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不该庆幸是自己才惹的琣失控的?
推开侍女想要扶起自己的手,他自嘲地笑着。
「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我想在这儿一个人静一静……」没有起身,他就这
么坐在地上吩咐着有些不知所措的侍女。
「可是……」那侍女似乎有些犹豫,毕竟谁都看得出殿下很重视梓少爷的。
「没关系的,殿下不会怪罪你的……」看出侍女的犹豫,他强撑起一抹笑容
安抚着她。
「好吧!那奴婢先下去了。」微一欠身,那侍女随即离去,留下了梓一人和
满室的寂静。
而随着那侍女的离开,梓强行伪装的笑容再也忍不住地垮下……
为什么会这样?刚才明明是那么温柔地拥抱自己的人,为何在短时间内会变
得如此?
梓突然想起,那天,琣也是在强硬地要了自己后,却又对他温柔异常。
为什么会这样……?梓曲起了双膝,两手环抱着,将头埋入了自己的双膝间,
仿佛下意识地在寻找保护自己的姿势。
好冷好冷……虽然是在温柔的屋内,但梓却觉得好冷,原来没有人的体温的
温度竟是那么地冷。
闭起了眼,梓拒绝去看去听周遭的一切,无视时间的流逝。
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
&
&
&结果到了第二天凌晨,琣仍未回来……
琣不要他了吗?
好不容易起了身,拿起梳子略为整理一下,却从镜中发现了自己因哭了一夜
而造成的红肿双眼。
已经多久没哭得这么彻底了……
拖着从昨日午后就没有好好休息的身子,梓强忍着晕眩的感觉,扶着墙强撑
起自己,举步维艰地往厅里走去。
自从来到了禁宫,他好象总把自己弄得很狼狈似的……
「呵……看来琣翊他还真一点也没留情呀!」意外地,当他好不容易到了厅
里,芸姬竟已在那儿等他。
一身鲜艳的和服,纵然已为人母却仍掩不住那令人不敢直视的美艳,和素静
的宁宁是截然不同的典型。
而现在,芸姬正以那饶富兴味的眼光打量着些许狼狈的梓。
「你是来看戏的吗,芸姬?」看着芸姬那艳丽的脸庞,他恨恨地道。
「除了转达那个人的话,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不在意的笑着,芸姬倒是很
大方的承认。
「那你看够了没?!」梓几乎是已咬牙切齿了。
「我想是看够了,没想到一向沉稳的琣翊也会有失控的一面,我今天总算是
大开眼界了。」
「看够了就快说你来的目的!!」沉着声,梓再也顾不得什么礼谊了。
没有人知道,其实芸姬也是当年那个人培育的〔武器〕之一,为了渗入皇室
政权而培育的武器。
那人为了培育出外型完美的武器,千方百计掳掠了许多有名的美女,并要她
们为自己生下孩子,等孩子一生下来,就接受了各式各样不同的教育,有的接受
军事教育,有的被训练成无情的杀手,但却同样地贯输了相同的想法。
在德川家,每一个人的存在都是为了德川家族,除此之外,是不可以有不服
从之心的。
为了杀一儆百,那个人曾在他面前将一个反抗的孩子五马分尸,直到现在,
他偶尔还是会被这恶梦吓醒。
芸姬算是里面运气最好的一个,她从小便接受贵族教育,在十二岁那年被送
入宫廷成为了芸妃。
「将军希望你能够煽动琣翊对抗丰臣秀吉。」简单一句话,这也是当初那个
人送自己入宫的目的。「将军认为与其铲除东宫太子的地位,不如拉拢他支持德
川家族也许效果更卓越。」
不是第一次了,在之前梓就经常利用自己来挑拨离间,甚至煽动人反叛,后
来自然是由那人做收渔翁之利了。
「没用的……」垂下眼,梓淡淡地道。
琣不是个甘心成为傀儡的人,连丰臣秀吉也无法驾驭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
心甘情愿为德川家所控的。
更何况……芸姬肯定不知道琣其实早已知悉这一切了……
「琣翊的确不是任人摆布的人,但……假如他极度的痛恨丰臣一族呢?」笑
了笑,芸姬继续说:「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琣翊会被立为东宫?」
梓摇头,昨日宁宁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那是因为……岑后,也就是琣翊的母亲当年为了保有自己的地位,不昔牺
牲自己的儿子,将琣双手供献给丰臣秀吉,很讽刺不是?最终出卖自己的,竟是
自己亲生的娘亲……」芸姬笑着说出她好不容易打听来的这一切。
「你呢,芸姬?有朝一日,你会出卖信雅来保全自己吗?」不自觉地,他问
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早已知道琣的伤……没想到他竟伤得如此深……
当琣知道被自己亲生的母亲出卖时,是怎的绝望?就似他被那个人伤害时的
绝望一 般吗?
这也是琣不喜欢自己有事瞒着他的原因吧!毕竟曾被伤得那么彻底,对象还
是自己的娘亲。
而芸姬给他的回答是沉默。
梓笑了,笑得凄楚。「我明白了……」芸姬的答案,他知道了。
撑起身子,梓转身离去,现在的他只想去找琣,向他好好地道歉。
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明知梓已听不到她说的话,但她仍是启口道:「我自
认我没有做错,我只是想生存下去而已……」
她别无选择…… 6琣会去哪儿……?
一时冲动便跑出了禁宫,但走在御花园的石径上,梓才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
题──他根本不知道琣在哪里?!
「怎么办呢……」梓边走着,一边想着琣可能的去处。
虽说昨天琣应该是到了正宫才是,但琣是不可能会在正宫过夜才是,芸姬刚
刚才来找过自己,所以也不可能,那琣到底是去了哪?!
宁宁!!一个名字突然划过他脑海。
听宁宁的口气似乎和琣的两兄妹感情还不错,也许昨日琣是在宁宁的别院过
夜也说不定。
这样想的梓第一个念头是想去找宁宁,但他随即失望了。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宁宁的别院怎么走!!
「怎么办?!整个禁宫御园这么大,要怎样才找得到宁宁的别院呢?」梓对
自己说着。
而且整个园子居然一个下人也没有,让他想找人问路也没办法!!
也许他应该回禁宫去看看才是,也许琣已经回到了禁宫也有可能的,梓在心
里思考着。
想了一会儿,梓决定走回来时的路。
没想到才一回头,他却看见了两道人影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咦?!那不是
沙德吗?」梓想起上回琣将沙德介绍给他时,沙德眼中闪烁的,是让他根本忽视
不了的敌意。
直到现在,他还是想不透自己究竟是何时得罪了沙德,因为沙德看自己的眼
神根本就像是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的样子。
因为那次后,为了怕琣为难,梓几乎是躲着沙德,避不见面。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梓突然能够深深体会〔冤家路窄〕这句话。
急急忙忙地转身跑开,梓下意识地想找遮蔽物隐藏自己的身影,没想到还是
慢了一步。
「我才说这是谁呢?居然胆敢在御花园中乱闯,连下人都不敢这么放肆。」
还来不及躲,沙德那讽刺的声音已传来。
唉……梓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参见沙德大人……」
「不用叫得这么尊重,我受不起!!」冷冷一句话作为响应,沙德似乎连看
梓一眼也不屑。「对了,怎么没看到琣?!莫非他对你已经厌倦了?!」明知道
不可能,沙德还是说出了伤人的话。
「别这样说嘛,沙德!!」看不过去而出声制止的,是跟沙德同行的另一位
陌生男子,大约三十岁上下,比琣和沙德略大些。
梓往那位男子看过去,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眼熟。
好象在那儿看过……梓皱着眉暗想着。
「你没有必要袒护他,律也。」沙德冷冷地嘲讽着。「他可是琣的男宠……
不!也许该说玩具比较适合。」
啪────一响亮的巴掌声响起。自55ef由3tg 自l8kujy在「沙德大人,就
算梓真是殿下的玩具,相信也不关大人的事情才对。」轻揉着自己泛红的手,梓
低沉着声音道。
身为男宠,耳边自然少不了流言悱语,一向只要不是太过份,他都可以装作
没听见,但前提是……不许太过份!!
「你……!!」还没从被打的惊吓回复过来,沙德只能楞楞地抚着自己脸颊
上的掌痕。
「如果梓真是殿下的玩具,那相信沙德大人应该不会气量小到和个玩具计较
才是,对吧?」他抬起头已挑衅的眼神直盯着沙德。
敢惹他就得承受得起后果!!
「哈~~~~哈哈哈~~~~!!没想到……哈哈~~~没想到沙德你也会
有吃瘪的时候……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伴随着暴笑
声,断断续续的话语是出自那位叫〔律也〕的男子口中。
「闭嘴,律也!!!!」沙德耐不住地大吼。
「哈哈哈~~~对……对不起……哈~~实在太好笑了……哈哈哈~~~~」
「哼!」一气之下,沙德干脆佛袖而去,走到一旁来个眼不见为净。
「哈~~你还真厉害,我认识他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哑口无言呢!」
没有因为沙德明显的厌恶有丝毫的尴尬,律也反而很自然的和梓攀谈起来。
「是吗……」梓冷淡的响应了声。
现在的他对琣以外的人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刚才是沙德实在说得太过份了些,
他才会不复冷静的。
「别那么冷淡嘛!我叫丰臣 律也,你呢?」律也似乎对眼前的小美人儿很
有兴趣的样子。
丰臣?!听到这个姓,梓明显地震了下。
他总算想起自己是何时见过律也了,就在三年前。三年前千姬嫁给了丰臣秀
吉的儿子──丰臣 尹正时,他曾在婚礼上见过律也。
不过律也似乎并没有认出自己的样子……
「我叫做泉川 梓……」不想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梓还是将自己的名字告
诉了律也。
「梓……很好听的名字……你现在是要回禁宫吗?」
「不,我想去宁宁公主的别院。」梓老实地说。
「宁宁公主啊……我记得好象是在东边的假湖畔对吧!」虽说是假湖,但其
规模可一点也不输真湖。
「谢谢……」一知道了答案,梓赶紧往东方就要离开,没想到居然被一股力
量往后拉,好不容易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竟然已被律也一把抱在怀里。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梓虽吓了一大跳,但他的外表还是无维持一
贯的冷静。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爱怜地轻触梓细致的脸庞,他继续道
:「你和一般的男宠不太一样,不过很对我的胃口,如果那天琣厌倦了你或你厌
倦了琣的话,欢迎你来找我。」说完还顺势在梓的樱唇上偷了一吻。
「谢谢……但我想不会有那一天的……」一个转身,梓轻巧地挣脱了律也的
怀抱,冷漠地说着。
他可没蠢到自动找上丰臣家去送死。
「呵呵……话别说得太早……」律也似乎十分有把握的样子。
「是吗……」没有在多说什么,梓转身离去,留下了一脸自信的律也。
而看到梓的离开,在一旁的沙德才又走了回来。
「怎么?!看上他了吗?」从律也的眼神中,沙德知道了一件事──律也对
梓非常地感兴趣。
「嗯……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这么吸引我的美人了。」不只脸蛋美,连个性都
有致命的吸引力,不是没有过娈童,却从未有这么想拥有的。「这美人……我非
弄上手不可。」
「他可是琣的人。」虽然看梓不顺眼,但沙德还是出声提醒。
「我知道,所以……」他别有用心地看着沙德,露出抹诡异的笑容。「你会
帮我吧,沙德?」
不是没看出沙德对梓的厌恶,律也决定好好利用这一点。
「对吧?」律也再重复了次。
看着因自己的问题而陷入犹豫的沙德,律也缓缓扬起了胜利的笑容……
&
&
&「滟晴阁……还真雅致的名字……」好不容易走到了东湖畔,没想到宁宁
公主的别院竟远比想象中还小还朴素,没有皇室的奢华气息却显得格外风雅,不
难看出楼阁的主人是个素雅高洁之人。
「梓少爷……」意外地,他还未踏入楼阁就已经有一侍女在门口似是在等自
己的样子。「公主说过,如果梓少爷来到滟晴阁,就由奴婢带领前去见殿下,请
梓少爷毋须客气。」
宁宁早知道自己会来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找人到禁宫通知自己,还让自己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乱窜!
梓不禁在心里埋怨宁宁。
虽然心中是如此想着,但梓还是跟随侍女的带领来到阁中的厅院。
厅院中面对园子的直门并没有关,所以当他们一走入厅堂,一阵阵略寒的风
毫不留情地迎面扑来。
初春,还不到樱花开的季节,但有些花瓣以耐不住等待,悄悄吐露微红,即
使是冷冽的温度仍无碍它的绽放。
衬着景,梓终于看到了琣,明明才一天,为何感觉上却像是过了数年般?
只见琣跪坐在厅的中央,神情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武士刀,一手小心翼翼地轻
捧着,另一手则细心地擦拭着刀身,银白的刀刃不难看出其之锋利,就连剑气仿
佛都是冷的。
而琣却仍是维持一贯的肃静,似乎不知道梓的到来,但梓明白……琣知道自
己来了……
虽然琣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向自己,但梓就是明白。
琣不说话,梓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跪坐下,无言的看着琣擦剑的举动。
没有人说话,诡异的宁静充斥在小小的厅里,沉闷地仿佛会让人窒息。
良久……
「今年的樱花好象也开得很早……」仍是擦拭着手中的剑,琣突然没头没尾
地说了一句。
「是啊……就跟那年一样……」跟他们初见面时一样……明明才是寒冷的初
春,但已可见粉色的花瓣。
没有任何的突兀,梓仿佛理所当然的接了话。
「传说中……樱花开得特别早的那一年,必有血光之灾……」琣似是自言自
语又似是和梓说话。
「你信吗?」
「容不得我不信……我即位那年,丰臣 秀吉为了铲除异己,在我母后的帮
助下,大肆地屠杀除了我和宁宁外的皇子与公主,而他们……全是我异母的兄弟
姊妹……」直到现在,他还忘不了当年那场血腥大屠杀。
「也许……岑后这么做是为了你……」他只能这样安慰琣. 「为了我?!在
这个时代里,没有人会为了别人,一切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罢了……」琣露
出一抹自嘲的笑。「但我从不恨她……因为她不这么做,还是会有其它的妃子这
么做,到时……被屠杀的人就换成我了……」
「也许吧……」梓闭上了眼,淡淡地说道。
「梓……过来一下……」琣突然招手要梓到他身旁。
「喔?!好……」站起了身,梓往琣的方向走去,没想到在快要走近时,琣
突然将手中的刀抽起,直指着梓的咽喉。
只要再多移动分毫,刀尖马上就会没入梓的喉咙。
纵然被刀指着自己的咽喉,但梓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只是默默地抬
起头来,用自己琥珀色的眼眸看着这正用尖刀指着自己的男人。
交会的眼神中仿佛有千言万语,却仍是静寂……
他从不怕死,只是他不愿自我了结,也从未遇到甘心将性命交予之人,如果
对象是琣,那他相信……自己已无憾事……
但自己颈上的刀却仍是不动分毫。
「梓……老实回答我,有朝一日……你会不会背叛我?」看着梓平静如水的
脸庞,琣问出了他最顾虑的问题。
呵……这问题今早才问过芸姬,没想到现在就轮到自己了。梓暗想着。
只是……自己有权责怪芸姬吗?
闭上眼,梓缓慢却又清晰地道:「如果……有朝一日,我必须背叛你才能生
存的话,我会选择我自己……」
他没有说得很清楚,但琣明白了……
在自己和情人间,琣知道他选择了前者……
因为梓闭上了眼睛,所以他并不知道琣的表情,但他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
自己喉上的刀震了一下。
然后,就在他以为琣会杀了自己时,他听到了刀落地的声音,颈上的压迫也
随之消失。
还来不及反应,琣已紧紧地抱住他,紧到仿佛自己随时会飘散一般。
「谢谢你……梓……真的谢谢你……」琣的声音中已可听出明显的脆弱。
不自觉地,他也轻轻地伸出双手,回拥住眼前这个紧抱自己的男子,感受着
彼此的体温……
时而冷漠,时而温柔,卸下面具的他就如同孩子一般。
而在门外长廊上的宁宁则露出抹有些悲伤又有些宠溺的笑容,伸手轻轻拉上
了直门,将这宁静的小空间留给了厅内的两人。
任一切都随命运吧…… 7「……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倚靠在琣的
胸膛,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声,梓问出了他的疑惑。
琣不是最痛恨背叛吗?
背叛……想到今晨芸姬对自己说的话,梓的心不禁揪疼了下。
在德川家与琣之间,梓知道自己势必只能选择其一,而他也明白……他是不
可能离得开德川家的……
正如他所说,他最终仍会选择自己,而不是琣……
「至少……你并没有骗我……不是吗?」轻抬起梓的下鄂,琣清楚地看见梓
那琥珀色的眼中再明显不过的理智。
早该想到的,这么理智的人能要求他不顾一切的爱自己吗?自己早已发觉,
却仍自欺欺人的故意忽略。
也许自己是该庆幸的,庆幸梓太理智,理智到纵然自己得不到他的心,想必
也不会有人能占据他得不到的。
梓最爱的人不是他,也不是秀彦,而是自己。
即使如此……
「梓……把眼睛闭上……」他低下头轻吻梓的耳垂,轻声地道。
即使如此,就让他稍稍作一下美梦吧!一下就好……让他相信其实梓也是爱
着自己的……
在梦醒之前,他不想看见梓即使沉溺激情都是那么冷静的眼……
他挑逗拉起梓的衬衣,握住梓的男性器官,轻柔地来回抚摸,感觉梓的身子
在那一瞬间的僵硬又放松。
自己始终都是他的男人之一而并非唯一,说不定也不会是最后……琣的眼中
闪过一丝悲哀,但闭上眼的梓并未察觉到。
「梓,我爱你……」轻轻的低喃着,他低下身,张口含住手中的炙热昂扬,
耳边传来的,是梓不加任何修掩的呻吟喘息,比梓平时的声音略为低沉些,却更
显挑逗炙热。
「嗯……」梓难耐的低吟,感觉到琣的舌细细舔着他男性象征的细致肌肤,
从顶端到根部都不放过的仔细品尝。
「不要!放开……」剧烈的快感让梓感到害怕,从未让人做过这种事,就连
秀彦也不曾,陌生的快感让他几欲崩溃。
不理会梓的哀求,琣用力的吸吮口中的炙热男性,享受的聆听梓诱人的嘶喊
娇吟,直到皇月承受不住地高喊,直至顶端……
「以前有人为你做这种事吗?」抬起梓的脸庞对上他略失神的眼,他问着,
然后满意地看到梓诚实的摇头。
有人会费心到去服务一个男宠吗?梓暗想。
「这么说……我是第一个啰……」
梓点点头,不明白这种事有什么好须要问的。
性事接触的早,再加上曾被无以计数的男人拥抱过,梓对这些事并不陌生,
甚至可说是熟练的程度,也因此,他并没有因琣羞人的问题而有些羞涩,他只是
单纯的不解。
看出梓的疑惑,琣也不打算多做解释,轻轻地执起梓纤细修长的手,并将之
放在自己灼热的昂藏上。
「梓,摸我……」
尚未自高潮中回神,梓失神而温驯的趴在琣下身,被动的伸手抚摸琣的巨大
勃起,略为失力地一握,感觉手中的灼热跳动。
琣自喉间传出一声愉悦的低吼,听到这声,梓更卖力地取悦着琣,熟练地轻
揉着,由根部至敏感的顶端都不放过。
「来……含住他……」琣轻声催促着,从他的声音中不难听出隐藏到几欲暴
发的欲望。
听见琣的催促,梓张开红肿的薄唇含住他的勃起。
梓熟练地轻舔,间或用牙齿轻啮,口腔中的湿热触感让琣得到了至高无上的
快感;他忍不住地离开梓的口,将梓翻过身来抬高眼前的臀,剥开了他浑圆柔软
的臀瓣,着迷地看着那嫩红的花瓣,在他的注视下正缓缓开阖着。 将沾有刚刚
梓激情的体液的手指缓缓没入那片柔软,滋润着那干涩的小穴。看着那正一点一
点含入自己手指的小穴,琣觉得自己已快决提了。「梓,坐上来!」满满欲望的
低哑声,琣正试图勾引诱惑着梓。
没多说什么,梓乖乖地爬至他身上,跨开修长的双腿于他腿上;琣小心地扶
住他的腰,将滚烫的熟铁对准他需求的小穴,用力压下他的臀,让饥渴的坚挺瞬
间埋进他的体内。
「啊……」红肿的薄唇发出诱人的甜腻呼喊,在瞬间的疼痛之后是无止境的
欢愉;梓抬起头,白晰的颈项在空气中拉出一道完美的弧形。
「梓,好棒……!好紧……!」挺起腰,琣用力撞击他的臀,坚挺狠狠的刺
入再缓缓退出,然后再深深的埋入那柔软湿热的甬道,被充满的充实感让梓吐出
满足的叹息。
琣低下头,含住在他眼前诱惑不已的绯红乳头吸吮。
在也无法忍受更多的刺激,梓在瞬间就攀上了情欲的高锋,体验着熟悉的快
感。 而因高潮而不断紧缩的内部肌肉夹着仍在体内深处的男性坚挺,琣用力挺
腰顶了几下,随即一声低吼,将滚烫的热液射进梓的体内。
达到高潮后,琣试着平息喘气,让梓以最舒服的姿势半趴在他身上,刚解放
的男性仍埋在梓体内。
「梓……我可以忍受你并不爱我……甚至可以忍受你背叛我,但……不要离
开我好吗?」抱紧怀中的人儿,琣轻喃。
但在他怀里的人儿并没有回答他……
他……是不是又跳进了一个挣脱不开的牢笼里了?不知为何,这样的想法一
直在梓的脑海中盘旋不去。
&
&
&庭院中,一身素静的宁宁坐在观湖的小亭子中,正沏茶品茗。
熟练地滤过茶叶,测试了下水的温度后即行冲泡,刹时,浓浓的茗香充斥了
整座的庭园。
没有犹豫地,她伸手取过了两个瓷杯,优雅地端壶注茶,直至八分满。
「出来吧,沙德……」取走其中一杯,宁宁轻唤了声。而随着她的呼喊,一
道人影从后方的林子中缓缓步出……
「果然还是瞒不过你……」不在意的笑了笑,沙德似乎并不因为被人当场抓
住而有丝毫的尴尬。
顺手拿起余下的那只杯茶,沙德将之举起一仰而尽。「你沏的茶还是那么地
香啊……」
「我……应该向你说谢谢吗?」长得不可思议的睫毛眨啊眨的,如果仔细看
就会发现到,宁宁眼中的焦点其实并不放在眼前的沙德的身上。「你不应该阻挠
他们的……」
沙德知道她指的是琣翊和梓。
「我别无选择……有他在,会成为琣的绊脚石……」
「就算真是如此,那也是琣的事,你不该擅自替他作主的……」不管是好是
坏,至少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人生,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宁宁
的眼神透露出这般的讯息。
但很显然的,沙德并不赞同她的话。
「我这么做……究竟是为了谁?!」直视着宁宁平和的脸,沙德有些激动地
道:「我曾说过,等我有朝一日地位足以匹配你时,我定风光迎娶你,我难道不
是为了这目的在努力吗?只要琣一即位……」只要琣一即位,到时,琣必可以给
他任他发展活跃的舞台。
「呵……」捧起茶杯,宁宁惨然地笑着。「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我?还
是为了你自己?」
「我从未介意过你身为平民,你总说不愿让人说闲话,亦或……真正在乎的
是你自己?!我发现我根本弄不清了……」
「你……」想反驳,但却无言以对,也许宁宁说的真是事实吧!「反正我是
绝对不会放弃的!!」语毕,放下茶杯沙德即佛袖而去。
而被留下的宁宁……则有些无奈地望着沙德远去的背影。 「为什么……我
要的,你始终不明白?」闭上眼,她仿佛看见了五年前,当时还是她和琣的伴读
的沙德。
那时的沙德是那么地温柔,那么地体贴,当他对自己说将来要迎娶自己时,
她是如何地开心……
为什么会变成这般……?
无力的趴在台上,此刻,她突然好羡慕好羡慕她的皇兄……
&
&
&因为有人像水儿反映人物关系太复杂,那水儿干脆在此写清他们的关系好
了。
琣翊是东宫,宁宁则是公主,两人都是岑皇后所生,芸姬则是侧室,生有一
子叫信雅,其它的皇子与公主下落已交代过,就不说了,至于天皇水儿并没有写
到,也省略了。
当时的政权至军权是由实力最强的丰臣一族以丰臣秀吉为中心所把持,所以
天皇和东宫都是有名无实罢了,不过此时丰臣秀吉年事已高,逐渐由德川家康所
取代。
丰臣秀吉有很多儿女,但水儿只写两位,一位就是丰臣律也,另一位是丰臣
尹正,也就是德川千姬的丈夫。
德川家康有三个儿子,长子德川绪真娶了上杉千加代,生下了德川千姬后就
去逝了,次子德川秀彦负责处理内务,至于剩下一个就先暂时保密了。
希望大家没有越看越胡涂……
by:水情儿 8完事后的疲惫让梓很快地就沉沉睡去,而琣则是温柔地为他
整理好衣冠,体贴地怕他在冷硬的地板上会睡得不习惯,于是温柔地将他抱起,
让他在自己怀中以最舒服的姿势熟睡。
在睡眠中感受到一阵的温暖包围,梓舒适地轻叹了声,满足地像个孩子般的
笑着入眠。
当宁宁进到厅里时,看见的就是这幅美得似画的景象。
没想到她的皇兄也会有如此温柔的表情。
「你可让他累坏了呢,皇兄……」看着梓颈项上密布的红痕,其它的虽说被
衣服遮着,但已经可料想到,这些红痕必定是遍布全身了。看到这幅景象,任谁
也知道刚才厅内是发生了怎样的事,想到这里,宁宁不禁摇头。「而且这儿还是
我的别院呢!!」
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何沙德坚持要除掉梓了……这几天,皇兄的改变远远超越
了以往二十年里她所知道的皇兄,试想,以往沉稳从未放纵自己欲望的琣可能会
做出这种事吗?
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他……
琣变了,而这改变是好是坏?恐怕没有人能肯定。
「你让他进入滟晴阁时,不是就该知道了吗?」琣虽然是在和宁宁说话,但
目光仍是集中在怀中的可人儿。
「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大胆!!」竟然在厅里就……
「先别说这些了,宁宁,你帮我查一下梓和德川家的关系。」有一些事情他
非弄明白不可。
「为什么?」
「总觉得梓的身份并不像芸姬说得那般单纯……」如果梓真是德川家康的〔
武器〕,那为何一向多疑的德川家族竟然会如此不保留地信任梓?梓又为何会坚
决不愿背弃德川家?
最重要的是,为何梓会离不开德川家?
「是吗……」仔细想想,如果细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到,无论是气质或举
动,梓和一般的娈童的确有很大的不同,与其说是男宠,不如说更像是受过贵族
教育的贵族子弟。
也许言行举止可以训练,但那沉静的气质绝非一朝一夕培养的出来。
梓的身份的确教人起疑……
「好吧!我去查查,但我可不保证结果一定能让你满意。」越想越可疑,点
点头,宁宁很干脆地答应。
「谢谢你了,宁宁,现在你可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了……」
「连自己深深爱着的人……也信不过吗?」瞧了眼熟睡的梓,她真不知该说
些什么了……
该怨的,是梓的无情?……还是她皇兄的痴情?
或许两者都没错,但偏偏错的是命运?终究已注定是场错误的悲剧……
深爱的人却无法信任,明知是陷阱却仍是陷地那么深,深到无可自拔,如此
的义无反顾。她想到的,是沙德对自己说的话。
有朝一日,当我地位足以匹配你时,我定风光娶你!!
沙德说时是那么自信,教人不自觉地相信,只是沙德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人心是很脆弱的。
有些时候,什么也不需要做,单单是时间的流逝就已是最大的伤害了。
无需旁人,有时,就算是自己也会对自己的心产生质疑……
人心……是世上最不牢靠的东西之一……
「皇兄……他值得吗?」轻起了身,她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这男人,真的值得你拿命来赌吗?仿佛看得透彻的眼透露着这般的讯息,在
略深的寒气笼罩下,宁宁的脸庞苍白地似乎透了明一般。
「值得?这不太像是你会问的问题呢!!」摇摇头,琣似乎有些意外。
宁宁的个性其实与自己十分类似,从不曾与人斤斤计较过,与其说是心胸宽
广,倒不如说是懒得计较,因为他们太明白,真要计较起来的话,这帐恐怕是三
辈子也算不完。
「说的也是……」低下头,她轻叹了声。「只要一扯上梓,我们两兄妹似乎
都会变了样。」
「我从未曾改变过,只不过在这之前……我并未遇上他而已。」拥紧了双臂
中温软的身躯,琣低声道。
「我一直以为你该是个沉稳理智之人才是。」宁宁淡淡地笑了,原来……她
从不曾了解过她的皇兄,连沙德也不曾。
「沉稳理智是吗……」琣低下头深深地看着怀中的梓。
岂只宁宁这么想?在这之前,他又何尝不是这么认为?
梓有一种不可抗拒的魔力,他长得美丽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但空有壳子是无
法诱惑人的。美丽的外表会吸引人,会让人想拥有,就仿佛收藏品一般,只要在
上头标示上属于自己的卷标就足以让人满足。
但偏偏梓的魅力却无法如此就教人满足,梓让人渴望征服,不只人,连心也
一并,只需媚眼一眨,诱惑人与之沉沦是轻而易举的事。
也许就如同传说中的蜘蛛精般,没有人可以逃出他精心设下的网,甚至……
连挣扎的意念也未曾有过……
男人们都以为征服了梓,却不知道自己已成了他的奴隶,他悟出了这道理,
却仍是逃不过,也不想逃……
「呵……」看开了,反正注定是逃不了了,又何必白费工夫?「反正这世上
头脑清醒的人不多,我又何必非要做其中之一不可?!」
「梦,是会醒的。」她看得出来,梓是不可能会选择她皇兄的。
「到时再说吧!」不在意的耸肩,琣抱起了梓起身走去。「我和梓先回禁宫
了,你多保重。」
「嗯……保重。」响应了声,宁宁仍立在原地不动,似乎并不打算送客。
而在确定琣走远到听不见这儿的动静后,厅内传出了剧烈的咳嗽声,随后即
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咳咳~~~咳~~~」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声,伴随着的,是从嘴角不间
断的血丝,沿着颈项而下染红了她素色的衣裳。
再咳嗽声好不容易停止之时,触目惊心的艳红,也已染红了大半。
用她的血染上……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看着手上及身上的液
体,宁宁笑了,但笑中的凄楚,有谁能懂?
她还年轻,还不想死。
还未等到沙德给她的承诺,她不甘心。
真的好不甘心…… 9将军希望你能够煽动琣翊对抗丰臣 秀吉。
那天芸姬对他说的话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想忘也忘不了……
虽然说他已经拒绝了,不是不愿意,而是他明白根本就做不到,但梓也明白,
依那个人的个性是绝不可能会这样就放弃了。
既然如此,那个人又会想出什么办法来折磨自己?走在御花园里的石道上,
梓暗自思索着。
今日一大早,琣就又被陛下召见至正宫,独留他一人,本来想到宁宁的别院
去找宁宁谈心,谁知才到了门口就被宁宁的侍女挡下,说公主不方便见客,他只
好又踏上来时路了。
陷入自个儿思绪的梓并没有发现一道熟悉的人影正逐渐靠近自己。
只见来人大胆的拥住他,低头就是深深一吻,吓得他瞬间僵直了身子,本想
抵抗,直到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才放了松。
缓缓抬起头,印入眼帘的,是秀彦俊逸的脸。
「好想你……真的好想……」温暖的大手轻柔地抚上梓的脸庞,他喃喃地道。
「你似乎瘦了,梓……」
「是吗?」他倒是没什么知觉。「你怎么进来的?」
这儿是隶属于禁宫的御花园,除了皇室的人与信得过的官员外,擅闯禁地可
是死罪一条。
「丰臣 秀吉那老狐狸有事找要找爹,所以我被允许进入。」看出梓的疑惑,
秀彦主动向他解释。
「这样啊……」看来还真不是件小事,居然连琣和那个人都必须出面。
「梓……」一声呼喊唤回了他几乎要飘远的神智。
「怎么了?!」
「嗯……」秀彦沉吟了下,似乎是在想该如何开口。
「有话就直说吧!」梓皱起了眉头,因为秀彦不寻常的态度。什么时候秀彦
也会这般支支吾吾了?!
难道……又是那个人又做出了什么要求?
思及此,他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算计。
「是不是那个人又要我做什么了?」看着秀彦沉下的脸色,梓知道了一件事
──他猜对了。「说吧!」
「丰臣 秀吉那只老狐狸已经开始怀疑德川家的野心了,一旦丰臣一族对我
们有了防范之心,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爹对此十分担心。」他把近来德川与丰
臣一族的变化一五一十地告诉梓。
「那又如何?难不成他要我去色诱丰臣 秀吉?」那个人应该还不至于做这
种没大脑的决定吧?!
「不是……」顿了下,他这才说出他要转达的话。「爹希望你能够赶紧说服
琣翊太子,让他支持咱们德川家。」
「我应该有跟芸姬说过才是,那是不可能的,琣他不是个轻易被人煽动的人。」
即使他极度痛恨丰臣一族。
接触过太多的人,对人性可说是看得十分透彻的梓根本不难看出这一点。
「嗯……芸姬有跟爹说过了,但爹说如果真不行的话,就……」他比了一个
划过喉咙的手势。
一点也不意外,那个人对得不到的东西一向是不会留情的,但……
「他真这么说?」梓再次确认。
而他得到的响应,是秀彦无语的点头。
「不会的!!」那个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么做会什么后果的。「皇室政权如今
十分的不稳定,如果琣一死,那东宫之位……」
「爹打算扶植芸姬的儿子,信雅是个不二人选。」
「信雅才四岁!!」一个四岁的孩子能干得了什么?!
「正因为信雅年纪小,不懂得反抗,所以爹相信他会是个比琣翊更好的人选
──因为就算你真成功说服了琣翊,也难保他不会存有反抗之心。」秀彦理所当
然似的分析。
而听了他的分析,梓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怎么,不敢置信的摇头后退。
「你们……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放过琣了,是吧?」从他进宫的那一刻,他们
就已计划要除掉琣了。
他多希望是自己猜错了,多希望是自己多心了,但秀彦连让他自欺欺人的机
会都不留给他。
「将军是不可能忍受丰臣 秀吉的傀儡存在的。」
「但如今大权还是由丰臣一族把持,如果冒然地由我们德川家插手,势必会
有一场革命的!!」虽然德川 家康的野心是天下皆知,但如果可以,他还是希
望以最和平的方式解决。
更何况他们到底把琣当什么了?!人偶?工具?
然而他的思绪很快就被秀彦温柔抚弄的大手给弄了乱,因为秀彦正逗弄着他
细致的颈项,熟悉的温暖让他失神了会儿。
「这是德川家要得到天下最快的办法……」满溢柔情地看着梓,他的手轻轻
地由梓的肩下滑自后腰,将梓搂入自己怀中。「只要德川家得到了天下,你就是
我的了,难道你不期待吗,梓?」
期待?!
一声〔梓〕将他拉回了现实。
以往他未接受任务而待在德川府时,秀彦总是温柔地抱着自己,在激情缠绵
后,秀彦总是说着千篇一律却是他最爱听的情话。
呢喃的耳语,一声又一声溢满柔情的〔梓〕,曾几何时,同样的话语,他的
心境已不似从前了呢?
垂下头,他双手微微使力推开了秀彦。「我曾经期待过,但不是现在。」
一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男人,却可以对别的男人拥抱自己而丝毫不在意,梓
在很久以前就已明白自己在秀彦心中的份量──至少绝不是第一位。
跟那个人一样……秀彦最想要的,是权力。
思及此,他转身离去,不再留恋地。「帮我转告那个人,我一定会下手的,
但不是短期内……」
「梓……」梓的反应似乎不太对……
「你以后少来禁宫找我,会让人起疑的。」冷淡地说了句,梓并没有回头,
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
没有人把琣当成〔人〕看待,对许多人而言,他只是傀儡,只是权力的象征。
只是……自己又好到哪儿了?!
摆脱了秀彦回到禁宫,梓再也无力的瘫在厅里。
真的好累……
突然,他似乎感受到了一阵敌意,抬起头循着视线的方向看去,他看见了在
长廊上的沙德。
他听见了自己和秀彦说的话了吗?
在下一秒,他随即失去了意识…… 10 有时候,有些事情你越想忘,它却
偏偏像烙了痕似的……
但也有时候,有些事你以为刻骨铭心,却不知记忆已随岁月悄悄淡去……
他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光是在何时?本以为那是他一生中,最永难忘怀的时
刻,但为什么回忆起来,是那么模糊?
遥远的记忆中,童年的一切就如梦般,曾发生过,却一点儿也不真实。
不只一次的,在梦中他可以感受到娘亲那纤细却又是那么温暖的手,但梦里
却总是瞧不清她的脸庞,细细回想,这才惊觉自己早已遗忘──忘了曾是自己最
爱的娘亲的长相。
因为没有记得的必要吗?
总说那人冷血,没想到自己也不过如此……
朦胧间,梓似乎看见了一个约略六七岁,身穿白底红花和服的小女孩,独自
一人在玩着手中的球。
因为那小女孩低着头的缘故,所以梓并没有办法看清楚她的脸孔,只觉得一
股似曾相识。
好熟悉……
那件白底红花的和服……那抱着球玩耍的背影……为什么这一切感觉起来是
如此的熟悉呢?
好象在哪看过似的……
不自觉地,梓悄悄走近那女孩,而那女孩似乎也没有发现到他的走近,仍是
径自拍着手里的球。
啪──啪──啪──啪──啪──
拍球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不曾间断过的响着,而除了拍球声,空间里仍是
一片静谧。
这女孩究竟是谁?他应该见过的,为什么会想不起来?梓不停地搜索脑海里
的深处记忆,无奈似乎效果不大。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一定见过她。
就在梓骛自思索时,那小女孩似乎到现在才发现了他的走近,停下了拍球的
动作,将球抱在怀中,缓缓地抬起头朝梓的方向看去,而她的这一举动,也让梓
得以看见她的脸孔。
白里透红的脸颊,水灵灵的大眼眨啊眨的,写满了好奇,挺立的俏鼻,如樱
桃般红润的粉唇,仿佛上天特别打造一般,一看就知道长大后必是个大美女。
很漂亮的孩子,只是为何熟悉感会如此强烈呢?
他以前曾见过这孩子吗?突然,一张神似的脸庞划过脑海,而这念头也让他
猛然一惊。
「难道……」闪过的脸孔,是自己童年时代的脸孔,除了眼前女孩的瞳孔是
如墨般的黑外,几乎是一模一样。
可眼前的孩子并不是自己,那就只有唯一的可能。
「舞……是你吗?」他喊出了这他许久不曾喊过的名讳,而那女孩也果然看
向了自己。
这孩子真是舞?
在犹豫的瞬间,眼前的景象突地模糊,先是女孩的身影渐行渐远,远地让他
瞧得不真切,再来周围的景致也变得一片朦胧,直至黑暗……
&
&
&「舞~~~!!」再次睁开眼,看见的却是陌生的房间,从摆设中不难看
出应该是一间寝房。
刚才的舞……是梦吗?
已经多久不曾再见过舞了?久到自己都以为已经遗忘了……
梦中的舞,是童年时代的脸庞,但如今呢?舞应该跟自己同年才是,但梓发
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舞的长相。
还是和自己一模一样吗?
「唉……」轻叹了一口气,梓不禁回想着,如果十年前没有发生那件意外,
也许现在在这儿的将是舞而不是自己。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赶快弄清楚自己现在是在哪儿比较重要。
「咦~!你醒来了啊!」在梓四处打量时,一个声音突然从门边响起。回头
看,意外的居然是那日在御花园见到的丰臣 律也。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下意识的,梓问出了他的疑惑。
这儿不是禁宫吗?
「这儿可是丰臣府,如果我不在这里,那你说我该在哪儿呢?」笑着走近有
些不明白的梓,他轻挑的牵起梓散落的一簇青丝,靠近唇边轻吻着。「这儿并不
是禁宫,是沙德将你带过来的。」
本以为会看到梓的惊慌失措,没想到别说是惊讶了,梓甚至连表情仍是一贯
冷漠也冷静。
沙德……看他对自己的眼神,早该知道他是如何的痛恨自己,没想到居然到
了这地步。
为什么?!真怕自己会逼琣走上绝路吗?
「那他带我来此做什么?我相信应该不是请我来做客吧?!」
「呵~~如果你要这么想我倒也不否认,不过我希望你能够长远地留下来,
我不会亏待你的。」手抚上梓的脸庞,再慢慢地下滑至颈上精致的锁骨,满意地
发现这触感一如想象般的美好。
「然后直到你厌烦为止?」梓冷冷地看着律也几乎可说是冒犯的举动,但他
并没有阻止。
「不反抗?」梓的柔顺让他大感意外,但也激起他更大的兴趣。
这男人果然有意思,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
「我一向懒得做白费力气的事。」力量的差距他还不至于看不出来,既然没
用,那还有什么好反抗的?
「呵呵~~~你果然很有意思……」笑着说,律也的手反而更加放肆的下移,
探入的梓的衣襟内,大胆地来回抚摸他胸前的突起,感觉到怀中的身子一震,他
笑得更为放肆。
牵起梓纤细柔软的纤手,律也细细地吻上上头的每一指节,间或再用牙齿轻
咬着,感受那份柔软。
「你的身子十分敏感,看来殿下可是将你调教地非常棒呢……」灼烫的气息
在耳边挑逗着,梓的表情虽没有多大的变化,但微微的颤抖还是泄露了他的感受。
「有感觉了是不?」
冷然地看着律也除去自己的衬衣,感觉到律也的手抚过自己身上的每一处,
连最私密处也不放过,无法抑止的,是自己也跟着扬起的欲望。
当律也的欲望深深挺入他体内深处时,他再也受不住似的随律也而动作,承
受着教人无法抗拒的快感。
火烧似的灼烫,撕裂般的疼痛,但掩不住的,是充满雄性气味的情欲。
不是早该习惯的吗?对男人而言,自己不就是个性爱工具罢了,但……为什
么心还是会如此疼呢?
因为抱自己的不是那个人吗?
蓦地,他悄然闭上了双眼,拒绝去看他不想看的,淫秽的自己。
从以前就是这样……只要遇到不开心的事,只要闭上眼咬紧牙关,一下子就
会过去了……
所有的痛苦……很快就会过去了…… 11 琣回到了禁宫,却已不见了梓的
身影……
「奇怪了,他会去哪儿了?」梓喜欢静,所以他大部分的时间都会待在禁宫,
很少会离开的。
就在琣思考的当时,门边传来一侍女的声音。
「殿下……」自5etf由3grg自lolujy在「有什么事吗?」琣转身去看那位侍
女,并认出她就是服侍宁宁的贴身侍女。「是有关公主的事吗?」
「嗯……」侍女点点头。「公主说她已找到些许您拜托的资料,请殿下移驾
至滟晴阁找她。」
「那你知不知道梓少爷是否在滟晴阁?」也许梓是去找宁宁了。
「奴婢出滟晴阁时并没有看到梓少爷。」
「这样啊……」那梓到底是去了哪里了?
不知道为什么,琣心里一直有股不太对劲的感觉,好象发生了什么他绝不会
乐于见到的事。
会跟梓有关吗?毕竟梓从不曾这般一声不响的消失过。
不只梓,就连一向跟在自己身旁的沙德也离奇的失踪,整整一天也没看见人,
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算了,先去宁宁那儿好了,也许梓也已过去了也说不定。
打定了主意,琣随手拿起了搁置在一旁的直衣,并将之披上肩头,转头对侍
女道:「可以走了,你领路吧!」
「是,殿下……」低头领命,侍女也顺从的走在前方,两人就这样一路来到
了宁宁公主的别院──滟晴阁。
不同的是,这次宁宁已经在滟晴阁的门口迎接他们。
只见宁宁仅对琣稍点头做为招呼,便转身对侍女吩咐道:「你可以下去了,
待会我和殿下有要事商讨,传话下去,叫所有的人都不许接近大厅。」
「是……」微欠身,侍女随即离去传达公主的命令。
「这么急着找我?」待侍女离开,琣才对表情似乎有些凝重的宁宁问道。「
梓没来找过你?」
「他是有来找过我,不过我没见他。」
「为什么?」
「我查了一下关于德川家康这个人,结果发现了一件十分惊人的事实,在告
诉你之前,我不想见他……」宁宁边领着琣到滟晴阁的赏厅中,一边说着琣拜托
自己查的事。
「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接下来我要说的事,绝不是你会乐于听见的……」
&
&
&结果琣回到禁宫时已是黑夜,而梓……却依然没有回来……
自从在滟晴阁听了宁宁对他说的话后,琣就始终是一声不吭的,似乎是在思
索,但更像是风雨前的宁静。
为什么?
为什么命运总是该死的巧合?
诺大的宫殿空荡荡的,本以为早已习惯,但为何如今却觉得凄冷异常?从没
想过,少了一个人的体温竟会如此地冷。
「梓……」不自觉地,他喊出了这令自己魂牵梦萦的名。
梓……为什么你总是离我如此远?就在当我以为我已得到了你,为何却又让
我不得不认清你我的差距?
轻叹了口气,琣望向庭中的夜樱。
这十年来,自己总是痴痴的望着这株樱木回忆着如梦幻般的意境,在残酷的
宫廷斗争中,那是他心中唯一的慰藉,没想到梦醒后,现实中的梓却让他觉得比
梦还不真实。
刺骨的寒风包围,心……已冷……
「又在想他?」直门被拉开,- 走入的,是同样一脸淡漠的沙德。
「我今天不想跟你吵架,别来烦我,沙德。」看也不看沙德一眼,琣仍是一
贯的冷然。
「脾气这么硬,他对你而言真那么重要?」不理会琣身上的低气压,沙德径
自走到琣的身旁,并跪坐下。
「我说别来烦我!!」
「假如……我知道他去了哪儿呢?」他知道这话题绝对可以引起琣的注意。
「真的?!」果不其然,琣马上看向他。「他去了哪了?」
看着琣紧张的样子,沙德仍是不急不徐的样子,与琣的紧张呈很大的对比。
「每次只要一扯上那男人的事,你就会像变了个人似的,这对你而言……可不是
个好现象。」
「告诉我……」沉下脸,琣用冰得不能再冰的语气道。
「好吧~~!」耸耸肩,沙德倒是没有再卖关子,很爽快地说出答案。「他
在丰臣府。」
「丰臣府?!」怎么可能?!
梓好好的待在禁宫,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到了丰臣府?难道……琣的视线不禁
往沙德的方向看去。
「你想的没有错,的确是我送他去的。」没有丝毫顾虑,沙德倒很大方的承
认,对琣难看的脸色完全视而不见。「丰臣 律也对他很感兴趣,所以我就顺势
将他送到了丰臣府,我想……你朝思暮想的人儿恐怕已在别的男人身下呻吟了。」
「你……」恨恨地看着沙德,琣从未想过,原来沙德的心机是如此重。
「忘了他吧!琣,别让一个男人绊住你。」无视琣对自己的怨恨,他唯一坚
持的,是自己的决定。
就算自己这么做真是错的,为了他最珍爱的人,他无悔。
「丰臣一族你得罪不起的,律也也绝不会亏待他的,就到此为止了好吗?我
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向你劝告。」
「朋友?!」听到这词,琣讽刺地笑了。「你曾真心拿我当朋友看待吗?你
接近我,难道就没有其它目的吗?」
「我……」
「我爱上梓是不该,那你呢?就因为你一句承诺,宁宁她为了你错过婚期,
为什么你仍不愿放手?」
「她是我真心爱上的女子,我不想放弃……」别过头,在谈到宁宁时的脆弱,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不想放弃……不愿放弃……明知可能不会有结果,却仍不愿放手,我还以
为这道理……你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东宫之位,我从不曾留恋,你要的舞台……对不起,我给不起。」深深地
看着沙德说出了自己的心声,琣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明知也许只是错过,明知也许唯有背叛,但他选择在那一刻任自己在梦境里
放纵,只为了那稍纵即逝的贪恋,至于梦醒后……
人生难得胡涂,就别想那么多了吧!
而看着琣离去的背影,沙德不禁自问:他……真做错了吗? 12 丰臣府
夜凉如水,本应是万籁俱寂时分,偏偏却多了位不速之客──如果说半夜带
着一票侍从闯入他人府邸也算〔客〕的话。
丰臣 秀吉并不在府邸,大多的男丁也紧守在自己的岗位,所以被惊动而出
外接洽的,自然是目前镇守丰臣府的丰臣 律也。
剑拔弩张的气息仿佛一触即发。
「我可是相当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大事,竟劳驾东宫殿下在这半夜三更的时刻
来拜访敝府?」丰臣 律也身上仅着一见浴衣,衣带随意系着,露出大片结实的
胸膛,放荡的打扮竟意外的适合。
呵呵~~!!比想象中的还发作的快。
「废话少说,我的人在府上,我来带走应该不为过吧!」 「是不为过,但
……如果我不放人呢?」他并不认为琣会为了一个男宠而开罪丰臣一族。
难得遇上了这么个尤物,要他放手可没那么容易,梓无异是他曾碰过的美少
年里最优的一个。
尝过了梓的滋味,他可是上了瘾了。
「何况……殿下应该不会希罕一个被别的男人玩弄过的男宠吧!」律也最后
一句故意说的特别小声,压低了声在琣的耳边喃声道,满意地看到琣的脸色大变。
「他真可说是极品了,尤其是他在我怀中呻吟哭泣的模样,是那么的淫荡……我
想是男人都会忍不住的吧!」
「你碰了他?!」琣的双手不自觉握紧成拳,强压下想痛殴律也的冲动。
「呵呵……反正我也不是第一个碰他的男人了,你也不是吧?!」律也笑得
十分张狂。
「……」
「呵呵~!!我猜对了?!」没想到一个男宠就可以把一向沉稳的东宫殿下
弄得方寸大乱,早知道就早些这么做了。
在拥兵自重的丰臣一族里,律也其实是唯一的文官,这也让人有种错觉,以
为他很好说话。
当然,如果真正了解他的人才会明白,究竟谁才是那个得罪不起的人。
也许可说是和家庭教育有关,律也的个性相当会计仇,偏偏又仿佛笑面狐狸
似的,教人些许警觉心也无,背地里再暗自给你捅一刀,还懂得借刀杀人,一点
也不弄脏自个儿的手。
总之开罪他的人下场绝非个〔惨〕字了得,更可怕的是,你连何时开罪他,
甚至为何流落到这地步是谁害惨的也不知。
「即使如此,但他仍然是我的人,我要带他回禁宫。」
「很抱歉,办不到。」简洁有力的一句话,丰臣 律也倒是很干脆地送了琣
一个闭门羹。
「那就别怪我强行抢人了!!」琣的语气中隐含着一触即发的怒气,很明确
的表示──他。不。是。在。开。玩。笑。
「你抢得了就请自便!!」一挥手,从待客厅的两旁即走出许多做武士貌的
男子,身上无一不佩有武器。
想在他的地盘上抢人?!下辈子吧!!律也戏虐的眼光很明确的表达出这样
的意思。