……够了!”上校看不下去了。
耳机里听到那个女护士的嘀咕声:“真讨厌,看不得有这么体贴的男人。”
即使隔着厚厚的面罩,我能看见上校的脸红了红,听到这句话项雯萱又笑了笑。
“既然你志愿来做陪护,那么你来看护她,我已经把资料载入到你的PDA,各项基本数据正常与否你可以判断,必要时叫我们,不要打扰到她休息,也注意自己所背的氧气罐容量。”上校他们俩离开了“病房”。
我笨拙地跪在病床前,小心地握住她正在输液的手,隔着厚厚的手套,往日那细腻温软的质感一点都感受不到:“我在这里,不要怕。”可是说这话,我自己都忍不住在颤抖。
“现在……好很多了呢,就像是感冒一样……学长,你不要害怕啦!”她抬起手,想擦去我脸上的眼泪,但是我戴着厚重的面罩,苍白的手掌在面罩玻璃上轻轻移动着,能看见一条一条细细的掌纹。
“你怎么可以把防毒面具让给别人呢?他们是染毒区跑出来的啊!”
“学长,虽然几个月前……我还是个学生,但现在,我也是个士兵啊!是你说的,这时候扛起枪来,就是为了……保卫这个祖国,保卫所有的国民啊!”
我无言,看着她无力的笑容呜咽着。
“别哭啦……虽然我很不愿意这么说……就算我死了……也是救活了一个小朋友呢,而且学长,你有好多求爱信也,选一个也行……呜呜”妻子在安慰我,说着说着却哭起来。
想帮她擦去眼泪,可是戴着橡胶手套的手看起来那么笨拙,进退维谷的样子,把她逗的破涕为笑。
看到床头放着苹果,应该是可以吃的,于是我开始削平果给她吃。
“学长……果然和传说中一样很会照顾人呢~~”
“就是削个苹果而已么?”
她扭过头来看着我:“那个凶巴巴的说是护士更像个兵的女人,直接把苹果放进搅拌机里做成果汁,皮都不削的~~而你会把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肉丁,总之,我家学长很神奇啦~~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哟!”她的精神气色好多了,虽然还不能动的太厉害。我费劲的绕了一圈看看各个机器,各项数据出奇的好。
“被你这么夸,脸皮那么厚,也有点脸红的感觉。”
“对了,岑雪怎么样了?”
“我看看,”接入到隔离舱的PDA上,能看到岑雪病房的镜头,上校和护士也在那里,而岑雪竟然正在梳头……“她看起来比恢复的快呢!诶?怎么有两间病房是空的啊?”
“啊?这里总共5间病房,有两间是我们住,有两间是那对母子啊……你快查查怎么样了?”
我低头在PDA上翻找着,在记录日志上看到两则噩耗,抬头看了看项雯萱,一脸为难。
“学长,你说话啊?”
“那个小男孩,进入隔离舱2个小时,没等医疗人员赶到,就死去了……他的妈妈,在听说儿子死去之后,趁管理人员不备,自杀了……”
两行清泪划过项雯萱的苍白的脸颊,她捏起拳头,无力地在床板上锤了一下:“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抬起螓首,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像是质问苍天一样吟哦自语道:“勇敢的战士不惜殒命,救下了百姓,难道不应该是百姓幸存而继续生活吗?为什么会是这样?!”随着过于激动的情绪,连接着她的各个医疗器械读数开始骤然变化。
“你已经……尽力了!不要太自责啊亲爱的!”我讷讷无言,半天只是逼出这么一句话来。
“尽力了算什么啊?!尽力就是开脱一切的理由吗?!”项雯萱歇斯底里起来,抬手抹着眼泪“我好没用啊……救人救人……怎么还是没救下那个小男孩啊!”
“不该告诉她们事实的,宁肯骗她们说转院了。”PDA上收到上校发来的消息,无姓名,无军籍号码,无部别。我看了看岑雪病房的监视画面,岑雪坐在那里,以手捂面,肩膀在不住的耸动。“不过好消息是,药效非常好,隔离舱可以撤除,而大受其害的普通百姓,也将获救了。”
我走到床的另一边,把项雯萱捏成拳头的手松开,努力张开厚厚的防护手套与她十指相扣:“亲爱的不要难过了,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无畏的勇者与幸福的结局,只会在童话里发生……”
扪心自问,我只是很平静地面对这个事实,太多无辜的平民在战争中罹难,这个小男孩不是第一个牺牲品,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沮丧地低语:“世界那么可怕,而童话又在哪里。”
“童话,在枪管里。”我讶异地看向项雯萱,她梨花带雨的俏脸上写满了一个战士的刚毅与坚定,她轻轻地握紧我的手,“学长你说过的,和平不是恩赐,从来由战争博得,以战争来守护。”她清澈的双眸聚焦在无限的远方,“如果有选择,我还是会把防毒面具让给那个小男孩的!为了中国所有的小朋友,也为了我们自己的孩子。打出一个童话来!”

carlgwh 2012-5-7 01:35

生化武器:faint 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楼主继续努力吧

carlgwh 2012-5-8 18:44

想问一下楼主,我想在百度二战吧转发你的大作,请问是否可以授权?

xbd 2012-5-9 09:30

与楼上同问,想把楼主的文章转到超大或飞扬,可以吗?

redhippo 2012-5-12 09:07

回复 57楼 的帖子

可以,请注明redhippo这个名字即可,反正被喷是肯定的,我眼不见为净了~

redhippo 2012-5-12 09:07

回复 58楼 的帖子

如上回复,注明这个redhippo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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